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律师的判罚?”
“这不对吧,这是什么情况?”
看台之上,苍川对马歇尔道出的如此言语倍感惊异,随后也是转眸看向了一旁的“锡人”,企图从对方那获得对此情景的解释,
“稍安勿躁,安德森先生,这仅仅只是今日审判的一道小小的开胃菜而已,还不值得您如此惊讶,”
萨卡兹气定神闲的抽着烟斗,玩味的看向下方的审判,并慢悠悠的对少年做出了回答,
“只是前菜?”
苍川有些疑惑,但随即也似乎是从“锡人”的话语中读懂了什么,于是便转过头去,继续看起了下方那已显端倪的审判,
“你们说话啊!”
“快跟法官先生说我是无辜的啊,给我做无罪辩护啊!”
黎博利副总的声音越发急切,看向自己法务部律师的眼神也越是慌乱,
“这个嘛...”
律师们的眼神有些躲闪,随后也是再度面面相觑,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回应眼前法官的询问,
“咚咚咚——!”
“你们这群法律工作者怎么也跟那个被告一样!”
“尽在这里无故的拖延那宝贵的庭审时间!”
瓦伊凡神色愠怒的捶响法槌,道向台下诸位律师的话语似乎暗藏玄机,
“没有的,先生!”
“我们实际上早已对这些认罪文件有了自己的深思!”
“只不过...”
一位律师率先站起发言,而后也是若有所指般的看向了被告席,看向了自己的老板,
“你看我干什么!话想好了就快跟法官大人说啊!”
黎博利副总急切的驳斥声立刻传来,
但却也同时坚定了那位律师的决心,
“我明白了,法官先生,”
又一位律师缓缓站起,随后便是第二位,第三位...
“你们要干什么?”
马歇尔明知故问,佯装愠怒的神色中却多了一丝欣慰,
“是啊,你们要干什么!法官大人问你们话就好好说,为什么还要站起来!”
心慌意乱的黎博利也是当即应和,而后也是微微的侧身瞥了一眼自己的靠山,向之表露出了一种惊惧的,恳求的神情,
“老板,实在抱歉,虽然您对我们恩重如山,但我们作为哥伦比亚正直的法律工作者,实在难以继续违背自己的良知,继续助您逃避那法律的制裁了,”
“因此...”
律师们忽然齐刷刷的低下了头,在朝着身侧那位一脸惊悚的黎博利副总深深的鞠了一躬后,便各自取下了自己胸前的律师胸章,随后整齐站好,面向审判台,朝着马歇尔直直的将双手伸举至胸前,随之做出了一副“就缚”的姿势,
“我们选择自首!”
“我们将不再继续为您提供辩护了!”
整个法务部的律师异口同声,那令人惊叹的决定语词也是当即在这偌大的法庭中传荡,飘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好!”
“不好!”
瓦伊凡与黎博利几乎是同时出声,
只不过前者的脸上宽慰更甚,后者的额间汗珠愈发细密,
“你们这【哥伦比亚粗口】的是什么意思!”
“你们以前白吃老子的饭,白拿老子的钱我就忍了!”
“现在居然还在这种关键的时刻背刺我!”
“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哥伦比亚粗口】的活腻了吗?!”
......
黎博利一点就炸,面颊当即也是红成了火烈鸟,
随后的他亦是罔顾了那法律的庄重威严,开始对那些“背叛”自己的律师破口大骂,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群律师会突然临阵倒戈,他们和那家伙难道不是一伙的吗?”
看台之上的少年亦是对此不解,随后也是即刻向身旁的“锡人”投以疑惑,
“这件事解释起来其实非常的简单,”
“他们既然身为律师,那就必然对哥伦比亚的法律之事了如指掌...”
萨卡兹得意洋洋的掂量着自己手中的烟斗,金属的手指在斗底那已有年代的工匠铭文上细细摩挲,而后也是继续对身旁的少年说起了“谜语”:
“所以,我们只需要在他们得到的法律文件中暗藏一句相应领域的‘秘语’,”
“便可对他们进行有效的‘提点’,从而迫使他们在不惊动那位幕后主使的情况下,洞悉到当前的局势,进而引导其作出最为有利其自身的精准判断,以施以阳谋的方式,让其不战而溃,从内部土崩瓦解,”
“说人话,”
苍川一脸鄙夷,当即也是要求“锡人”对此做出翻译,
“其实就是我们在那群律师的文件里放上了他们往日行使恶讼的罪证,并且还在那些罪证上面加盖了国家相关审查部门对其进行调查的印章,并适当的为之划定了“自首”与‘将功赎罪’的减刑范围...”
