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欢在天光大亮之前回到了她们临时落脚的地方。
她进空间里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又故意把脸涂的暗了一点。
这一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谁让她当初用了系统出品的各种丸子,即使在外边儿晒了一年也没黑到哪里去。
粮草已经备的差不多了,整装完毕,即刻就得返程了。
想想接下来还要骑马,她用了一颗舒缓丸,昨天晚上可累死她了。
这药劲确实猛。
整整五次。
幸好这一年来,她体能练的好。
996【宿主,他醒了。】
不用路知欢说,996就开始投屏。
封云珩睁开眼睛后,发现床上没有她的身影,四处环顾了一圈,就连忙起身。
因为起的急了,还低低的咳嗽了几声。
被子滑落。
他肩头蜿蜒的红痕在苍白肌肤下是那样明显,都是她昨夜留下的印记,仿若朱砂,亦像是雪地里揉碎的胭脂。
他挣扎着起身时,腰侧传来阵痛,封云珩低头看过去,有一些淤青的指印。
昨夜纠缠时,她那动情的模样还在他的脑海里记忆犹新。
他闭上眼睛。
脑海里都是她的样子。
她很美,墨发贴在打湿她的额角和脸颊上,发尾时不时扫过他的胸膛。
还有,他睁开眼睛,看到了那一抹嫣红。
封云珩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
他披上外袍下床。
看到了桌面上她留下的便签和平安扣。
……
笃笃笃——
路知欢的房门被敲响。
996遁走了。
“进。”
路知欢坐在床边,倚靠在床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刚刚走进来的副将。
张副将隐晦的打量着路知欢的神色,也不敢太明显,连忙低下头,抬手作揖。
“启禀将军,此次采买的粮草已按清单清点完毕。三百石粟米,百坛腌菜尽数装车加固,棉花布料也已装好。
还望将军示下,是否即刻返回军营。”
路知欢慵懒的伸了伸懒腰,故意露出脖颈间的暧昧痕迹。
张副将眼眸眯了眯,又立刻收回眼神。
路知欢路过他身边,不咸不淡道,“不即刻返回军营,难不成要留在这儿过年?”
张副将:“……”
路知欢站在他面前,眼神犀利的看着他,“张副将,昨夜酒席上出现了不干不净的东西,只怕是有人盼着我名声尽毁,好让我对未婚夫婿断了念想。”
张副将神情瞬间紧张起来,额角隐隐有薄汗沁出。
路知欢轻笑一声,指尖划过案上寒光凛凛的佩剑。
声音冷肃,“张副将,去查查,然后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本将真要怀疑你的能力了。”
张副将连忙称“是”退了出去。
路知欢走到窗边,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楼下的将士们都整装完毕。
她披上披风,转身下楼。
若不是这个张副将能力不凡,她是不会留着他的。
那就,且等等,回京一起收拾吧!
“将军!”众将士看到她,都连忙作揖行礼。
路知欢看着众将士,又嘱咐道,“沿途哨探一定要布置好,这批粮草必定要万无一失才行。”
有将领立即应声,“是,请将军放心,一切已做好准备。”
路知欢看着士兵牵过来的马,顺手接过缰绳,足尖轻点,玄色软靴踏过马镫借力而起。
身后的披风迎风飘舞,她手持佩剑高高举起,在晨光中泛起冷冽的锋芒。
她大喝一声,“出发。”
车队缓缓启程。
一路上相安无事。
返回军营时,天色渐暗。
路知欢的贴身丫鬟,龙葵,早已经站在营帐的门口翘首以盼了。
见到路知欢的身影连忙迎了上去,脸上满是喜色,“将军,您终于回来了。”
营地中的士兵见到路知欢的身影更是欢呼不已。
路知欢翻身下马,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
昨夜剧烈运动一晚,今天又骑了一天的马,这腰好像不是她自己的了。
“我离开这两天,军营有什么事儿吗?”她进了主营帐,一边解下披风递给龙葵,一边问道。
走向早已经准备好的浴桶处。
龙葵又替她试了试水温才回道,“什么事都没有,好着呢!”
路知欢脱下衣衫坐进了浴桶,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身上的寒气被驱散,身体被暖意包裹。
“她们人呢?”路知欢闭着眼睛任由龙葵为她搓洗,问道。
“青黛去了厨房,说是去做您最喜欢的葱花打卤面了。”
“南星她带着花楹妹妹去了山上采草药。”
龙葵,花楹,南星,青黛。朗朗上口,耳熟能详的药名。
就是她身边四个婢女的名字,她给取的。
这几个女孩子都是这一年,她在打仗途中遇到的。
她们无家可归。
确认身份清白,她就让她们留在身边,照顾她的日常起居!
还暗地里教她们学习医术。
打仗时伤兵很多,路知欢是亲眼看着她们从一开始的看到血就吓得脸色苍白,到后来,可以面无表情的给伤兵包扎外伤。
甚至是面不改色的给伤员做外伤手术。
不忙的时候她们也会练一些防身术,路知欢硬逼着她们学。
最起码有个逃跑和自保的能力就行,不至于遇到点事情就只能束手就擒。
片刻后——
她才刚洗完澡,有些困倦,打算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时,一碗热腾腾的葱花打卤面好了。
她只得强打着精神吃了一碗面,这才回床上休息。
翌日。
路知欢去看各军营正在热火朝天的搭建串联火炕。
今年的闲暇之余,她就让人一点一点的研究搭东北大炕,多个营房的火炕共用一条主烟道,减少燃料的耗费。
这样保温的时间长,确保士兵们不用在夜晚受冻 。
还让人做了大型的蓄水池,还用细沙,木炭做了简易的净水装置,避免士兵因饮用脏水而生病。
还有地窖,她还让人挖了好几个大地窖,用来存一些萝卜白菜,红薯,土豆等。
今年这些东西都是他们自给自足的。天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劲,才治住这些兵痞子听她的话。
她是去年11月份带兵来到这里。
什么都没准备的情况下,她也有她的法子。
她让人紧急准备了许多动物膀胱,在里边装上热水,给不训练在外边站岗的士兵们带在身上暖身子。
比上一年冬天,士兵的死伤比往年少了三成。
从上个月开始战事渐渐停息了,她就带着他们上山去挖煤,想必,今年冬天更不会挨冻了。
“将军,有您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