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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会结束后,秦罗敷与谢星冼和巫朝云二人叙了一会儿旧。

敲定了一些防御的具体事宜后,还着重提醒他们注意天枢门这三个宗门。

二人也并非什么都不懂,反而将天枢门那几个宗门近日来的行径看在眼里。

他们野心勃勃,妄图把控修真界的话语权,不为自己,为了宗门今后利益,谢星冼和巫朝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叙旧结束后,秦罗敷就带队返回天衍宗,清点精锐弟子,前往暗河,因此并没有在天外山停留多久。

魔域,中央王宫。

暗沉的穹顶下,魔气如实质般萦绕。

殷槐祾端坐在黑骨王座之上,他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的样貌,容颜俊美,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此刻却蕴藏着滔天之怒。

他周身散发的威压,让整个大殿的空气都近乎凝固。

殷离站在殿中,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唇角甚至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王座下首,殷遇单手撑着脑袋。静静的注视着这出即将开始的好戏。

“明明是让你去妖域参加妖王继任大典,可大典当日,你却未曾出席,置妖魔两域的盟约于无物。”

殷槐祾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却比爆发更令人心悸。

“你是不是又去见那个女人了?”

闻言,殷离抬起头,“父王的消息还是一如既往的灵通。”

“她还给你种了魂印。”

殷槐祾的语句是肯定的,殷离身上的异常根本瞒不过他。

他的目光如利刃,仿佛要剖开殷离的神魂,看清那耻辱的烙印。

殷离尚未回答,一旁的殷遇已经低笑出声,“魂印?”

“堂堂魔域王储,未来可要执掌整个魔域,却被人种下魂印,真是闻所未闻。传出去,我魔域颜面何存?”

殷离终于侧头瞥了殷遇一眼,

“王叔这么关心我的神魂状况,不如多关心一下自己卡在瓶颈期多年的修为?”

殷遇脸色一沉,红眸中戾气闪过。

“够了!”

殷槐祾一声冷喝,威压骤然增强,迫使两人都收敛了气息。

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他盯着殷离,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是秦罗敷?”

殷离与他对视,没有丝毫闪躲,反而勾起一个近乎炫耀的笑容。

“是她。”

听到秦罗敷这三个字,殷遇脸上的讥讽瞬间僵住,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给殷离种下魂印的,竟然是她?

秦罗敷不是一向最憎恶妖魔,她怎么会给殷离种下魂印?

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猛地攫住了殷遇,他觉得难以置信。

殷槐祾注意到殷遇莫名的反应,眉心一蹙。

还不待他继续深究,察觉到殷槐祾投注过来的视线,殷遇攥着酒杯的指节泛白,面上却强行恢复了冷漠。

看不出什么,殷槐祾收回视线,目光重新回到殷离身上,怒意更盛。

“好一个秦罗敷,果然是小看她了……”

“不行,这道魂印,必须解除!”

“为何要解除?”

殷离不明所以,甚至迎着殷槐祾迫人的目光,向前一步,“这是我心甘情愿。”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殷槐祾气极反笑。

“心甘情愿?”

“你知不知道魂印意味着什么?”

“你的生死,你的一切,都在她一念之间,你是我殷槐祾的儿子,是魔域的王储,未来的王,你的骄傲和野心都被那个女人碾碎了吗?”

殷离看着暴怒的殷槐祾,眼神却异常明亮,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

“我知道。”

“父王,当你遇到一个能轻易杀死你无数次,让你恨得咬牙切齿,却又让你连灵魂都为之颤栗、甘愿俯首的人时,你就会明白,那些东西,不值一提。”

他抚上自己的心口,仿佛能感受到那魂印的存在。

妖魔的寿命能延续千万年之久,能遇到一个独特而又合乎心意的人实属不易。

“这魂印,不是耻辱,是印记。是她留在我身上的,独一无二的印记。”

“有了它,我和她之间,就有了永远斩不断的联系。”

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让殷槐祾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死死盯着自己这个仿佛彻底疯魔了的儿子。

而一旁的殷遇,心中更是翻江倒海。

殷离的话像毒刺一样扎进他心里,一旦联想到他们为了种下魂印而神魂交融,就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妒意。

不是说厌恶妖魔,为何还要和他纠缠在一起?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

殷槐祾最终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

他倾力培养的继承人,竟为了一个敌对的女子,甘愿沦为傀儡,还沾沾自喜。

“或许吧。”

父王若是无事,我就先告退了。”

他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又停下来,“父王,我记得你有一颗万年血珀。”

殷离显然不是无意提起,殷槐祾面无表情,“你想干什么?”

“秦罗敷的剑鞘上还缺少一颗血珀点缀,我想……”

闻言,殷槐祾气得要死,“想都别想,你给我滚。”

看着殷离消失在殿外的背影,殷槐祾胸膛还在剧烈起伏。

真是造孽。

他疲惫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魔域之主的冷酷与理智。

“天外山议会已定,天衍宗镇守暗河。”

殷槐祾嗓音冰冷,“秦罗敷,是个棘手的变数。”

殷遇压下心头纷乱,沉声道:“王兄想要如何?”

“我们魔域不能就此毁在她手里。”

他指尖在王座扶手上敲了敲,吐出两个字:“必须杀了她。”

“你去暗河除掉她,我不希望阿离因为一个女人,自毁前程,自甘堕落。”

殷槐祾原本没想这么快就对秦罗敷下手,但殷离已经完全被她蛊惑。

他不可能让魔域的千年宏图毁于一旦。

殷遇心中震骇,手指不由得蜷缩起来,“一旦阿离知晓闹起来……”

“我自有办法解决,你不必担忧。”

殷槐祾神情莫测,高台之上的他,半边脸隐于黑暗之中,阴森诡谲。

要是真不听话,无非是再灌一服断情散罢了。

殷遇隐隐察觉到殷槐祾在注视着他。

“阿遇,你上次在秘境就没有成功杀了她,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何种考量,但这次我希望你不要心慈手软。”

“秦罗敷是阻碍我们魔域征伐六域的敌人。”

殷遇垂下眼帘,领命退下,“是,王兄。”

转过身,看不到殷槐祾后,殷遇面上的神情维持的冷漠才消失,露出内里的茫然无措。

他按着胸口的位置,莫名觉得闷痛。

中邪了么,从秘境回来就一直在想她。

真的要杀了她吗?

可为什么一想到这个事情,就会心如刀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