见少年并不领会自己的神秘,“锡人”当即也是以一种略显泄气的模样,直白告诉了苍川那真实的情况,
“好家伙,原来是无形的大手发力了啊...”
明白眼前萨卡兹之意的苍川也是当即大悟,随后便自然是生出了一种吃瓜的好奇心态,继续前凑,观看那位已然深陷死局的,黎博利副总进行的最后“垂死挣扎”,
“咚咚咚——!”
庄严的法槌再度敲响,
随后便是几位被早已安排好的法警快步上台,为律师们各自戴上了手铐,将之一并带走,徒留下了那位待在原地不知所措且歇斯底里的黎博利,
“肃静!法庭之上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可是...”
“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你如果对之有什么抱怨的话,那就先想想你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吧!”
既见那几位“通晓事理”的律师已被带走,马歇尔也是当即对黎博利副总出言厉喝,夺去了他在此撒泼发怒的权利,随后也不忘“温馨提醒”,要求他对先前的问题,作出自己那正式的回应,
“可是,我连律师都...”
黎博利暴怒之余,便是被那即刻赶上的紧张与恐惧裹挟,
“律师的有无并不会影响此次审判的进行,你作为这场案件的始作俑者,必然知晓这一道理!”
法官继续施压,
已在那崩溃边缘的黎博利也是再度扭头,看向了自己身后的唯一希望,
“什么玩意啊这是!”
感受着自己走狗投来的灼热目光,待在旁听席乔治也终于是忍不住起身,抬手捻指直指那法庭之上的瓦伊凡,
“咱看你这场开庭,就完全是为了针对我这朋友而来的,有什么罪责都还没说清楚,上来就把人家的律师给撵了,你们怕不是合着伙了来欺负,来给咱下绊子的!”
部长愤而出声,随即也是将此次的审讯,推向了重点,
“既然副部长先生您这么说,是认为本庭今日所判,有失公正了?”
见时机成熟,马歇尔也是当即开口,随即也是将手中的《哥伦比亚法典》高举,对着乔治发出质问,
“没错!”
“你这审判就是有失公正!有所不妥!”
“既然你有判定‘沙滩伞制药’的违法乱纪的证据的话,那又为什么不一开始直接呈送公堂,反而要以私下送抵浏览的方式来强迫我方人员认罪?”
“再加上这些文件送抵之后,那些律师便当场倒戈离场,这样的巧合,还不能证明你们是在刻意针对,合伙欺负的吗?!”
乔治声音尖锐,随即也是在那语尾拉起一串长音,大有一副嘲讽不满之意,
“只要我能当场把这个所谓的流程给坐实了,接下来他们无论拿出怎样的物证,我都有理由将之否决,将之关联为迫害的一环!”
坏人费尽心思,不如蠢人灵机一动,乔治此番的说辞之余,内心随即也是如此想到,
随后他看向那被告的眼神,也是多了几分狂傲,多了几分得意,
但可悲的是,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这位副部长始终都不知晓,自己究竟是在与谁作对,
“乔治先生,依照您的意思是,本庭使用了伪证,来迫害造谣你的合作伙伴?”
计谋得逞的马歇尔强忍笑意,随后也是故作愠怒的出言质问,
“没错,咱完全有理由这么认为,且咱还可以以咱的身份担保,咱的这位‘沙滩伞制药’的朋友,他绝对不是你口中的,所谓的违法恶人!”
自以为即将大获全胜的乔治也是连声应和,随后也是自如的做回了位置,高傲的翘起了二郎腿,
“既然贵方怀疑本庭的清白,那么为了庭审审判的公平,我方也只能不再客气,不再顾及诸位的情面了!”
见对方已彻底落入陷阱,有了合理“理由”的马歇尔也是当即宣布,随后便愤然举起法典,指向了一旁忽然敞开的门扉,
“那么下面,就有请本庭针对此案的,证人入场!”
“不是,怎么还有证人的?!”
刚刚翘起二郎腿的乔治也是一个踉跄,随后,便立马与前排自己的走个路一同,目光汇聚于法官先生手指的方向,
“让我们有请!”
“梅兰德基金会儿童权益保护协会特工,代号‘松鸦’的范·雷克斯先生!”
“还有梅兰德基金会新任理事委员,哥伦比亚天使投资人,鸭爵,‘鸭之力’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