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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渺将盒子拿在手心,眸子里漾着真诚的笑意:

“谢谢何大哥,你有心了,快里面请吧。”

邀请的客人都已经到了,就在三人进了院子,苏渺打算将院门关上时,巷子里传来争吵声。

声音里夹杂着一个年轻女孩带着哭腔的辩解,还有一个略显成熟却满是不耐的女声。

苏渺的动作顿了顿,好奇地往外面张望。

只见巷子口的老槐树下,临时搭起了简易的遮光板,几个工作人员正手忙脚乱地摆弄着摄像机,而争执的中心,是两个化着妆的女子。

“你到底有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呀!这你都拍不好?”

那名三十岁上下的女子,烫着时髦的波浪卷发,身上的旗袍勾勒出玲珑曲线,一看便知是精心打理过的,此刻却柳眉倒竖,语气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

“老师,对……对不起。”年轻女孩的声音细若蚊蚋,头埋得低低的,显得格外怯懦。

卷发女子猛地拔高了音量,眼神像淬了冰:

“你一个没名没姓的小演员,能跟我搭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为什么不提前把台词背熟?现在到底是你配合我,还是我迁就你?这么热的天,你是故意磨洋工耍我玩吗?”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因为我之前拿到的剧本,不是这个台词……”年轻女孩急得连连摆手,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

“我刚才说要改台词你没听见吗?”

卷发女子冷笑一声,涂着正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女孩脸上:

“年纪轻轻记性就这么差,以后还想不想在这行混了?给我听好了,必须按我的台词来!”

那名被训斥的年轻女孩,身形单薄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而那名 “前辈” 每说一句话,尖利的指甲便会重重戳在女孩单薄的肩膀上,一下比一下用力。

周围的工作人员却像是见惯了这场面,要么低头调试设备,要么扭头望着别处,谁也不肯上前劝解。

直到卷发女子的骂声越来越响,才有人不情不愿地走过去,低声劝了句:

“张姐,算了算了,别耽误了拍摄进度”。

唐子逸皱着眉往那边瞧了瞧,语气里满是不解:

“那边是在拍电视剧吗?看这阵仗,不知道是哪个制片厂或电视台的班子。那位前辈也太不留情面了,就算是指导后辈,也犯不着这么疾言厉色。”

小何也皱起眉头:“即使是前辈,既然才一个单位就是同事了,也不该这么刻薄。”

苏渺倒是没有说话,因为她已经看到了那个年轻女孩的脸,赫然就是珍珍,不过她现在是珍珍还是琳达呢?

那边的卷发女子骂了半天仍不解气,转头又狠狠推了珍珍一把。

珍珍本就站得不稳,被这一推顿时踉跄着摔倒在地,膝盖磕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咬着唇一声不吭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刚站稳,视线不经意间扫过院门,正好与苏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整个人都僵住了,眼里闪过一丝难堪。

卷发女子见她愣神,语气更凶了:

“发什么呆呢,难不成还想去别人家讨杯喜酒喝?也不瞧瞧自己那副样子,人家住的是带天井的大院子,你呢?这辈子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吗?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听到“前辈”的冷言冷语,珍珍低下头不再辩解。

苏渺轻轻摇了摇头,指尖在微凉的门环上顿了顿,终究还是将院门缓缓合上。门板 “吱呀” 一声落锁,将巷口的喧嚣隔绝在外。

苏渺在心里轻叹,这是珍珍自己选择的路不是吗?

想想一年多前看到她在沪市被摄影师揩油,好在她现在至少已经得到了拍戏的机会,虽然看起来只是个小角色,但这也是个好的开始。

她还这么年轻,只要肯钻研努力,总归是有希望的,祝她早日成功吧。

苏渺甩甩头,将思绪拉回来,今天可是她家的好日子呢。

蕙心奶奶送的乔迁礼是一个紫檀木镇纸。

那镇纸通体呈深紫黑色,却透着玉石般的油润光泽,入手沉甸甸的。

表面雕刻着细密的竹节图案,竹叶的脉络清晰可见,旁边还题着 “宁静致远” 四个小楷,笔力遒劲,一看便知是精心雕琢的物件。

蕙心奶奶笑眯眯地说:

“这物件儿搁在书桌上最合适,听子逸和嘉音说,渺渺爱看书,还练书法,正好用得上。”

苏渺捧着镇纸,眼睛亮晶晶的,抬头看向蕙心奶奶,语气里满是欢喜:

“谢谢唐爷爷,谢谢蕙心奶奶,我太喜欢了。”

唐子逸端着一盘糕点,吃得只剩两个,笑道:

“画有了,镇纸也有了,咱们是不是该开席了?”

就在这时,厨房里飘来一阵浓郁的肉香。唐老爷子鼻子一动,眼睛顿时亮了:“哎哟,这味儿对了!”

苏元正会意,连忙招呼:“各位请入席吧,饭菜都准备好了。”

“开席——”随着苏元正一声吆喝,服务员们端着菜鱼贯而入。

诱人的饭菜香与荷叶的清香交织在空气中,新家的第一顿宴席,在这幅承载着两代人情感的古画见证下,热热闹闹地开始了。

一场宴席,宾主尽欢,宴席结束后,客人们陆续告辞,苏渺和父亲将客人一一送到门口。

秦雪特意放慢了脚步,等其他人走远了,才凑到父女俩身边,压低声音道:

“我爸今天也是高兴过了头,就那么大大咧咧地把画给你们挂出来了。

你们这儿是私宅,不比大院里有卫兵守着这么安全,那幅画可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价值不菲,还是小心些好。

一会儿赶紧找个保险箱藏起来,免得被有心人惦记上,惹来麻烦。”

苏元正了然的点头:

“好的,谢谢提醒,我知道了,一会儿就收起来,多谢你和秦叔了。”

送走宾客后,苏渺和父亲回到堂屋,望着墙上那幅珍贵的《汉宫春晓图》摹本,一时有些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