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若见三眼男脸色有些古怪,停下身形:“铁前辈,您回头在看什么?”
“没,没啥,总感觉在虚妄中错过了些什么,走吧,尽快离开这儿,消失这么长时间不知木连城和苏乐那小子怎么样呢。”
四人顿时加快飞行速度,经过血湖时,丹若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但用太极印记仔细侦察,并没发现有异常。
很快眼前出现两堵冲天水墙,通过狭窄的道路来到水天幻镜外面。
看着虚幻的水幕感慨良多,这里的秘密实在太过惊人,尤其是血鸦进入的那方空间,丹若挥手打下禁制,防止外人闯入。
通过暗道后,四人从井底飞出,再次来到墓室内,三眼男从空间中拿出四个小旗将帝棺下方的井口封住,
使用缩骨术通过盗洞他们回到了西林牧场,此刻天空布满星辰,就是不知道已经过去多长时间。
屠伯大掌一挥,地上被动过的痕迹瞬间消失不见,四人没有半分停留朝蘑菇屋赶去。
老远就看见他们住的蘑菇屋的灯依旧亮着,可透过门缝一看,里面住着一对小情侣,这会儿正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三眼男朝屋里嗅了嗅,发现苏乐和木连城的气息还有残留。
“走,跟我来,本神知道他俩在那儿。”
顺其气息他们很快来到一处现代村庄,家家户户住着两层楼房,外面是青砖红丸的院子。
当走到村委会后面时,三眼男停住脚步,用手指了指门帘上绣着鸳鸯戏水的窑洞。
“进去看看,俩小子居然待在这儿。”
掀门帘,眼前的景象让三眼男的头发差点恢复原形,只见苏乐和木连城背靠背绑着,坐在土炕上,嘴里塞着块黑不溜丢的抹布。
呜呜呜呜。
看见丹若他们,苏乐激动地双眼血红,说不出话脖子憋出青筋,终于见到亲人,挣扎着想站起来,可实在是坐得太久腿已经失去知觉。
阿傍伸手拔掉两人口中的抹布:“你俩咋回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乐大倒苦水,四人才知道,自打他们走后,呼啦从张家村来了很多人,拉着猎狗,带着码牧草的铁叉,发现地上有被洛阳铲光顾的痕迹。
那个放羊的老者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用筷子镖死自己小羊的那人,带着村民急匆匆赶往蘑菇屋,只发现苏乐和木连城两人,其他四人不知去向。
他俩被当成盗墓贼的同伙带入村子,好说歹说就是没人相信,想报警手机也被收走。
“我说你们是有急事回城里了,但张老汉压根不信,硬说俺俩是放风的,消失的人是去拉东西,准备来个守株待兔抓你们四个。”
丹若柳眉微皱:“哦,不会吧,龙国就是警察,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私自关押别人,更别说村民了。”
木连城缓过劲儿,正揉着手腕上被绳子勒得血印子:“张家村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坊间流传他们是守墓人的后代。”
屠伯点点头,这就能对得上了,怪不得当初四人在打盗洞时,放羊老汉拉着狼狗过来巡查。
当他们准备悄悄离开时,窑洞外的门帘轻轻掀起,头上裹着白毛巾的张老汉走进来,双眼透着精光。
“等了你们三天,盗墓的装备拉来放在那个地方了,鼻子倒是挺灵,居然能寻到这里。”
张老汉抽着焊烟一阵吞云吐雾,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三眼男,能用筷子镖死羊,认为他肯定是头头。
丹若走过来言语极其和善:“老伯,我们只是过来旅游的,误会绝对的误会,您看我像盗墓贼吗?”
“难说,不管南派北派还是摸金派,那个不是穿得人五人六的。”
拿烟锅在鞋底磕了磕烟灰,张老汉把烟杆别在腰上,在门上有节奏的拍了三下。
呼啦从外面进来七八个身体焦黑胸膛鼓鼓的青年,有拿镰刀的,有拿粪叉的,还有拿撬杠的。
“田里的耗子再机灵也逃不脱夜鹰的眼睛,你们是不是奔着帝陵来的?”
