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之中,士卒说说笑笑,喜乐无比。一大胡子士兵道:“哎呀!今日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奇,什么叫怪!没曾料想,这‘铁浮图’此番便给破了,真是不可思议!”
另一小胡子士兵叹道:“岳将军神勇无敌,英雄剑神奇无比,真是绝配!”
一大长腿将士也插话道:“可不,听说英雄剑是从终南山而来,不神奇才怪了。”
一小个子寻思片刻叹道:“唉!不知明日兀术又要耍出什么把戏!”
一个大眼睛士卒道:“自然是‘拐子马’了,就是今日那个小毒物,明日便要迎战这厮了。”
一小眼睛士兵笑道:“好啦,好啦!哥几个不喝几杯去?”
一威风凛凛的传令兵惊道:“千万别呀!我们乃是岳家军!你有没有搞错,让岳将军看到,不是没事找事么?”
一浓眉大眼的士兵窃窃私语:“那就算了,不过今日高兴,少来点,将军不会那般斤斤计较!”
张宪过来了忙道:“今日岳大哥有令,此番作战,大家辛苦万分。特送好酒数坛,犒赏兄弟们!以示嘉奖和慰问,不过不可贪杯,免得误事。还有南阳的牛肉,味道不错。”说话间,马上吩咐士卒前去取来酒肉。
人来人往,开怀大笑。将士见面都说今日杀得女真人很是痛快,一个个绘声绘色,自吹自擂,生怕别人笑话自己,少杀女真人一般。
士兵尽皆议论纷纷、疑惑起来:“呃,将军今日如何取消了禁酒令?”
正在此时,岳飞与岳云、张宪、牛皋、杨再兴、王贵、梁兴、子午、余下、普安、武连一干人等,亲自来到大营之中,士兵见状向岳飞挥手,岳飞也挥手示意。
岳飞环顾四周,饱含深情之际,对将士们说道:“这些日子,大家辛苦了。今日一战,兀术自然会休整几日。兀术业已来信,说三日之后再战,今日我岳将军的兄弟们就喝个痛快吧!不过,为了防止兀术偷袭,也需让哨位少喝几口,轮流值夜。我岳飞今晚就带头值夜,故而不能多喝,还望兄弟们见谅。”士兵听罢尽皆欢欣鼓舞起来。
片刻岳飞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走着走着,岳飞转过身来望了望兄弟们,便指着自己的身子、脑子笑道:“不过不可过度,所谓酒多伤身、伤神啊!”众人忍俊不禁起来。
片刻众人呼道:“多谢,多谢。多谢岳大哥关爱。” 只见,士兵把抬到的酒坛一一打开,倒了数碗。岳飞与将士们共饮了几杯,士兵望着岳飞心中无比激动,备感畅快。
顷刻,岳飞引众向城中而去,士兵呼道:“岳将军!多谢,多谢。慢走,慢走。”
岳飞回应道:“好,好。不必如此,不必如此。”随着话音渐渐远去,岳飞、岳云、张宪、牛皋、杨再兴、王贵、梁兴、子午、余下、普安、武连等人消失在了士兵视线之间,大家才开始痛饮开来。
岳云去张宪处了,因此没有跟随岳飞进城而去。
岳飞对随行将士们和子午四人说道:“我等进城就不必跨马前行了,以免扰民。再者军情不像那几日紧急了,传令下去,除了传令兵以外,上至将领,下到士兵,一律不得在城中跨马前行。”
子午四人应声便道:“属下遵命,将军尽管放心。”
走在城中,人们见到岳飞十分高兴,连忙上前问候、答礼。一老妇人乘坐马车往城外而去。走着走着她在车篷之中自言自语说道:“是什么东西落在了家中呢?”,她忽然想起来便往外探头让车夫掉转马头回家去取,望着岳飞等人走来,他便下车赶忙迎上前去笑道:“岳将军,多亏您啦!把金人都打跑了,您是我们郾城百姓的大恩人!”
岳飞笑道:“老人家客气了,身为大宋将领,杀敌报国,实乃职责所在,我母亲也是让我时时刻刻铭记在心的,他给我的四个大字叫做:尽忠报国,自然不敢忘却。您老人家意欲何往,如若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我自会效劳。”
老妇人笑道:“没有,没有。我忘记东西了,怕是落在了家中,方才想要回去,见到您来了,想和您说说话。您很忙,老身不便打扰,我就走了。”说着便欲乘车离去,转过身去要上车,街道石板年久失修,老妇人踩上沟坎之处,眼见快要跌倒。
岳飞一个箭步过去便扶住了,叹道:“您老小心,看来街道应该整修一番了。”说着便把老妇人扶上马车,老妇人、车夫连声称谢,说着渐渐离去,老妇人从后面望着岳飞挥手告别,岳飞会意挥手回应。
老妇人呼道:“再见,岳将军。老身去看我儿子,您保重啊!”
岳飞笑道:“那您老一路走好。”子午四人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正说着,一传令兵赶来便道:“岳元帅,黄靖老将军送信来了。您回去看看吧!”
岳飞道:“好,我这就去。”说着引众向议事堂而去。走着走着,只听的是客栈之中有人说道:“英雄剑,岳将军用的!”
另一人叹道:“太神奇了,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街道之侧,有两个老头在议论着,一个说道:“英雄剑,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没有听说过!”
另一人笑道:“唉!我说,老李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人这一辈子,芸芸众生、千奇百怪,你如何能看得完、见得尽,所谓人生七十古来稀,话说是,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也许英雄剑是先朝之物,如今已是宋高宗皇帝时代,没有听说先朝之事,并不奇怪。”
老头又叹道:“唉!岳将军!我要是有这么个儿子就好了,光宗耀祖啊!”
