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他觉得没必要。
他是弱精,不是死精,做dNA检测没必要,给燕家人一个交代更没必要。
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让他的孩子回到燕家。
二来,如果需要做dNA检测来证明她的清白,是对她的一种侮辱,更是一种伤害。
作为丈夫,如果不能替她遮挡外界的风雨,那他还有什么资格站在她身边。
还有第三点,一旦确定了这两个孩子的确是燕家的,老爷子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逼他们回去。
燕家,不管是老爷子还是燕赤枭,对于她肚子里的这两个孩子都不会善罢甘休。
燕老爷子年纪越来越大了,已经到了有些糊涂的地步。
不然那么精明的人物怎么会被燕时墨哄骗了。
至于燕赤枭,燕时墨私生子的身份就将他拿捏的死死的。
所以这么久以来,他对燕时叙都是软磨硬泡,没有像老爷子吩咐的那样,用强硬的手段。
他不敢。
至少在没有确定孩子到底是不是燕时叙的之前,他不敢。
燕赤枭,他为了对得起他自己,却亏欠了身边所有人。
燕老爷子、燕母、燕时叙、燕时墨以及他的母亲。
小心翼翼的隐瞒,举步维艰。
哪曾想,燕时叙结婚了,现在还有了孩子。
所以他更加心急如焚,迫切的想知道那两个孩子到底是不是燕时叙的,是燕家的血脉。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燕赤枭经常在手机里搜索关于小孩子要用到的东西,还都是双份。
其实在他的心里,对这两个孩子是期待的吧。
那就说明,他想让一切都“拨乱反正”。
有些人明明什么道理都明白,却做了那么多糊里糊涂的错事,最终却纠结在身不由己上。
对不起的事都做了,对不起就别说了。
至于燕时叙。
他不想回那个让人窒息的家,不想和燕家再扯上关系。
可偏偏,燕家人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出现在他身边,扰乱他的生活。
他知道,无论有没有路知欢怀孕这事,老爷子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经过这一次,他还意外查到了两件事。
一件是燕时墨早已经知道了他是私生子的事。
所以老爷子突然让他回去参加他的八十大寿,都是燕时墨在背后推波助澜这就解释的通了。
可燕时墨还不知道,其实燕时叙早年前就知道了他私生子的身份。
燕时墨想利用老爷子把他捆绑回燕家,再一次折断他的羽翼。
特别是经过这次的事情,燕家人越发觉得燕时叙早已脱离掌控,他的人生已经不是他们随随便便就能插手的了。
还有一件事关于母亲的,燕时墨常买给她的芙蓉水晶糕其实是被下了药的。
是让人睡眠不好而容易产生幻觉的药,继续吃下去,母亲早晚有一天会变成疯子。
燕时墨做的很隐蔽,证据不太好收集。
他燕时墨,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路知欢动了歪心思。
燕时叙回到房间看到路知欢恬静的睡颜,勾起嘴角。
以前是他怕麻烦,不屑,和顾念着那点亲情,躲着让着。
急是吗?
那就让你们急去吧!
现在,也让他们也尝尝这种被动和不受控制的滋味。
他要让燕时墨没有一丁点儿翻身的余地。
燕时叙揉了揉酸胀的额头,悄悄的上床躺在了路知欢的身侧。
燕时叙和路知欢依旧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丝毫没有理会燕家时不时的发难。
燕家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路知欢的肚子上,猜测他到底是不是燕家的血脉。
可他们查不到任何证据不是。
却又不敢轻易相信,就是。
燕赤枭各种方法都想了,想买通医院的人员,甚至还贿赂过他们家的保姆。
整整两个月无果。
眼看着路知欢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燕家人心中的疑虑不减反增。
如果不是,路知欢怎么敢生下来?
可如果是,他们为什么不敢做亲子鉴定?
而通过这两个月,燕时叙暗地里的掌握了很多证据。
燕时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是他的生母偷偷回来找过他。
所以他才给燕母的芙蓉水晶糕里下药,报复她的夺子之仇。
他早些年还在海外创建了几家空壳公司,表面上让这家公司与燕氏集团签订大几千万的原材料采购合同。
那些实际发货物流信息全都是伪造的,然后再用这家空壳公司的名头与别家签订合同,进行采购赚差价。
动作不敢太大,捞的钱也不算多。
可自从得知路知欢怀孕以后。
他行式越来越大胆,他怕再不捞,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还将集团新研发尚未公开的核心技术以“技术授权费”的名义,造价两亿美金转入该公司。
这件事情早晚得被发现,所以他找了个背锅的,给了那人5000万港币,保那人的家人衣食无忧,甘愿坐牢判死刑。
所有的证据都稳稳在手,燕时叙没有丝毫犹豫,全都打包发给了他父亲。
燕赤枭证实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他手里夹着烟,在黑暗的书房里面明明灭灭。
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也愈发不好,即便证实了这件事情也不能轻易让老爷子知道。
怕他承受不住打击。
也许,他同样能证实路知欢肚子的孩子的确是燕家的才能给老爷子一点精神寄托。
……
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年关。
路知欢的肚子已经五个多月了,像是揣了两颗沉甸甸的柚子,稍一动作就会引得里面的两个小家伙一顿踢腾。
阴历十二月二十五,是燕时叙的生日,大伙要给他举办一个宴会,想到路知欢根本不方便去那些混乱的场合。
燕时叙就提议把宴会举办在家里。
路知欢非要坚持亲自给他做一碗长寿面。
燕时叙在一旁给她打下手,路知欢看着他带着围裙,满是人夫感的样子,刚想撅起嘴亲两口。
门铃响了。
路知欢嘀咕,“会不会是孙福英他们到了,老公,你去开门。”
“好,你别乱走,万一有水你没看到就糟了。”
“我知道了,快去吧!”
燕时叙往围裙上擦了擦沾着面粉的手,走到门口,一边开门一边道,“怎么来这么早……”
看清门外的人时,燕时叙的话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