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克斯立即松开俞夏的手,站起身来。
他摸了摸俞夏脑袋道:“克里曼来了,我先回避。”
俞夏想说什么,但阿莱克斯走得飞快,一会就没影了。
阿莱克斯回到昏暗的长廊一角,往墙上一靠,闭上眼睛。
“还真是逞能。”西维道:“你也不用拿我当例子,就你自己,要是你站在克里曼他们那个位置,看着他们抱着你喜欢的小向导,你争不争?”
阿莱克斯:“这种问题,我没有必要回答你。”
西维:“为什么没有必要,你是不敢回答?”
阿莱克斯重重的呼吸了几口,过敏反应让他呼吸道也肿了起来。
“她如果不喜欢我,我争再多有什么用?”阿莱克斯:“在争之前,要先确定的是她的心意,不然这一切有什么意义?你们不过是想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已,别加那么多理由。”
阿莱克斯说完,西维沉默下来。
良久,西维才开口道:“所以他们两个才这么嫉妒你啊,真该死。”
“我曾经也对她做过很后悔的事。”阿莱克斯偏头,目光盯着走廊深处,缓缓对西维道:“但那个时候我站在蛇家的立场,如果让我重新选一次,我可能还是会那样做,你说得对,我是混蛋,我们蛇家的人都是混蛋。”
......
“看着好多了。”
俞夏捧着克里曼的脸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的过敏症状,红疹淡到几乎看不见了,就是他脖子上的抓痕还很明显。
她打开手中从医疗箱里找到的外伤药膏,往克里曼的脖子上抹去,“你吃海鲜过敏怎么不说?”
克里曼抓住她的手,“......你怎么知道我海鲜过敏?”
“别动。”俞夏抽出手继续给她涂药,“这有什么难猜的,你那个症状一看就是过敏。”
“我父亲是医生。”俞夏顿了顿,把部分人类记忆告诉克里曼,“我虽然有很多事记不清了,但我记得我父亲母亲。”
“我记得我父亲是一个医生,他教过我很多医学知识,可我在这上面实在没什么天赋,我又晕血。”俞夏边给他擦着药,边回忆道:“我母亲是外交官,也是一名探索家,我在语言上倒是有点天赋,也就随着母亲学习,时常跟着她外出。”
克里曼听到她向自己提起她的父母,眸色亮了亮,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他通过梅莉娅看过她的一些记忆碎片,尽管那些记忆中的人都不太能看清脸,不过也确实如她所说,她的父母是医生和外交官。
克里曼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些记忆,但从她圣城伊维的身份猜测,大概是圣城对她做了什么,给她植入了虚假的记忆。
想到这,他不由蹙起了眉头。
“你是吃药了吗?”俞夏给克里曼涂完药膏,“我看你过敏反应挺严重的,什么药这么快就能好?”
克里曼从口袋中掏出自己吃的过敏药给她看。
俞夏拿过来看了看,道:“你给我的那种万能的金色药水不能治疗你的过敏吗?”
克里曼:“可以,但这个药不多,得留着。”
俞夏对他晃了晃手中的药瓶,“这个药你备得多吗?”
克里曼:“不多,就只有这一瓶,我问西泽要的。”
俞夏把药直接揣口袋里,“我给你保管了。”
克里曼眼神不解。
俞夏道:“没有药,这样你就不会想要为了我再吃海鲜了。”
克里曼道:“一点海鲜而已。”
要不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身上那些难看的过敏症状,他不吃药也能扛过去。
俞夏道:“你这样弄得我好像真的很坏。”
克里曼笑了下,“你确实很坏,以前你没少欺负我。”
俞夏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谁欺负谁啊。
她打了个呵欠,“好困,我有点想睡觉了。”
克里曼坐在那没动,“困了就去睡。”
俞夏悄然打量了他一眼,对他伸出手,“床有点远。”
“娇气。”克里曼说罢,抱起她往床边走去。
躺到床上,俞夏看克里曼只是坐在一边,侧过身撑着脑袋看他,“你要守着我睡觉吗?”
克里曼看了下终端上的时间,“还能陪你一个小时,安心睡吧。”
俞夏:“你要去哪?”
克里曼道:“工作。”
俞夏犹豫了下,问道:“危险吗?我之前听你说什么杀人之类的......”
克里曼看着她道:“你怕吗?我杀人。”
俞夏点头又摇头,“我不喜欢看到杀人的场面,但我应该是不怕的,我只是担心你会有危险。”
克里曼从她身上收回目光,往椅背上靠了靠,身躯呈放松姿态,“现在没几个人能杀我,放心,我不会死的。”
俞夏撑起身体坐起来,拍拍床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
克里曼从椅子上起身过来坐下,“睡不着?”
他想到什么,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想要我做什么?是不是感觉有哪不舒服?”
俞夏像是听不懂他的话般,拉了拉他的外衣,“把衣服脱了。”
克里曼心跳快了起来。
他看似不慌不忙的去脱上衣,实则解扣子时手都有点儿抖。
俞夏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眉头微不可查的挑了下。
等他脱完上衣,俞夏抚上了他背上的疤痕,皱眉道:“这是怎么伤的?”
克里曼被她这么一抚,背肌整个绷紧,心跳得极快。
“一些小伤。”他呼吸略沉,眼睛盯着俞夏道。
俞夏手一路抚到他的右臂上,描绘着他手臂蜿蜒的脉络问:“你这只手怎么了?这些是什么?”
被她触碰到右臂,克里曼像是惊醒般弹坐起来,捂着右臂往后退开。
俞夏惊讶的看着他的反应,“你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吗?”
克里曼表情绷紧,透着一丝痛苦。此时,他手臂上的红色脉络活过来般涌动着,一面在他肌肤上浮现游走,一面往他血肉骨髓中钻去。
他能感觉到体内那个东西想要占据他的身体,并对俞夏展现出极大的兴趣。
“你自己好好睡觉,有事叫门口的哨兵。”克里曼说完,就跌跌撞撞的离开了俞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