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时叙把路知欢护在了身后，丝毫不惧，“您当真以为，我会毫无准备的就回来吗？”
路知欢知道他腰间有东西。
“离婚协议书我是不会签的，燕家的一切我都不感兴趣，我能回来，只念在那最后一点亲情上。”
“而现在，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燕时叙说的冰冷又无情。
老爷子手里拄着拐棍狠狠戳向地面，发出“咚”的一声，声音危险又低沉，“你再说一遍。”
离家这么多年果然心野了。
燕赤枭也站了起来，手指指着燕时叙气的直哆嗦，“逆子！”
他从离婚协议书下，抽出另一份合同，是燕氏集团5%的股份转让协议。
燕赤枭满脸失望的看着他，手指戳着桌面上的合同，“看到了吗？这是你爷爷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这5%的股份属于燕家长孙的，你爷爷一直给你留着。”
路知欢看他们都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只觉得好笑。
燕时叙看都没看就冷冷拒绝道，“我早就签过协议，也早就放弃了。”
老爷子看着他们两个的眼神仿佛洞穿一切，“小丫头还知道玩心理战，我这么大年纪了，什么没经历过，你们俩的这点小伎俩在我面前根本不够看。”
路知欢连神色都没变一下，认同的点点头。
嗯，心理战已经过了，已经是下一环节了。
燕赤枭知道儿子这里不好动摇，便拿起离婚协议书递给了路知欢，“你最好也看看里边的内容。”
路知欢抬眸看了他一眼，把离婚协议书接了过来，看清上面的内容后，语气中透着漫不经心的反问老爷子。
“才给我十个亿的赔偿，未免也太小气了些。”
老爷子就知道她会说些有的没的，干脆扭过头不听。
燕赤枭则是拧着眉头，“嫌少？”
路知欢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拿了十个亿，我还失去了一个这么好的老公，可我若是好好守着我老公，他会给我赚好多个十亿，你觉得……我会怎么选？”
老爷子已经懒得搭理她，而是抬眼看着燕时叙道，“你怎么看？”
燕时叙回望过去，“爷爷口口声声说燕家的规矩，难道燕家的规矩里有出尔反尔这一条吗？”
老爷子避而不谈，只余失望的眼神看着他。
燕赤枭看着俩人油盐不进，便对着路知欢打起了感情牌。
“路小姐，我们才是他血脉相连的家人，现在他有机会得到家人的认可，你还要抓着他不放吗？”
“你就不怕将来阿叙会怨恨你？”
路知欢也不开口叫公公了，“燕先生，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至少现在他不愿意，而我，是绝对不会违背他的意愿的。”
燕赤枭又把那两张协议递给路知欢，“先别急着拒绝，想好了随时可以签字。”
他还特意提醒了一下，“要两张协议都签才能生效。”
路知欢没有接。
燕时叙则是脸黑如墨，化身人形碎纸机，直接将两份协议撕了个粉碎。
再开口，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沉重的内心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不易察觉的受伤。
语气平淡、麻木、无力。
“非要一次次折断我的羽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