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
寒渊剑担忧的看着浑身已经没有一块好肉的沈子恒。
“主人,我们慢慢来,不要再主动攻击雷云了,休息一下。”
沈子恒眼神冰冷的看着天空咆哮的雷劫。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这不安不是自己的安危。
已经五天了,他在这里已经五天了!若若在极厄之境的时间越久就越危险,他不能休息。
她的天道之力和一半的愈生法则都给了他。
要尽快的回去,再快一些。
抬起衣袖将嘴角的血迹擦去,单手掐诀又是一道凌厉的剑气斩向雷云。
云层深处已经成了血红色,威压更是恐怖。
一道雷电裹挟着焚天灭地之势降临,紫电凝成数百条巨蟒,带着吞噬之势朝下飞去。
沈子恒眉心出现古朴的剑纹,眼眸成金色,身后浮现出远古剑阵的虚影。
万道剑影合一,化作贯穿天地的惊泓之芒。
“破!”
随着冰冷的声音落下, 剑芒裹挟着万千龙吟,以开天辟地之姿斩向雷莽。
雷莽嘶吼着奔解。
沈子恒忽然吐出一口血。
雷云仿佛是知道已到了他的极限。
整整十八道紫金色雷同时落下,宛若十八根天柱轰然砸下。
沈子恒衣袍烈烈作响,发间银丝在雷光中明灭不定。
闭眼将所有剑意缠绕在寒渊剑上,冷意森然的剑上宛若缠绕了金色的星河。
雷劫落下的瞬间,沈子恒的元神与神识如离弦之箭没入剑体。
寒渊剑飞在空中,暴涨百丈。
雷劫与剑光相撞的瞬间,天地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无数道闪电在剑刃上蜿蜒盘旋,整片的空域都被染成了炽白色。
无数剑气飞出形成剑域将雷电彻底包裹。
剑鸣声轰然,剑锋所指之处,雷劫开始寸寸崩解。
空中雷云不甘的嘶吼着,可最终渐渐消散在空中。
天空露出了太阳。
沈子恒再也坚持不住踉跄的跪在了地上。
周围忽然开始涌起狂风。
远处苍老的神识忽然出声说道【不好,没有灵雨,天门不开,他此刻已经半仙之躯,定要吸取大量的灵力顶替仙力。】
【走,再不走,我们也要成为他的养分。】
天地间的灵气如同翻腾的江海,方圆十万里内的草木精华,山川灵脉,胡海烟煴之气,皆化作流光朝着沈子恒汇聚而来。
他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就连悬浮在空中的寒渊剑剑气都开始越来越强。
周身形成巨大的灵气旋涡,云层被撕扯成螺旋状,群山古木的枝叶簌簌颤动,灵气顺着灵根,叶脉疯狂奔涌而出,地底灵脉发出轰鸣声,无数金色的灵气如瀑布般涌入沈子恒的身体中。
沈子恒的皮肤泛起玉制光泽,银色发丝一寸一寸再次变回黑色,无风而动,身后若隐若现出九柄透明法剑虚影。
丹田的元婴轰然破碎,化作璀璨星辰飞入经脉中,眉心出现金色的印记。
随着最后一缕灵气飞入他的体内,沈子恒周身进发出的威压亡即使是十万里外的妖兽也伏地不起。
沈子恒缓缓睁开双眼,眸光如日月轮转,抬手间便有清风托体,踏步时虚空泛起涟漪。
十万里之外
冰冷的女声愣愣道【这是,这是半仙极境!】
极厄之境
妖兽被阵法钉在空中无法动弹惊恐的看着看着白兮若手中的剑。
白兮若右手举起了剑,左手指尖轻触碰阵法结界。
周围像是狂风席卷一般无数血线化作灵力飞入白兮若体内。
七绝剑带着覆灭一切气息朝着结界内妖兽的心脏刺去。
扑哧一声,剑刺入血肉的声音,时间仿佛就此定格。
七绝剑惊颤的发出剑鸣声。
白兮若睁大眼睛,嘴角流出鲜血,低头看着从背后刺入胸口的剑。
刺穿了她的心脏的剑。
一向冰冷的七绝哭泣颤抖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是刺妖兽的。】
它想抽出剑,可是剑身已经穿透心脏,它不敢动。
【若若,若若,药呢,你的药呢,我喂给你吃,没事的,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七绝颤着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
白兮若抬眸看向阵法,阵法中妖兽变为一块石头落在地上。
地面开始显出金色的阵法图案,复杂到仅是看一眼就会令修士头晕目眩。
七绝颤着声音【以天道之力布阵,这是仙阵。】
噗通一声。
白兮若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跪在了地上。
用仅剩的灵力将胸口的剑拔出去,血如喷泉一样四溅。
七绝飞到白兮若身边,哭着说道【若若,我,我给你陪葬,我这就自毁剑灵。】
白兮若听到自己的喘气声越来越急促。
左手捂住了胸口,鲜血依旧从指缝流出来。
费力的抬起右手握住七绝的剑锋。
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七七,这是,这是我的的命,仙阵,凡人,凡人不可破,破不了,这一局我必死,不关你,你的事。”
七绝颤抖着哭道【是我的错,我,我陪你,你不要怕。】
生机一点一点的在消失,白兮若用力握住剑锋。
七绝不敢动,即使这样,锋利的剑锋依旧割破了捂住她的手。
鲜血流过剑锋,再滴在了地上。
一滴又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令七绝害怕到颤抖
白兮若的瞳孔已有散开之相。
“七七,替我,替我守苍梧峰万年,万年后你,你自由,不要——”
“不要——不要自——自缢。”
握住剑锋的手掉落。
白皙的手腕全是伤口摔在了地上。
手腕上的红线断开,浸染透了鲜血,缓缓飘落在了不远处。
七绝惊惧的哭喊,白兮若已经听不到它的声音了。
她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停止了呼吸,眼前一片漆黑。
对不起,她——回不去了。
白兮若闭上了眼睛,眼尾落下了一滴泪。
彻底失去了生机。
【若若——】
七绝发出悲鸣的哭声。
巨大的冰面上,一道瘦弱的身影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白色的衣袍早已染成了红色,身下是令人触目惊心的血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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