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梁心里想着确实也好,省得让这些长武县的士绅在这里乱选。
本来开始只是意气用事,觉得不能让这些苦命的人被这些人杂给糟蹋了,自己能救一个是一个。
等张元梁现在清醒了,反而觉得这样的方法太好了,以后都要赞许这样的方式。
其一能救更多的流民,因为这些兵士会把自己钱财给他们,让他们活着走到河南。
其二更好的收服人心,只给他们好的待遇也只能管一时,要是他们一家人都在你手下讨食吃,他的一切都是你给的,那就会忠心耿耿一辈子,甚至付出自己生命。
更重要的是连年不断的天灾人祸,各地流寇四,官兵剿匪杀戮,导致北方人口锐减,以后更是农民起义闹了十几年。
这北方各省人口更是十不存一,想要有强大的实力,首先要有足够多的人口,其次才是更大的地盘。
所以综合以上好处,张元梁觉得以后只要剿完匪,就要把这些流民有多少是多少全部都要拉回河南。
“走吧,都吃完饭了也去外面转转!”
几个人没有吃完的也停下了筷子,跟着张元梁走出大帐内,百姓们都在整理着自己东西,虽然没有多少东西,但是大家总是对这些粮食看了又看,裹了又裹。
张元梁走出大帐向着百姓走去,有人发现是那位小军爷,立刻开始围上去对着张元梁表示感谢。
因为他们身上脏地位底下,自然不可能上前触摸,只能拦路跪下磕头,嘴里说着吉祥话,鼻息眼睛都在出水,声音颤抖激动出声。
让他们这些人活下去,没有任何要求的帮他活下去,他们不知道这是多大的恩情,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
张元梁开始还能扶的过来,后来只能站着身子呼喊让大家不要跪,可是根本抵挡不住大家的热情。
本来死丈夫没有家人的妇人,还有孩子要养,大人给分了粮食不说,又担心她们活不下去,还强迫自己手下的士兵和自己共结连理,把银钱给她们,让她们去河南安家。
这等仁心宅厚的大人,怎么不让人感动,到处都是哭天喊地的感恩,让张元梁也十分动容,只觉得以后要好好保护大家,让百姓都要能吃上饭,安居乐业。
因为场面声势浩大,所以张元梁早早结束了运势,只能回到大帐呢。
王狗子把整理出来的几十箱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全部都堆到这里,看着这些东西心里想到,果然谁开始都是正派做头,等自己真正掌权了,又是另外一种做法。
这些开始起义的流寇,那个开始不是大公无私无畏,为了兄弟们有口吃的为了活路拼了。
等他们抢的东西多了,正正的不再担心饿死,再次抢人家大户的时候,内心早就发生了变化,开始不再是简单的只要粮食。
开始搜刮人家的金银财宝,不给,那就别怪我杀人夺宝了,到最后直接杀人抢东西,奸淫掳掠,俨然一副土匪做派。
张元梁右手拿着珠宝,左手拿着玉石,正在感受这些财物,因为一会就要打折卖给这些士绅了,王狗子来拉上来一副尸体。
一看就是流寇的,级别应该不低,毕竟身上穿着衣服还算成套,脚上套着靴子,最主要的还是套着层破铁甲,不知道是从哪里翻出来的老古董,就套身上了。
“我说,老四你拉上来一具尸体干嘛?”
张元梁皱着眉头又瞅了瞅,嫌弃的扭过了脸去:“这人都快被打烂了,浑身都是铳眼,你搞他过来干嘛,真是的!”
王狗子被大哥误会有些无奈的解释:“不是大哥,这个就是流寇的头儿、什么飞天夜义!”
“没想到这小子就被大哥的亲卫,活活打成骰子了。”
“什么,他就是头儿,你不说我还以为什么呢!”李家宝用脚踢了踢。
听闻这话,张元梁又扭过头来,又看了几眼,心里感觉就你造反呀,看着长的也没有啥特殊的,怪不得你不出名,一下就被我干死了。
“行了,那把他脑袋留好,什么旗帜罗帐到时候给杜文焕大人报功好用。”
“知道了,大哥!”
下午这些士绅才过来找张元梁做生意,不过有的人来的早,胃口也大,这十几箱东西就被两人用四万两银子拿下,外加两千石粮食。
虽然张元梁知道吃亏了,但是没有办法这些粮食才是最珍贵的,这些粮食可能平常就多只值三四千两,但是现在就是有市无市。
毕竟现在从河南运粮食过来也不麻烦,能少运一趟就少一趟,能从本地搞出来粮食最好。
这些没有抢到东西的人,只能在一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因阳这两人今天偷偷吃独食。
最后就是选人环节,张元梁不想出头就让杜江上去吆喝。
“长武县的老爷们,想找点使唤丫头,给家里五六斤粮食!”
“谁要是想去就站出来,这边人家相中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杜江话音未落,底下的人群中就一阵骚乱,台上士绅得意的看着下面的贱民,居高临下的对他们施舍。
他觉得不出一会就会有成百上千的人出来,挤破头要进去他们这些家里当奴才。
不过要让他们失望了,毕竟张元梁提前已经没人发过粮食的了,甚至让自己队伍里的单身汉,都给我把寡妇、女子给我娶了。
把这些高危人群解决了,剩下的都是拖家带口,自然就没有人在为了这区区五十斤粮食卖身。
只听下面人声嘈杂,不过就是没有人上前卖身,这一时间冷场,底下的人谈论的越激烈,上面的士绅越煎熬。
他们看着大家好像都在取笑自己,自己就像撂地卖艺的,被别人指指点点看笑话,这些当兵的也是冷眼旁观。
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是他们这些老爷很不喜欢的,有些沉不住气的直接站了出来。
“一人一百斤粮食,在加二两银子。”
此话一出,底下再次沸腾,张元梁知道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面对这些巨大诱惑肯定就会有人顶不住了。
果不其然,有些妇人心一横站了出来,面对的孩子的呼喊,抹着眼泪甩开孩子的手。
“呜呜!孩…他爹,我去享福了!”
“你拿着这些粮食银子把孩子们养大,你答应,你答应我?”
一旁的男子污垢的双手拉着孩子,混浊眼睛冒着泪水,微微摇晃着脑袋,身体极力扭曲的拒绝,但是嘴上却不敢说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