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后,
刘备军渐渐停止了攻城,但是他们却没有撤退,而是在涪城的东面,西面,北面派遣了大量的兵马,
不多时,大量士兵开始在涪城的东,西,北三面安营扎寨,很显然,这是要将涪城团团围住。
至于为什么没有在南面布置兵马,那是因为涪城的南面是涪江,江水湍急难以行军,根本就不需要布置兵马围堵。
没过多久,随着夜幕的缓缓降临,涪城被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
可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战事还并未结束,一切还都未知。
是夜,
涪城之内,吴懿刚跟冷苞,刘璝等人商议完军情回到家中,还没来得及睡下,他房间的窗户便被人给推开了,
“谁?是谁在窗外装神弄鬼?”
随着吴懿的惊呼声响起,一道不算洪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子远老弟,是我啊!”
话音落,简雍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吴懿的窗外,
而吴懿见到来人是简雍后,顿时一愣,随后便一脸惊讶的说道:
“简雍,你怎么入城了?就不怕被人发现给捉了送到成都?”
简雍闻言,则是微微一笑道:
“想入这涪城还不简单?就算是攻破这涪城,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而已,
至于怕不怕被人捉了送去成都,试问子远老弟你会吗?”
一听简雍这话,吴懿不由得一愣,
因为简雍这话里面的信息量有点多啊!
先是涪城轻而易举的可以进入,紧接着攻破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最后更是不怕被人抓去送往成都,
这简雍想说啥?涪城内部有他们的人?而成都那边也有他们的人?所以他才如此有恃无恐,自信满满?
想到这里,吴懿便忍不住的出声问道:
“宪和兄,不知你深夜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面对吴懿的询问,简雍却是微微一笑道:
“子远老弟不打算请我进去聊聊?就这么隔着窗子,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吴懿闻言,稍微一想,便宴请了简雍入内,随后更是给其倒了一杯茶水,
“宪和兄,如此你该说说你此行的来意了吧!”
“实不相瞒,兄弟我此行并没有别的目的,就一个:劝你开城投降!”
“噗!”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简雍此话一出,惊得吴懿直接喷了简雍一脸茶水,
对此,简雍并没有生气,只见简雍抬手抹去脸上的茶水后,仍一脸淡定的对吴懿说道:
“子远老弟不必惊讶,待为兄我给你说说情况后,你再做决定不迟。”
说着,简雍便开始忽悠起了吴懿,
“子远老弟,那刘璋你我都知道,也了解,生性多疑,且懦弱无能,
先主将益州交给他,而他却要将益州拱手送人,如此之人,岂配我等辅佐?
再看刘备,刘玄德,德才兼备,仁义无双,文能治国,武能领军,如此明主,岂不正适合主掌益州?
再说说眼下吧!眼下刘璋分别在涪城,绵竹,雒城,各布置了两万大军,来抵挡我们的进攻,可是他们真的抵挡的住吗?
别的不说,就眼下这涪城,就是孤城一座,其内虽然有着两万守军,可我们若是想破,也不过是几天的功夫,无非就是多费些人马罢了,是也不是?
子远老弟,听为兄一句劝,刘备是明主,刘璋不是,莫要为了刘璋那样的庸人,而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啊!”
简雍的这番话说完,吴懿沉默了,
但不是因为谁是明主,谁是庸主的问题,因为刘璋或者刘备对他而言,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
真正让他沉默的是生存问题,他不想死,更不想这么早就死,
诚如简雍所言,如今涪城乃是孤城一座,如果没有援军过来支援,被攻破只是早晚的事,到时候他吴懿还能活?
还有,从简雍的话里不难听出,刘备他们对刘璋这边的布置很了解,甚至说是了如指掌,这又说明了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
所以,吴懿一想到这里,内心就不由得一颤,投降便投降吧!狗命要紧啊!
于是吴懿便将心一横道:
“好!我答应你,开城投降,不过城中不止我一个守将,还有刘璝,冷苞二人,到时候他们怎么办?”
一听吴懿答应了开城投降,简雍当即便笑着说道:
“无妨,你只需在下次攻城的时候,将你负责的北门给打开即可,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
吴懿闻言,见简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于是便点头应声道: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就这么定了!”
说完,简雍便起身离开了,而吴懿却是久久不能入睡,
“主公啊主公!你别怪我吴懿啊!我也是没办法啊!十万人围城,早晚都的破,我还不想死!”
翌日清晨,
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涪城之外便响起了震天的战鼓声。
“咚咚咚咚…………。”
鼓声急促而厚重,如同密集的惊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而随着战鼓声的响起,新一天攻城战也拉开了序幕。
与昨日不同,刘备此次一上来便摆出了兵分三路的架势,东、西、北三门同时响起了攻城的呐喊声,
羽箭如同飞蝗般在城上空穿梭,雷石滚木从城头倾泻而下,砸在地上发出 “轰隆” 巨响,战火瞬间席卷了整座涪城。
东门方向,高沛、杨怀、庞羲率领两万兵马全力猛攻。
只见高沛手持大刀,亲自率军架设云梯,朝着城头嘶吼:
“兄弟们,给我冲!拿下东门,记头功!”
士兵们闻言后,顿时士气高涨,纷纷踩着同伴的尸体不断向上攀爬,
城头上的冷苞则率领守军拼死抵抗,长枪挥舞间,不断有刘备军士兵从云梯上坠落,鲜血顺着城墙流淌,在地面汇成一道道红色的小溪。
西门战场同样激烈,庞乐、李异、法正指挥着两万士兵发起冲锋。
只见法正站在后方高坡上,手持令旗,冷静地调整进攻节奏:
“左翼士兵佯攻,右翼精锐伺机登城!”
庞乐与李异则身先士卒,挥舞着兵器试图突破守军的防御,
城头上的刘璝则是忙得脚不沾地,一会儿指挥士兵推滚木,一会儿亲自上阵斩杀登城的敌兵,额头上的汗水混着血水不断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