我立在原地未动,看着牛大力那拳裹挟着黑红色魔气,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砸来,拳风扫过地面,竟犁出两道浅沟。
他脸上满是胜券在握的得意,仿佛下一秒就能见我被轰飞出去。
就在拳头距我胸口不足三尺时,我才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微张,轻飘飘地迎了上去。
那姿态随意得像在拂去衣上尘埃,看得一旁的锦袍青年都忍不住皱紧了眉——在他看来,这分明是自寻死路。
“砰!”
两拳相撞的瞬间,没有预想中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的碰撞声。牛大力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见了鬼一般。
他只觉一股远超自己想象的巨力顺着拳头涌来,那力量看似平淡,却如泰山压顶般不可抗拒,瞬间击溃了他拳上的魔气,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
“呃啊!”
牛大力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双腿不受控制地向后蹬去,每一步都在地面踩出深深的脚印。
他拼尽全力想要稳住身形,可那股巨力如同附骨之疽,推着他不断后退,直到后背重重撞在一处石墙上,“轰隆”一声,半面石墙直接被撞得粉碎,碎石飞溅。
而我依旧站在原地,衣袍都未曾多晃一下,只是收回手,随意地掸了掸袖口,仿佛刚才只是碰了一下棉花。
牛大力瘫坐在碎石堆里,脸色惨白如纸,右臂无力地垂在身侧,指节处甚至渗出了血丝。
他望着我,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的力量……怎么可能……”
在他看来,自己渡劫巅峰的肉身力量,就算是同阶修士也鲜有对手,更别提眼前这个只有渡劫二重的“弱者”。
可刚才那一拳的差距,简直是云泥之别,对方甚至没动用全力,就把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我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魔族第一力王?就这点本事?”
牛大力猛地低下头,脸上的嚣张和不甘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深深的挫败。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右臂酸麻无力,根本用不上劲。
刚才那一下,不仅震伤了他的经脉,更击碎了他引以为傲的自信。
“我……我输了。”牛大力咬着牙,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颤抖,“按照赌约,我的命……归你了。”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命就不必了,留着你这条胳膊,以后给我院子里劈柴挑水,也算物尽其用。”
牛大力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我,见我不像是在开玩笑,迟疑着点了点头:“是……公子。”
这一点魔族之人真的做的很好,不会抵赖,愿赌服输。
一旁的锦袍青年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直到此刻才回过神来,看向我的眼神里,除了惊惧,又多了几分敬畏。他哪里还敢多言,悄悄退后几步,识趣地准备离开。
“站住。”我头也不回地开口:
“回去告诉血魔堡的人,吴邪现在不住这里,没事别来骚扰我。如果还有不信邪的,来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这儿闹事。”
锦袍青年连忙应了声“是”,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转头看向还坐在碎石堆里的牛大力:“还愣着干什么?难不成要我请你进去?”
牛大力慌忙爬起来,捂着酸痛的右臂,低着头跟在我身后,再也没了之前半分嚣张的模样。
小院的门在我们身后缓缓关上,将外界的纷扰再次隔绝,只留下院中那堆尚未清理的碎石,证明着刚才那场短暂却悬殊的比试。
“公子,你这身神力到底怎么修炼的?能不能传授于我?”
“我靠,难怪你这身份转变接受的这么快,原来还有这企图!不过这玩意儿是天生的,你学也学不会,不过跟着我我,以后会有惊喜的。”
“是。”
“现在去找吴邪吧!他在隔壁客栈,没事别来打搅我。”
打发了牛大力,我继续回到天地壶中,直接跳到那一汪灵泉里。取出忘川神酒,开始修炼。
我盘膝坐在灵泉中央,泉水漫过腰际,丝丝缕缕的灵气顺着肌肤渗入经脉,像是无数只温热的小手,轻轻梳理着周身气息。
抬手拧开忘川神酒的酒坛,一股浓烈却不呛人的酒香瞬间散开,混着灵泉的清冽,竟生出几分沁人心脾的暖意。
仰头灌下第一杯,酒液入喉时并不灼烈,反倒带着一丝甘醇,可刚滑过喉咙,内里潜藏的烈性便骤然爆发。
像是有一团滚烫的火焰,顺着食道直坠丹田,沿途所过之处,经脉仿佛被瞬间撑开,原本缓缓流淌的灵力,竟被这股酒劲裹挟着,猛地加速运转起来,耳边甚至能听到灵力奔腾的“嗡嗡”声。
不过片刻,第二杯酒又入了肚。这一次,酒劲不再局限于丹田,而是化作无数道细小的热流,朝着四肢百骸扩散。
热流所过,皮肉、筋骨都像是被温水浸泡着,又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刺痛——那是酒力在冲刷体内残存的滞涩,每一处经脉都在这股力量的催动下,变得愈发通畅。
灵泉的灵气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疯狂涌入体内,与酒劲交织在一起,化作更强的力量,推着修为朝着瓶颈缓缓攀升。
接连喝到第十杯,酒劲终于彻底爆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仿佛炸开了漫天金芒,醉意如同潮水般涌来,却又奇异地与体内的灵力交融。
明明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身体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灵力运转的速度反而更快,每一次周天循环,都比之前更沉稳几分。
灵泉的水汽在周身凝结成淡淡的白雾,与酒气缠绕在一起,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云雾之中,只觉得浑身舒畅,连呼吸都带着灵力的清香。
眼皮越来越沉,最后一杯酒还没喝完,便再也撑不住,身子一歪,直接倒在灵泉边的青石上。
酒坛在石面上倾斜,一些神酒洒在上面,顺着缝隙渗入泉中,竟让整汪灵泉的灵气都浓郁了不少。
即便陷入沉睡,体内的灵力也并未停歇,在酒劲与灵气的双重滋养下,依旧缓缓流转,如同细水长流般,一点点打磨着经脉,夯实着修为。
“暴敛天物啊!”天地壶的器灵瞬间出现在青石旁,将酒坛扶正,满脸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