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怎敢直呼黎先生大名？若被旁人听去，终究不妥。往后，便以‘先生’相称，才合礼数。”顾清菡垂眸欠身，语气恭谨。
“也好。”黎明颔首，语气转而凝重，“你尽快着手调查鸿蒙灵珠的下落，有任何进展即刻向我汇报；我这边若有消息，也会第一时间告知你。”对于她的称谓，他并未多作计较。
“是！清菡领命！”顾清菡应声的同时，话锋微转，轻声问道，“只是先生，如今各大势力与家族皆按兵不动，隐于暗处。依清菡之见，是否该给他们添些‘外力’，逼其现身？”
黎明眉峰微蹙，语气里添了几分忧色：“给平静的鱼塘来一个深水炸弹？可你想过后果吗？这一步踏出去，便是直接拉开了灵界纷争的序幕！”
他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若真按此计行事，届时灵界各大门派与家族定会齐聚朱雀城。
一旦局面失控，引火烧身或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无论是他自身，还是慕容月婵的慕容家族，甚至是天女宫，都承受不起这样的代价。
见黎明顾虑重重，顾清菡唇边勾起一抹浅淡笑意，柔声宽慰：“先生的担忧，清菡懂。您是怕此事牵连自身与慕容家族，对吗？您放心，方才我已粗略拟定一计——朱雀城下辖两座二级主城，慕白城与逐月城。这逐月城地理位置极为特殊，距朱雀城甚远，位于朱雀城和玄武城的中间，只要慕容家族始终不涉足此事，便绝不会被旁人怀疑到头上。”
黎明沉默片刻，指尖无意识地轻叩桌面，最终抬眼看向她：“细说你的计划。”
顾清菡上前半步，微微俯身，凑到黎明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字字清晰：“先生，我的想法是这样……”
听完顾清菡全盘计划，黎明眼中骤然亮起精光，指尖摩挲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兴味：“这主意倒有几分意思！正好借这机会，把欧阳靖远那家伙解决掉。你去安排吧，务必叮嘱手下人，凡事以安全为重。”
“清菡领命！先生放心，我定不辱命。”顾清菡眸色一亮，难掩心头喜意——她很清楚，这不仅是执行任务，更是与黎明深度绑定的绝佳契机，而他显然也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却并未点破。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黎明见事情谈妥，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作势要走。
顾清菡却上前半步，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的试探：“先生这就要走了？不如……假戏真做，在此过夜？”
面对顾清菡突如其来的主动挑逗，让黎明不由一怔。
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安莉娜的身影——那位同样擅长撩拨自己的情报界扛把子。
他忽然有些好奇，若这两位风格迥异的“情报大姐大”狭路相逢，又会撞出怎样的场面？
“急什么？”黎明忽然勾起唇角，眼底漾开几分邪气，“我对美女，向来没什么抵抗力。”话音未落，他指尖便在顾清菡的翘臀上轻佻一触，随即转身推开窗户，纵身跃了出去。
顾清菡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心头一跳，慌忙追至窗边探头去看，夜色里早已没了黎明的身影，只剩晚风卷着月色掠过窗台。
她抬手捂着脸，耳尖却红得发烫，关窗时才低声喃喃，语气里带着几分微妙的笑意：“这么看来，倒也算摸清了些新‘情报’，不是吗？”
夜色如墨，泼洒在朱雀城的长街上。
黎明孤身走在这空寂的街道上，抬手轻轻拍了拍胸口，胸腔里那颗方才因顾清菡的挑逗而略有些慌乱的心，总算慢慢平复下来。
他长舒一口气，喉间溢出低低的嘀咕，带着几分后怕与庆幸：“女人果然恐怕，方才再慢上半分，怕是真要栽在那温柔乡里，脱身不得了……”
话音刚落，他指尖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灼烫感——那是空间戒指贴肤佩戴的位置。
紧接着，一股熟悉的真气波动从戒指内部汹涌而出，藏于其中的天帝剑竟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剑身在储物空间里嗡鸣作响，连带着他的指尖都跟着发麻。
黎明脚步一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还没等他细想这异动的缘由，下一瞬，一道朦胧的虚影便从空间戒指中缓缓飘出，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光晕，落地时化作少女模样，正是天帝剑的器灵浮玉。
“浮玉？你怎么突然出来了？”黎明心头一紧，第一反应便是抬眼扫视四周。
空旷的长街上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只有街角的灯笼在风里轻轻摇晃，投下斑驳的光影。
即便如此，他还是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警惕：“这可是大街上，你就不怕被人察觉吗？”
浮玉站在他面前，双手叉腰，鼓着圆圆的腮帮说道：“哼，算你方才没掉链子！我在剑里看得清清楚楚，若你真留在顾清菡那儿，跟她黏黏糊糊、耳鬓厮磨，不肯出来，我……”
她说着，还故意抬了抬下巴，一副“我可没吓唬你”的模样。
黎明听着她的“威胁”，无奈地笑了笑，连忙抬手打断：“行行行，我知道你厉害。我这不是及时出来了嘛，没让你失望吧！”
随后他话锋一转，脸上的笑意褪去，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目光落在浮玉身上：“眼下最重要的事，是修复天帝剑，这才是头等大事，对吧？快说说，我现在该做些什么？”
提到正事，浮玉脸上的傲娇也收敛了几分，只是语气依旧带着几分没好气：“修复可不是小事，得找个绝对隐秘、没人能打扰的地方，不能有半分差池。另外，还得有个人在旁边为你护法，全程盯着才行——至于修复要花多长时间，我也说不准，可能快，也可能慢。”
“还要人护法？”黎明闻言，微微挑了挑眉，显然有些意外。
“不然呢？”浮玉白了他一眼，见他面露疑惑，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你以为修复天帝剑那么简单？过程中，你得持续不断地往剑里输送体内的真气，不能停，也不能断。真气消耗得极快，你随时都可能出现真气枯竭的情况，到时候若是没人在旁护法，一旦有外敌闯入，或是你自身出了岔子，后果不堪设想——没人护法怎么行？”
听浮玉这么一说，黎明才明白护法的重要性，也不再犹豫，点了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合适的人选。他沉吟片刻，开口说道：“行吧，我知道了。等我回去之后，就和慕容月婵还有羽裳商量一下，看看她们有没有合适的地方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