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吴济封闭于密室之中,专心炼制金鳞蟒傀儡。
此刻傀儡外表之上,被一层细密的纹路所覆盖,即使处于未激发状态,也凭空多了一股莫名的气息。
那些纹路,自然便是吴济所绘制的「炎雷镇魔符」。
百丈蟒身,数千符箓。
即便绘制「炎雷镇魔符」对筑基后期的吴济来说不算难事,完成数千符箓的绘制和篆刻,亦算得上不小的工程。
吴济有种接下来一个月,再也不想提笔的疲惫。
“倒是也有意外之喜!”
密室之中,吴济默默感应自身修为,轻抬双眸,露出一丝欣喜,“如此高强度的绘符,无形中倒是将我筑基后期的修为稳固了下来。”
对于他而言,也算为接下来接触巨碑一行,增添了几分底气。
运转混元真经,将灵力恢复到巅峰状态,吴济这才施施然走出密室。
门外人影闪动,田炎族长几乎同时出现在吴济面前。
显然,对方一直关注着密室的动静。
“陆道友,如何?”
田炎期待中带着几分紧张的望着吴济。
“幸不辱命。”
吴济笑着张手,露出巴掌大小的金鳞蟒傀儡。
田炎大喜,眸中精光闪烁,金鳞蟒傀儡忽的轻弹,挣脱吴济掌心,化作一道流光没入田炎手中。
吴济目光微闪,并未说什么。
对方当初田炎既然放心大胆将这件灵宝交给他,自然有底气不怕他贪墨。
能够直接获取傀儡控制权,也是应有之意。
此刻田炎也察觉到自己行为的不妥,连忙找补道:“陆道友见谅……对了,这傀儡上的符箓不知如何激发?”
吴济微笑道:“无需特殊法诀,激活灵宝之后,符箓便会一道激发,若是遇到不祥,符箓自会护主,以傀儡身上千道符箓组成的力量,足以庇护百丈方圆的面积。”
田炎欣喜的望向傀儡,巴掌大小的傀儡,散发着微弱的金光,随着他注入灵力,繁星般的符箓在傀儡体表亮起,一股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
被这股波动扫过,田炎霎时间觉得通体舒泰,原本体内残余的诅咒之力,顷刻间烟消云散。
“陆道友辛苦,请跟我来!”
田炎大喜过望的收起金鳞蟒傀儡,对着吴济开口道。
吴济有些莫名,但并未多言,随他来到一处密室。
密室之中,弥漫着炎火之气,俨然是一处炼器之所。
一进密室,吴济目光便牢牢锁定在那半空中悬浮的一物之上。
正是一件雪白法袍。
“阁下闭关这几日,我族几位族老也同时在为陆道友炼制这件法袍,倒也够巧,陆道友今日出关,这件法袍也刚好炼制完工!”
田炎乐呵呵的笑道。
“老狐狸。”
吴济心中暗骂一声。
在他进入密室的第一时间,灵识就已经将密室扫荡了一遭。
这间密室,地火处于休眠状态,炼器炉连一丝余温也无,空气中的火灵气更是乖顺的好似吃饱喝足的小娃娃。
这说明,至少最近数日之内,这间炼器室都未曾启用过。
而田炎却说法袍也是今日刚刚炼制好。
只能说,对方一直以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若非今日吴济拿出完工的金鳞蟒傀儡,还不知要几经波折对方才愿意将法袍拿出来。
吴济心中暗骂,脸上却笑容满面,抱拳道:“辛苦田道友和诸位族老。”
见到吴济的反应,田炎很是满意,他一招手,那法袍便脱离密室禁制,飞入吴济手中。
入手,轻盈若无物,但却给吴济极其敦厚之感,令他爱不释手。
“这件法袍虽尚未刻制阵法禁制,但因为炼化了大量巨碑残骸融入其中,仅法袍本体就已接近上品灵器的强度,端的是一件上乘的防御法宝。”
田炎看了一眼法袍,带着几分眼热的介绍,“陆道友,我先行去准备接下来的行动安排了,此处炼器密室近来都在闲置中,你可以在此地初步祭炼法袍。”
言罢,两人客套两句,田炎便匆匆离去。
等到田炎离去,吴济扫视了一眼炼器密室,想了想,并在在此地逗留,而是返回了来时的炼器密室。
回到熟悉的炼器密室,吴济径直挥手布下禁制,然后这才将法袍拿出。
法袍悬浮于身前,无形的灵识弥漫而出,将整件法袍包裹。
灵识一遍遍检查。
一炷香功夫后。
吴济这才放下心来。
——法袍中并没有熔岩一族故意留下的禁制或者烙印。
再度花费一个时辰,将法袍炼化,吴济心神一动,法袍便附着在他身上,自动变幻大小,完美贴合他的身形。
白袍过于醒目和招摇。
吴济想了想,心神一动,白色法袍变幻为了青灰色。
这件法袍,正如田炎所说,只能算是半成品。
——因为缺少了关键的阵法禁制。
法袍作为防御法宝,一般都会篆刻防御阵法,法宝本身与阵法相结合,才能发挥最大力量。
田炎一族没有配套的禁制阵图,便无法炼制出完整的法袍,这也是吴济当初留的一个心眼。
但是眼下,对于吴济来说,阵法禁制并不是关键——
接下来地脉一行才是重头戏。
而且可以预料得到将会危险万分。
他可不敢去赌若是遭遇危机,熔岩一族能及时以金鳞蟒护持于他。
“真可谓瞌睡遇到枕头,金鳞蟒傀儡我早就预料到熔岩一族不会交由我来控制,正愁接下来的地脉一行,还缺一件属于我自己的保命法宝……”
吴济目光炯炯的望着法袍,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弧度。
将金鳞蟒傀儡炼制成为承载「炎雷镇魔符」的符器,消耗虽然不小,但是相应他的符道水平也有所提升。
金鳞蟒可作为符器承载「炎雷镇魔符」,这件法袍又何尝不可。
更何况,以他当下的符道水准,甚至或可尝试绘制比「炎雷镇魔符」再高一个品阶的「天雷符」。
不过一想到又要提笔绘符,吴济手腕顿时下意识隐隐作痛。
“哎,我也是劳碌命,刚说好接下来一个月都不再提笔绘符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