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治死了我爹,赔钱。”一中年男子带着两个女人将程晚拦住。
程晚皱眉,看着地上躺着的男人,说道:“一开始我就说了,他救不活,是你们让我死马当活马医的,如今这样,你们是讹上我了吗?”
年岁大的女人嘴硬,“分明就是你医术不到位,将我爹治死了,什么叫我们讹你。”
“娘,同她说这么多做什么,让她赔钱,不赔钱就把她卖到窑子里去,总有钱赔我们。”
又看向程晚,“我奉劝你,赶紧拿钱出来,不然的话,我们就把你卖了。”
程晚冷眼看着面前几人,丝毫不让地站在原地。
原本她还想着多看看这些疑难杂症,医术嘛,得落地,却不想遇到这么一家人。
不过想要讹她,也得问问她的拳头答不答应。
随即程晚冷声说道:“想要钱?”
那家人点头。
“多少钱?”程晚继续问,腿下却开始发力。
中年男人摸着下巴开始思考,女人却先给出了价码,“最起码一……二两,二两银子就放你离开。”
“什么二两。”中年男人将女人一推,“五两,就你的身段,我将你卖到窑子里也不止五两银子,五两银子已经是最低了。”
“好啊。”程晚手上也开始蓄力,“我给你。”
“啊……”中年男人惨叫,却不是程晚出的手。
几个蒙着面作护卫打扮的人冲了出来,将这家人打倒在地上。
这几人的招式程晚很熟悉,半个多月来她遇到的几个麻烦,都是他们来解决的。
她本想着今天她自己解决的,却不成想这些人竟然随时保护着她,而她竟然没有发现,真是一点都不警惕。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这家人就被制服了。
“送官吧,别打死了给自己惹麻烦。”程晚在他们即将最后再次出手时说道。
为首的护卫笑道:“放心吧小姐,不会有麻烦的。”
随即几人就被那些护卫带走了。
程晚声音大了些冲他们说道:“替我谢谢你们主子。”
“主子说了,只要你能够帮他治病,这些都是小事。”
程晚便静静伫立在原地,看着护卫们带着这一家人离开。
这批人都是贤妃的人,程晚心知肚明,毕竟一开始帮她解决麻烦的时候贤妃也没瞒着她。
看来,真得给贤妃医治好啊。
这般想着,程晚背上药箱上了无崖山。
人还是要接着找。
无崖山很大,各种草药很多,相应的,毒虫也不少。程晚将自己身上撒了些药粉,就往有毒蛇出没的长着七叶一枝花山坡走去。
七叶一枝花能够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程晚小心翼翼地采集了几株草药后就离开了山坡。
往山下走去时,听见了有人呼救的声音。
一眼看去,竟然是个年迈的老婆子。
“老人家,您怎么了?”程晚上前问道。
“我,我好像被毒蛇咬了。”老婆子说着,给程晚看自己大腿上被咬的牙印。
程晚看了看,沉思道:“那您看清楚是什么毒蛇咬的了吗?”
老婆子哭道:“我没有看清楚,不知道啊?姑娘,我是不是要死了。”
被不同的毒蛇咬了,所采取的解毒方法是不一样的,因此程晚才问她。
可此时仅仅只凭借两个牙印才解毒根本不知道和解。
罢了,先试试吧。
程晚拿出小刀将伤口处切开了些让毒血排出来,又将七叶一枝花的根茎捣碎敷上去。
这老婆子今天运气好,她的药箱里刚好有她之前晾晒好的七叶一枝花的根茎切片,她将切片喂给老婆子吃了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只能静静等待发挥药效了。
一个时辰之后,老婆子感觉身体恢复了些温度,听说人死的时候,身体会失温,她现在身体有了温度那就是已经好了。
“姑娘,我体内的毒是不是已经解了?”她问道。
程晚便把向她的脉搏,又看了看那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液,笑道:“已经好了许多,但后面还是要好好休息。”
“好好好,感谢你啊姑娘,医药费多少,我付给你。”
“您愿意给我多少就多少吧,反正我在这无崖山上行医,只为结缘。”
老婆子点点头,拿出了她带的一件旧的外衫。
“我没有钱,本来是想来山上赴死的,这件衣裳就是我最贵重的东西了,抵个医药费吧。”
程晚也没有嫌弃,接收了那件衣裳,随后离开。
到了山下,程晚就决定要先回她让人在这里搭的小屋子休息一下,却在经过路人上山的亭子的时候被人叫住了。
“那个游医,你来一下。”
说话的声音程晚很熟悉,她下意识看去,竟然是贝家人和顾玥,开口叫住她到,自然是贝柳氏。
贝柳氏和贝老根终于还是被贝成才说服了,将家里的地卖了,带着儿子和顾玥上京城来找所谓的荣华富贵的机遇。
走走停停走了半个多月,才总算到了无崖山下,接着还要去找沈婆子。
贝成才的身体现在很差,尤其是在那次受伤以后。
因此,在看见一个游医路过,贝柳氏便忙喊住了,却不成想,那游医竟然是程晚。
顾玥看着贝柳氏竟然叫了个游医给贝成才看病,撇撇嘴,只说道“娘,你要叫,也要叫个正经的大夫吧,一个下九流的游医,要是把成才给治死了怎么办?”
贝柳氏打了顾玥一巴掌,张牙舞爪道:“你闭嘴,瞎说什么?人家是游医也是京城的游医,那能一样吗?”
又看向程晚,“这位大夫,您莫生气,儿媳无状。”
她并没有认出面前这位,就是自己以前一直打骂的程晚,只觉得她是个医者。
程晚却觉得好笑,她进了京城,有了李嬷嬷的教导,又经过前面几世上位者的熏陶,此番的气质和以前那个任打任骂的程晚很不同了。
不过她也没有想到顾玥和贝成才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想到上辈子两人以兄妹相称时候的亲热,如今已然是一对怨侣了。
“不要紧,老人家,你想要我为令郎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