“说!”
“快说!”
精装小伙们抄起家伙,声势浩大,大有屈打成招的意味。
但令张老汉意外的是,六人脸上毫无波澜,半点惧色都没表露出来,看来是遇到狠角色了,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拿他们不敢怎么样。
三眼男双拳紧握,几个普通凡人竟也敢堵住他们,叭叭个没完,要不是脑子恢复了,他早一掌全盖成血雾。
丹若见三眼男有发飙的前兆,连忙从包里取出证件递给张老汉。
看见上面的龙国徽章,张老汉朝几个青年挥手示意他们后退,接过证件,看着上面的照片认真比对,抬头纹皱得能夹死苍蝇。
“族长,这是什么证件,咋看着和警官证不一样,也不是执法证,我表哥就是民警,他的证件我见过,这东西不会是假的吧。”
村里的青年凑过来,看着族长手里拿的证件, 丹若,少将,这么年轻的女人居然是位将军。
还有内卫,几人只听过卫生队,证件十有八九是假的。
可族长没发话,不敢妄加评论,免得又说他们没见识。
族长将证件上面的龙徽看了又看,还在灯下不停地照,不得不说这东西跟真的很像,他看不出哪儿不对,但哪有三十出头就当将军的。
现在又不是战争年代。
“哈哈,现在盗墓的,居然还敢冒充公家人,镇上的警察队长,是我们村二壮家的娃子,要不,老汉我请他来和你们谈谈。”
“对,再不说,把你们扭送派出所。”
阿傍本来还想把自己的证件也拿出来亮亮,可没想这帮村民根本就不认,真是山高皇帝远,有理说不清。
他看向丹若,准备拎出拘魂锁直接将几个刁民打晕,走就完事了,跟他们废什么话,判官大人就是太过仁慈,凡事都喜欢照章办事。
丹若直接往地上的竹椅上一坐,像个慵懒的大少奶奶。
“说我们是盗墓贼,你们有证据吗?”
张老汉腮帮子鼓起,这几个盗墓贼看来不好对付,没有确凿证据他确实不占理,但不能轻易将几个嫌疑犯放走。
“哼,你们前脚来,后脚我就在帝陵上发现盗洞,别告诉我这只是巧合,西林牧场那天就你们几个是外地的。”
“正所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空口白牙上来就诬陷好人吧!”
见丹若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张老汉气得直咳嗽,后面的小辈顿时抄起家伙围上来,那眼神能吃人。
“像你们这号盗墓贼,我们抓过好几波,开始那个不是三好市民,到最后还不是警察来了尿裤子。”
“看你是个女的,俺们不跟你一般见识,不过这几个大老爷们儿今天得横着从这道门出去。”
三眼男瞬间头发暴起:“怎么着,想打架,来朝爷爷这儿砸,要是皱下眉头我是你孙子。”
“试试,就试试,大伙都看着啊,他让老子打的。”
一个膀大腰圆,头上有道刀疤的青年抡起撬杠就要朝三眼男头上招呼。
“二杆,别冲动,人家诈你呢,本来咱还占着理,你一撬杠下去将人打成重伤,捎带着大家都得进局子,尤其是你,还得坐牢吃免费盒饭。”
青年一想牢里白菜炖豆腐,立刻手软,撬杠滑落差点将脚给砸了。
张老汉又将烟点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朝一个看着机灵的后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报警。
见村民们不想放他们走,三眼男几个索性盘腿坐在炕上,阿傍拿出瓜子分给大家,窑洞里顿时咔咔咔声不绝于耳。
几个被打上盗墓贼标签的人有恃无恐地嗑着瓜子,一群拿着家伙事的村民虎视眈眈。
两方人马就这么诡异地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