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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冷,山上的居民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袄,即使有些家境贫寒之人穿不起棉袄也衣服套衣服穿了好几层。

小院里面的东西越来越多了,有打磨的很光滑的秋千,有一个木头搭建的简易却精致的小亭阁。

少女穿着臃肿的棉袄,手里拿着一个篮子,篮子上盖着一块布。

她已经敲了很久的门了,敲门的手已经被冷风吹的红肿。

“哑巴大哥,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给你带了一点吃的,你每日就知道做这些没用的东西 ,我们乡下人不需要这些玩意,你看你连个厚实的衣服都没有,这篮子底下还有鸡蛋,我偷偷攒的,你拿去镇上卖了给你换一点粗布,等我再多攒一点鸡蛋,就能给你做个棉袄了。”

院中的人穿着单薄的粗布衣服,坐在院中的木凳上,专注的刻着手中的木头。

他神情很专注,仿佛手中是稀世珍宝。

少女咬牙:“你今天要是再不开门,我以后就再也不会来找你了,你想清楚,我,我也是有脾气的,这大冬天的我都在门外站了很久了。”

院门依旧紧闭,少女气的嘟起了嘴,趴在门上,透过的缝隙看着院中的男人依旧没有丝毫起身的打算。

气的踹了一下门,挽着篮子转身就走,走了十几步的时候,又转身,走到院门前,将篮子放在门口。

大声喊着说道:“东西我放在门口了,你记得一定要拿进去啊,不要像上次一样,被野狐狸吃了 ,心疼死了,这鸡蛋我平时都舍不得吃。”

话音刚落,一声怒骂声音从身后传来。

“好你个死丫头,我就知道你个贱蹄子又来哑巴这里了,老娘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值钱的玩意,你瞎啊,一个哑巴,要啥没啥的,你还上赶着,还偷家里的东西,我打死你个小蹄子。”中年女人上来就揪住了少女的耳朵。

“哎,娘,我错了,别打,疼,哎,耳朵要拽掉了。”

“你还知道疼,我打死你算了,以后你再敢吃里扒外,我就把你卖了,气死我了,一次次的,没见过你这么上赶着去找哑巴的。”

“走,回去以后不许再出来,给我好好做针线活,你爹给你说了一门请亲事,年后你就给我嫁人。”

少女一听,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我不要嫁人,我就算是嫁也要 嫁,嫁——”

中年女人一巴掌拍在了少女的头上。

“你看个屁,他除了长得好看,其他有个屁用,这女人嫁人,就要嫁家境好一点的,老实的,干活踏实的,最主要的是要对你好,把你放在心上,事事以你为先,不要找那种一遇到事,就站在别人的那面,和别人一起欺负你,你会挑个屁,走!回家,回去再收拾你,气死我了。”

中年女人的怒骂声和少女的反抗声越来越远。

小院中

沈子恒保持雕木头的姿势,一动不动,握着刻刀的已经用力到手背青筋涌现。

看着远处的方向,像失了魂一般喃喃道:“事事以你为先,不要找那种一遇到事,就站在别人的那面,和别人一起欺负你。”

木雕和刻刀落在了桌子上,沈子恒单手捂住眼睛。

识海中的冰越来越厚了,寒渊剑也抵抗不了这寒气,只能沉睡。

空中飘落起了雪花,夜晚的温度更冷了。

沈子恒头发上,衣服上全是血,依旧维持着白天的姿势一动不动,像是冰雕,又像是毫无生气的枯木。

许久,一声叹息,空中出现了灵气波动。

“子恒,你虽是半仙境的修为,可你如今这样将自己的修为全部封住 ,这凡间的寒冷伤不了你,可是你将本命之源以寒冰封印在识海中,每日无异于受到万剑穿心之疼,你这又是何必,唉。”太恒仙尊的身形出现在了小院中。

沈子恒将放在眼睛上的手拿了下来,眸中微红。

起身弯腰抱拳行礼。

声音沙哑:“师尊。”

太恒仙尊看着他这个样子,眼中 划过一抹疼惜。

怪不得元化仙尊看过他一次回去就沉默的闭关了。

修仙之人,修为越高越不可轻易动悲,否则会影响心境。

子恒他如今就是,他天赋极高,可却在情路上没有给他丝毫的反抗机会。

*

若是有村民深夜起来,便会发现村西那处新建成的小院上方不再下雪,周围好像唯独避开了那一小方天地。

小亭内,两人坐在凳子上,太恒仙尊拿出一瓶酒,倒了两杯,其中一杯推给沈子恒。

“尝尝,这是万年竹叶青。”

沈子恒没有动:“师尊,我如今灵力已封,喝不了这带有灵气的好酒。”

太恒仙尊看着他:“子恒,一年了,你还要在凡间呆多久?”

沈子恒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声音缥缈。

“不知道,或许等到我死了的时候。”

太恒仙尊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一时间师徒两人,一人静静的看着黑夜,一人独自饮酒。

明明两人都未说话,也未吵架,可周围弥漫着悲寂。

许久

沈子恒轻声说道:“师尊,万年的酒,太烈,喝多了不好。”

太恒仙尊将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才将酒收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人:“子恒,师父若是但凡有丝毫解决办法,都不会来找你。”

沈子恒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太恒仙尊忽然觉得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一点也说不出口,可是为何是冠冕堂皇?明明就是他们从小担负的职责不是吗?

昆仑的修士,是为己身修仙,可也是为护天下苍生而修仙。

每个人身上都担负着终生不可逃脱的责任,修为越高,责任越大。

他自己在外人眼中或许是修为高升的太恒仙尊,可是他却已经近万年与一个囚徒没有丝毫区别 ,守禁地,守昆仑。

他是子恒的师父,可也是昆仑的仙尊。

放在腿上的手握紧:“子恒,一年了,玄仓界这三年内会有大难,要回去了。”

“师父要是能做绝对不会来找你,可如今只有你与师祖是半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