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后,宁风准备返回星界。
这个以亿万生灵为食血祭自身,与地星对峙了无数岁月的界域,必须拔除。
大地上。
他的神念铺天盖地般涌出,如今他已接近圣境巅峰,神念之强远超寻常圣者,瞬间便锁定了星界残存的气息方位。
那片空域依旧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怨念,以及神族那令人作呕的伪皇级波动。
“诸位前辈,”宁风的声音在独眼壮汉、大魔神、共主等战天者巨头心中响起,“我将往星界,了结因果,清除后患。”
独眼壮汉的回应立刻传来,带着赞赏与支持:“去吧小子,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那等杂碎,不配存于世间,若有麻烦,喊一声便是!”
大魔神更是狞笑一声:“需不需要借你几个帮手?碾死那些虫子!”
宁风婉拒:“多谢前辈,此乃地星与星界之怨,我一人足矣,不过,有一件事,确实是需要麻烦前辈们嗯。”
并非托大,而是他感知到,星界神族族长虽借助“星髓”强行触摸皇境边缘。
但根基虚浮不堪,充满了杂质破绽,远非真正皇者。
而他,身负混沌霸体,经历连番大战与天道能量洗礼,早已今非昔比。
正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来彻底磨砺自身,巩固修为。
“你说。”大魔神开口。
宁风说道:“进入星界的通道,有固定入口,并且星界重兵把守,很难突围进去。”
“所以,我想请各位前辈出手,将星界虚空撕裂,放出一道口子,让我地星武者长驱直入星界中。”
大魔神开口,“这个简单。”
构筑虚空通道,这个他们太熟了。
很快,众人达成协议。
宁风便独自离去。
“这小子,要借我们的手,除掉星族也不是不可能,竟然没开口。”一个战天者笑了笑。
“星界而已,挥手灭了,也没什么不可能,还要亲自去浪费时间。”
……
宁风返回龙国京都,朝国主以及各武道国强者都在现场。
宁风径直来到朝国主身前,开口道,“国主,人都准备好了吗,我先进入到星界,然后战天者们,会撕开虚空结界,接引你们过去。”
宁风将计划说了一遍。
国主等人听后,纷纷道,“放心,早就准备好了。”
莫林等龙国高层也激动道,“妈的,终于有一天能杀进星界了。”
“哈哈,杀他个天翻地覆。”
“杀他酿的。”
“进去体验一下星族娘们。”
国主大手一挥,一幅波澜壮阔画面出现。
在各个武道国当中,少则上万,多则数十万的地星武者,早就严阵以待,时刻准备出征。
浩浩荡荡,杀气沸腾。
“接近百万地星精英武者,随时待命。”
朝国主看着宁风,神色凝重道,“宁风,放手去做吧。”
宁风微微一笑,“好。”
下一刻,宁风一步跨出,身形直接融入虚空,穿透了层层空间壁垒,朝着星界残骸所在疾驰而去。
此时的星界,早已不复昔日繁华。
九大州域彻底枯寂,山川崩塌,江河断流,天地间弥漫着绝望的死气与怨灵的低语。
宁风一步踏出,穿越了紊乱的空间壁垒,正式踏入了星界的地域。
迎面而来的,并非记忆中星界曾经有过的确哪怕虚假的繁荣与星光。
而是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混合着万物衰败的腐朽,还有无数怨魂哀嚎形成的刺骨阴风。
眼前的景象,让早已见惯生死的宁风,也不禁心神一震。
大地是暗红色的,仿佛被无尽的血液浸泡了无数次。
山川崩塌,江河断流,曾经繁华的城池化为一片片瓦砾废墟。
焦黑的残垣断壁上,残留着惊恐的抓痕和绝望的印记。
枯骨遍地,堆积如山。
有人形的,有各种奇异兽形的,大多残缺不全。
显然,在被吞噬生命精华前还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痛苦与挣扎。
怨气不散,凝聚成灰黑色的雾气,在空中扭曲成一张张痛苦的面孔,发出无声的嘶嚎。
这不是战场,这是彻头彻尾的人间炼狱,是屠宰场。
宁风沉默地行走在这片死寂的大地上,脚步沉重。
他曾潜伏于星界,与这里的王族天才、半神族强者争锋。
那时,虽为敌手,却也见识过星界不同种族的生活与文明。
而如今,举目所及,竟几乎看不到一个活物。
曾经的一切,都被他们侍奉的“神”亲手碾碎。
实在有些感慨。
“嗬…嗬…”
微弱的喘息声从一堆尸骸下传来。
宁风挥手拂开上面的尸体,看到一个奄奄一息的半神族老者。
他身体干瘪,生命精华几乎被抽干,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他看到宁风,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嘴唇翕动,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为…为什么…侍奉…神…为何…食我…”
话音未落,最后一口气息断绝。
眼中最后的光彩湮灭,只剩下无尽的茫然与怨恨。
宁风缓缓替他合上双眼,胸中一股郁垒之气难以化解。
就在这时,他体内那具一直沉寂的九龙棺椁,忽然发出了轻微的嗡鸣。
棺盖缓缓滑开一角,几道虚弱却带着惊疑不定的气息,从中弥漫而出。
紧接着,姜云飞、石皓、火灵儿、金宏、李小七等人,挣扎着从棺中坐起。
上次大战未死,被九龙棺温养了这么久,终于是醒了过来。
“这是…哪里?”
石皓声音沙哑,茫然四顾。
他魁梧的身躯此刻显得有些佝偻。
随即,他们的目光便被眼前的景象牢牢吸住,再也无法移开。
“星…星界?!这里是星界吗?”
火灵儿美眸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片血色废墟,娇躯忍不住微微一震,“星界,怎么会…变成这样?!”
金宏猛地站起身,环顾四周,曾经骄傲不羁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惊骇,“我靠,那是我这幅肉身祖地方向…怎么会…全没了?老祖!族人,我都感受不到了!”
他试图发出信号,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虽然这不是他的故乡,也并不担心其余族人的死活。
但他体内流淌的血,依旧算得上是这里的血。
还有,这里太惨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