岳飞刚欲走了过去,老头一眼认出了他大呼:“岳将军!岳将军!”
听到如此呼声,客栈之中尽皆向外望着,呼道:“岳将军,快看!是他!是他!”众人出来围了过来。子午四人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一书生笑道:“岳将军!此番如此神勇无敌,郾城百姓要感谢您啊!”余众尽皆叹道:“是啊!是啊!”
岳飞道:“谢谢大家,如此抬爱于我,大家尽管放心,我岳飞在此一日,就绝对保证金人不敢进犯!”众人拍手称赞、好不欢畅。
岳飞道:“好啦,我有事在身,就走了。后会有期!”说着向众人拱手告别。
众人笑道:“将军慢走,慢走。”一个个四散开来。仍有人恋恋不舍,望着岳飞等人拐过巷子才离去。
一人叹道:“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英勇无敌、平易近人。实乃我大宋忠臣良将!”
“可不!岳将军,好人啊!多好的男人。”又是一声慨叹,众人看时,原来是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
岳飞让子午四人先回去,自己去一个故交家里做客。子午四人回到议事堂,坐下来喝茶,等岳飞回来。
议事堂之中,子午、余下、普安、武连正在说着今日的战事,岳飞便进来了,马上问道:“黄靖老将军的信件呢?你们如何闷闷不乐,不知何故,但说无妨?”
武连对岳飞耳语:“今晚可害苦我们了,不知道该吃些什么。”
岳飞破涕一笑:“瓜果蔬菜,还不够么?吃什么,晚上再说,眼下我看黄大人的来信。”
子午道:“将军,信件在此,请您过目。”说着递了过去,岳飞拆而视之曰:
鹏举贤弟:
近闻郾城首战,兀术的铁浮图被破,甚为心喜,特此致贺,万望多加保重,以利再战。特送几样特产以便补养,不必推辞,万望收下。
襄阳 黄靖
岳飞看完把信件收了起来,微微一笑。“将军,这不!黄老将军送来的。”余下指了指桌上的水果。但见几筐几箱,满满当当,令人赏心悦目。
岳飞点点头叹道:“老将军费心了。”
普安道:“岳将军,请看,襄阳的东西就是好。富硒茶、板栗、脐橙、蜜橘、莲子、木耳。”余下便指边说,好像甚为熟悉。
子午笑道:“你是不是又想让我骂你啊?”
看着子午忍俊不禁之状,余下说道:“骂,骂,骂!骂什么?只会说别人笨鸡蛋吃多了,还会些什么!你也一样,好不到哪里去,好得意思说!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武连笑道:“哥们!你说的对极了,兄弟我永远支持你。”
普安叹道:“要不怎么说是哥们呢!两人如出一辙。余下,我可告诉你,此些物品可并非襄阳一地所产。要知道,在荆湖北路这么大的一个地方,襄阳可没有齐聚此些物品。黄大人从各处买来,用心良苦啊!”
武连笑道:“说说看!你知道它们都从何处而来?”
普安一一说道:“小菜一碟,听好了,施富硒茶、罗田板栗、秭归脐橙、宜昌蜜橘、洪湖莲子、房县木耳。如何啊?”
岳飞叹道:“想不到普安对此些物品出处如此熟悉,到了如数家珍的境界,令人佩服,佩服!”
武连惊道:“天呐,你怎么记这么多。佩服,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普安叹道:“噢!如此倒是出乎意料,兄弟就听我说。”
子午说道:“到襄阳没有几日,师兄为何记得这么许多了。”余下忙道:“普安兄,快快说来,为何如此啊?”
普安道:“好!你们愿闻其详?”岳飞笑道:“我也愿闻其详。”
普安忙道:“将军如此说来,自然说说便是。在青城山,我只听说过富硒茶,后来到了成都,买了一些书籍,上面便有此些物品,当时只是看看,翻得一多,不知不觉便记住了。”
武连寻思片刻忙道:“噢,对了!我说呢!上次你偷偷看书,还不让我看。糟了,那书是不是业已破烂不堪,泡过水啊?”
普安说道:“是啊!上次阿长师叔让我帮他洗袍子,弄湿了,是封面!怎么了?”看着武连有些悔意,赶忙惊道:“你不会把我的书?”
武连叹道:“师兄,对不起。那书破烂不堪,我,我给怡乐、明浩玩了,好像是他们拿去擦屁股了。”
普安正欲发火,岳飞赶忙劝道:“算了,算了。回去武连再给你买一本便是,不必为此伤了兄弟之间的感情。”
子午说道:“普安!就算了!”余下望着武连叹道:“怡乐、明浩,回去以后,武连你就问他们要。”
武连道:“余下!开什么玩笑,你不知道,怡乐那小家伙老闹肚子,那些纸一个就不够用的了,何况还有一个明浩,恐怕是凶多吉少。”
普安一瞪,武连赶忙低下头去不再作声。
岳飞见状说道:“好啦,好啦!不知普安贤弟对兵法有无兴趣?我倒是有不少兵法,你可看看,如若喜欢便送给你也未尝不可?”
普安马上笑道:“真的吗?将军!多谢,多谢。一言为定。”
岳飞笑道:“绝不食言!想不到普安年纪轻轻却见多识广,佩服。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两个人,所谓七步成诗的曹子建和初唐四杰的王子安。”言毕尽皆开怀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