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开火!不要停!所有拒绝链接的分体都不要放过去!”
“那说了要帮我们的呢?”
身上穿着绿色军大衣的指挥官只感觉战局前景一片黑暗。
“哎呦我滴妈,你可长点心吧,精神不沟通你还想着物理唠上嗑儿了?拿着老子的烧火棍滚回去火力覆盖!”
“长官?”
然后他就看见指挥官整张脸都红了起来,仿佛……过年要杀的年猪。
“干啥!”
“为啥你用盒子枪啊?”
指挥官不语,走到他面前。
“额……长官?”
“滚回去给老子把塔玛和多戈叫来!”
他立马行了标准军礼然后扭头就跑,“好的长官!”
目送他远去,指挥官痛苦的拍起了后脑勺,“靠,靠,靠!为什么是我还留着啊!别的为啥全没了啊?别留我啊,大头兵咋会指挥啊。”
“张建国先生?”
张建国理了理自己的军大衣直起身板中气十足的答道:“叫俺指挥官。”
二人对视一眼,决定为了面前这位指挥官心理健康不说他们其实看着他哀嚎的完整模样。
塔玛神情自然的说:“指挥官先生,现在情况很差,外面有分体进攻,里面还有协和生物不断地冲出。”
看张建国背对他们连连点头,多戈也接道:“所以我们最好最后立马收缩防线,不过这仅仅为我们二人的拙劣见识,毕竟团长已死,我们自然好不到哪去。”
“不用了。”张建国迅速整理起仪容仪表,调整好语气的他板起脸来转身问:“话说,团长是怎么死的?”
“这就说来话长……”
“给我长话短说!我是团长,这里所有的人都在等着我的指挥!”
“你,天,天上!”
“啥?”
团长抬头,只见传送门的余晖下一块金属正在极速下降。
不对!团长立马意识到那根本不是金属,那分明就是他妈的加大版的空降舱!目测起码百米宽的立方体在外露的推进器作用下他们完全处理不了。
而且……自己已经跑不掉了!
“快!跑!”
团长举手擒拿抓住报信的团员将她击飞,“来不及了,解散求活!”
“砰!!!”
“哇噢……团长是不是死了?”
多戈刚想拿起望远镜的左手被塔玛抓住,“死透了,团长作为节点的链接断开了。”
“靠,跑!”
指挥官摸了一把脸,闷声道:“真是糟糕,别人呢?”
“别人……”
随着立方体降落,与之一起发生的还有近地解体导致周围全部被推进器炸了个粉碎。
而那名报信团员幸运又不幸的躲过爆炸,又逃过接下来脱落的墙体和趴,蹲,战的三组人员齐射。
不过他的好运气到头了。
“尝尝老子不朽者无畏的厉害!”
名为不朽者无畏的四足机械顶着巨大的方块躯干用两侧的巨大发射器瞄准了报信团员。
“相位干扰炮开火了哈哈!”
炮弹迅捷又残忍的湮灭了面前的团员,而在其他人员吵吵嚷嚷的交流中,驾驶员猛的叫道:“我们是技术解放联盟!我们今天就是来打架的!谁来谁打!听懂了就给老子冲!”
“但是我们……”
“闭嘴!老子知道了。”不朽者无畏的巨炮从那位提醒的技术解放联盟成员头顶擦过,“机械解除锁定!锯刃无人机!跟随成员并协助攻击!”
锯刃无人机启动履带与技术解放联盟成员一起行动。
“铁球无人机!攻击一切你能侦测到的敌人!”
四足的铁球无人机高速攀爬而出。
“复合机械!与我一起!”
有着四足反曲关节的两个复合机械移动到不朽者无畏身旁。
“好了!现在谁都别想给老子好过!”
“特么的,神经病。”张建国现在只想两腿一蹬啥也不管,天晓得他原本想要与世无争,结果被传送到这里充了这个不到两个小时就升职的兵。
〔这两个小时纯粹在攻击我的人生观。〕
“现在,按你说的做,我们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了。”
张建国强装镇定的发出命令,“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不要接近这里,在十分钟后,我会主动外放链接,你们借此转移。”
塔玛不由得有些尊敬的问:“那,您呢?”
“指挥官理应死在指挥所。”张建国笑了笑,“这是我的回答。”
不过二人再度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了这位先生并不像是他说的那么的无私……他们感受到的颓丧气质就是面前的指挥官散发出的。
“祝你死得其所。”多戈最后道,然后二人一同离去。
“可算是要结束了。”
张建国摘下毛毡帽给自己热气腾腾的光头扇起了风。
“我这辈子就这个样子,最后做点贡献好像也不错。”
他这么想着,等待着,直到这处未曾停下战斗的战场少有的停息了,张建国一度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为世界之翼打工的枯燥但安全的日子。
〔不对!〕
仅仅一次眨眼,他的视野中便只剩下了不断放大的血红色结晶。
〔来不及了!〕
没时间思考指挥官是为何暴露的张建国立马引爆了自己的精神。
〔指挥官在这里!〕
“噗。”
“真是果断,可惜精神损伤还是可以通过同化其他生物的精神愈合……真是的,我为什么要说这些来着?”
敲击声不断接近,失去视力的张建国朝向到来的声音开口问:“你……是谁?”
“我?你在说我?哦~”
就像是有东西罩在脸上导致声音怪异的对方仿佛又用鞋子敲了敲地板,但张建国清楚这处协和流体在他的认知中根本不存在可以可以踩踏的地板。
“我是……人类。”
张建国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去你妈的……要是老子能,高低拿我老家的大冰溜子捅你皮眼子里转它个三千六百度!”
但是对方只是轻笑两声,这让垂死的张建国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协和流体越来深了,先生,祝你好死。”
而这,就是张建国感受到协和流体淹没他前最后感知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