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欢看看灰蒙蒙的天气,吩咐996【强效蒙汗药,备好。】
996【收到。】
拓跋鸿已经被他们前后左右的包抄,一时间退无可退。
路知欢将平日用的佩剑丢给一旁的士兵,抽出矗立在一旁的玄铁枪。
双腿一夹马腹,“驾”了一声,直直冲了过去。
拓跋鸿为了士气,也只能迎上。双方在距离十米不到的地方停下。
拓跋鸿看着路知欢的眼神中满是警惕,还有……一丝欣赏?
路知欢虽然故意涂黑了脸,但是这肤色对北狄的人来说,再正常不过。
更何况她还这么有能力,拓跋鸿时常惋惜,惋惜她是路召南的女儿,惋惜他们是仇人。
路知欢看的懂他的眼神,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拓跋鸿,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狠话是必须得放的。
听到她的话,拓跋鸿眼神一震,关乎生死,他又万分警惕起来。
路知欢攥紧了手中缰绳,“驾”了一声。
战马嘶鸣,俩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路知欢举起手中的玄铁枪朝着拓跋鸿刺了过去。
“锵”的一声。
两杆长枪相碰,擦出阵阵火花。
路知欢牵着缰绳,迅速调转马头,转身将长枪一扫。
拓跋鸿立即下腰,仰躺在马背上,顺手格挡又扫回来的长枪。
路知欢双手握枪,用力把长枪往下一压。
拓跋鸿左手的虎口被割出一道深深的口子,若是再躲的慢了些,这只手怕是要废了。
路知欢朝着他挑眉一笑,又反手掷出一枪,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拓跋鸿双手紧握长枪用力一挡,手腕翻转,勾住长枪让路知欢再也抽不回去。
路知欢试探的拽了两下,突然她运起掌力,重重拍向长枪尾部。
拓跋鸿反应极快,身体一侧,玄铁枪贴着他的颈部飞了出去,直直的刺中了他身后的人。
拓跋鸿见路知欢手上没有了武器,他歪嘴咬牙,脸上露出一抹凶狠。
“路将军,今日是你的死期才对。”
路知欢双手背在身后,凭空出现几根银针捏在指缝。
在他得意的神情中,冲着他甩了出去。
拓跋鸿眼神一变,“卑鄙!你居然藏暗器!”
“错。”路知欢义正言辞道,“这叫兵不厌诈。”
他身穿铠甲,唯一需要护的就是脸上,他连忙用胳膊挡住眼睛。
与此同时,将他的长枪掷了出去。
路知欢足尖一点马鞍,身形一闪,躲了过去。
路知欢手上没有武器,只能狼狈躲避。
拓跋鸿被激怒了,枪法又快又急。
路知欢的肩膀被他重重一击,狼狈的倒在地上。
她半撑起身,头上的盔甲掉落,青丝飞舞。
拓跋鸿趁机飞身下马,举着长枪抵在路知欢的脖颈下方。
他原本是有十足的把握要了路知欢的命,可偏偏……
他忽然色心大起,笑的满脸阴鸷,他蹲下身拍了拍路知欢的脸颊,“本王得好好尝尝……天启国大将军是什么滋味!”
路知欢屏住呼吸,使用了强效蒙汗药。
拓跋鸿突然觉得头晕目眩。
心中暗叫不好。
最后看到的是路知欢暗暗勾起的嘴角和她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匕首,在她的掌心转了一圈,最后被她稳稳抓住。
拓跋鸿只觉得喉咙一痛,再也没有了知觉。
路知欢看到远处的张副将正朝着她这边拉弓射箭,她眼神一凛,破空声忽至,箭矢擦着她的面颊而过。
路知欢让996在眼睑下弄了一个假伤口,装作是半毁容状态,这样会省去不少麻烦。
路知欢利落的切下了他的脑袋,足尖点地,飞身上马。
她这才把拓跋鸿的脑袋高高举起,“北狄的士兵听着,拓跋鸿已死,降者不杀。”
周围的北狄士兵见到此场景顿时慌了神。
本以为今日有去无回,没想到还能留下一命,都连忙丢了手里的武器跪在了一旁。
天启国的士兵仿佛也不觉得累了,个个都咧开嘴角欢呼着。
中军将领王仲启指了一队士兵,看着他们,让他们清理战场。
路知欢满身是血的回到军营里,几个丫头都提心吊胆的。
当看到她眼角下方有个皮肉外翻的口子,几个人简直哭成一团。
路知欢随意的摆摆手,只留一个龙葵照顾她,她让其余人都去帮忙处理伤者了。
她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一身衣服,她要琢磨着这个战报该如何写?
以及——北狄二王子死后,内忧外患之际,其余王子一定会为了争储互相倾轧,甚至勾结外敌。
然而这个外敌也包括——她。
半年前,她乔装打扮去了北狄的外贸小镇。
在那里,她救了七王子拓拔野,原着中他才是北狄的王,只不过时间线是在三年后。
当初救他的时候,路知欢没有刻意隐瞒她的身份,只要动一动脑子自然就能知道是她。
她这么做无非是要个人情罢了。
如今她杀了拓跋鸿,也算是又帮了他一把吧。
不过,现在他也就十五岁,能不能成气候就不知道了。
路知欢扔下笔,躺在床上,余光瞥见了枕头边上放着的墨玉簪。
哎呀!
这一个多月她把人给忘得干干净净的。
她呼叫996【封云珩怎么样了?】
996【哦吼!你可真是问对了,他现在正往你这里而来!】
路知欢一愣【他来干什么?】
996【皇上知道他在临安城,离你这里不足百里,所以探查煤矿的人就变成他了。】
路知欢【简直胡闹,他身体哪吃得消?】
996【他养了一个半月身体好多了,多亏你的药和老神医的调养。至少没有那么咳了。
不过身体还是有点羸弱,再怎么说毒素已积攒十余年,没那么好清除,坏了的身子也没那么好养的。】
路知欢想起那晚的封云珩,想起他被自己撩拨的,又羞又恼又忍不住动情的样子。
她忍不住弯了弯唇。
简直是,人菜瘾还大。
路知欢手指摩挲着墨玉簪,她在想,看来是用不上春暖花开,他们俩可能会提前见面了!
“将军!”
龙葵不知何时端着托盘站在那里,眼眶红红的,“奴婢帮您把脸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吧!”
路知欢这才想起了脸上有一个假伤口。
她就是留着假装毁容用的,想必这会儿张副将已经把她毁容的事情传回京城了。
该死!怎么偏偏赶上这时候封云珩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