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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养女做错了事,最后竟然让家中地位最高的小辈受罚?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次来的基本都是族中的长者,这些人几乎和沈庄都是同辈,见沈兰曦受罚,有些掩面大哭,还有的直接起身对着襄英的方向又跪又拜。

“老爷子,您难道真糊涂了不成?”

“我们自知人微言轻,比不得老爷子生杀予夺!既是如此,我今日就一头撞死在这,省得以后下去无颜见列祖列宗!”

说着最年长的老人扔了手里拐棍,当真就要往柱子上撞去,幸而被身旁几个眼疾手快的晚辈死死拉住。

“三叔公您别冲动啊!!”

被称作三叔公的老者挣扎着,花白的胡须因激动而不停抖动,他赤红着眼睛瞪向端坐主位的沈庄:“沈家百年清誉,何时轮到让一个外来的养女兴风作浪?如今她犯了错,反倒要正儿八经的嫡出小辈顶罪?天理何在!家法何存!”

沈航细细观察着沈庄的脸色,见他丝毫不为所动,神情激动,“叔父,您真的要为了一个外人寒了咱们这一家子的心吗?”

族老们个个情绪激动,有的捶胸顿足,有的老泪纵横,摆明了是要以辈分和性命相挟,逼沈庄收回成命。

姜花衫看着眼前鬼哭狼嚎的族人们,不知为何心里感到莫大的悲哀,她转头看向主位的沈庄,一个个闹上门以死相逼,就算心性再坚硬的人也会寒心吧?

上一世,不曾有过全族逼迫沈庄的剧目,看来,主线严重偏移的后遗症发挥作用了。

还有沈兰曦。

姜花衫转眸看向夜幕之下被雨水淋透的身影。

爷爷如此维护她,也不知道沈兰曦会不会因此和爷爷生出嫌隙,她已经尽可能避开指婚的情节,如果因余笙的事,离间了爷爷和沈兰曦,那就得不偿失。

转眼间,满屋子的哭诉声、哀求声、愤懑不平的指责声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沈娇拧着眉头,往主位看了一眼,沉着脸正要起身,沈清予已经捷足先登。

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百年小叶紫檀的茶几被踹飞了出去,撞上圆柱直接分裂成了两半。

沈清予双手插兜,他的眼睛细长,微微上挑便给人一种薄情恣戾的感觉,原本那些哭闹的长辈被巨响吓了一跳,抬眸对上沈清予的眼神,又被他眼里的狠劲吓住了。

沈航看着脚下碎裂的木屑,惊愕之余不由看了沈渊一眼。

沈渊根本顾不上沈航,气得直接跳脚,“清予!你干什么?”

一群长辈这才反应过来,强行端着长者的气势。

“沈清予,目无尊长,难不成是想造反不成?”

沈清予扯着嘴角,笑意凉薄,“你们不是个个嚷着要死吗?我送你们一程。”

“……”

这话把一群老人家气得脸色青白,他们只不过是倚老卖老,哪是真的想死?

之前被拦住的三叔公哭得老泪纵横,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看向沈庄,“初棠,你难道真的要寒了我们的心吗?”

一声初棠,唤的不是沈氏族长沈庄,而是红楼少年沈初棠。

沈庄轻叹了一声,缓缓闭眼,“罢了。”

沈清予、傅绥尔、沈眠枝神情微愣,不由急了脸。

什么罢了?这些人明明不怀好意,难道爷爷妥协了,真的要赶衫衫出去?

姜花衫心里有些不好受,几度想张口又咽了回去。那些人要拦她,要阻她,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虽然她从站出来的那刻就已经就知道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但她不想爷爷替她承受这一切。

沈庄再次抬眸,温和的眼眸蒙上了一层雾气。

“你们寻死觅活,不就是怕沈家之祸会牵连整个家族吗?既然如此,那就另立宗祠,以后各不相干!”

这话一出,之前还鬼哭狼嚎的众人被吓得直接噤声,甚至有人以为自己幻听了,反应过后重重摔倒在地。

姜花衫猝不及防,倏地抬眸看向沈庄。

另立宗祠是宗族社会中一种深刻而决绝的行为,它远不止是“分开过”那么简单,而是在宗法制度框架下的一种“政治独立宣言”。

沈庄继续道,“我会在全鲸港的报纸头版登报告示,从此鲸港沈家单开一脉,与襄英沈族同源不同宗,这样,诸位也不用担心会受我沈庄牵连,这样的交代,你们满意了?”

没有了鲸港沈家,襄英的沈族又算什么?

沈氏族人万万没想到沈庄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能做到如此地步,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航僵愣在原地,一时没了主意。

“爷爷英明!”傅绥尔没心没肺拍手叫好。

沈谦、沈渊、沈让神情各异,虽然他们早就知道老爷子不可能受这些族人威胁,但手段如此决绝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之前喊着要死要活的长辈们像漏了气的气球,一个个萎靡不振,面面相觑后纷纷拉下脸求情。

“老爷子,您这话是不是太重了?沈家族人上千人,您就为了一个外人……”

“外人?”沈庄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三哥,论亲疏,你们才是外人。”

三叔公塌陷的眼角狠狠抖了一下,“老爷子,您……”

沈庄抬手,打断她,“幺儿,你把几个孩子都带回去。”

沈娇起身,目光淡淡看了沈航一眼,点头应道,“是。”

傅绥尔还有些不乐意,沈眠枝轻轻推了她一把,她只能瘪了瘪嘴往外走,刚走两步发现沈清予没动,还不忘小声提醒,“清予哥,走啊。”

沈清予没好气瞥了她一眼,转头坐了回去。

“诶?”

傅绥尔正欲出声,忽然听见耳边传来沈庄的声音,“外头雨大,让兰曦进来跪。”

都快淋了二十分钟了,这个时候才想起雨大?

傅绥尔眼神一转,立马反应过来爷爷是要关起门整顿家风了。

“走吧。”姜花衫与她并肩时,小声提醒了一句。

傅绥尔有些不甘心,却还是乖乖跟了上去,“爷爷为什么要支开我们?”

姜花衫回头看向主厅里那个孤独的上位者,轻声道,“不是支开,是保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