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井盖一飞冲天,一群人以非常快的速度抵达了第二拟似特异点。
只能说井盖大法虽然磕碜,但挺好使。
把人化作灵子态绑定在井盖内部,然后力大砖飞做个超大功率电磁炮直接射穿两层——能想出这种方法,德拉科家里就算请仙人也没用了。
你问我哪来的电磁炮?
喏,那边不是有个恶魔尸体吗,把它分尸之后,里面不是有个叫安格尔伯达的大机器吗。
在阿尔托莉雅大仙把杰克分出去的那部分送回来之后,这东西又可以被利用了。
虽然德拉科和美杜莎都不怎么懂机械这一块,但这不是有我们伟大的万能之人大番茄吗。
洒洒水啦。
于是,在特斯拉牌交流雷电的大力(物理)支持下,井盖飞上了天。
太伟大了特斯拉。
安格尔伯达……特斯拉得了mVp!
“又回到了这里。但是……这是什么?”
德拉科挑眉,看着这熟悉到有点作呕的景色。
原本应该空无一物的迎接落日之处——一望无际的荒原上,此刻却矗立着庞大的城塞。
如果只是城塞那也没什么,但关键是城门口密密麻麻挤着一堆人,手里好像举着什么东西,时不时出现一些让人不舒服的闪光,城墙上还挂着“恭迎德拉科皇帝班师回朝”的横幅。
不是,这还是罗马吗?
现在离得这么远,德拉科就已经感到不舒服了,不敢想靠近了会怎么样。
这时候,城里面突然开出来一辆汽车。
“罗马有……车?”
还是辆改装车,充满了蒸汽朋克风格和哥特氛围。
在德拉科有些受不了的视线下,浑身上下充斥着离经叛道气息的车辆故意似地一个甩尾,停在众人面前。
md,灰尘都快扬进嘴巴里面了。
德拉科拧着眉毛,似乎在想要不要把开车的人吊在城墙上。
啪。
车门被一个大飞脚踹开,里面的人爬了出来。
见到这人,德拉科眼神有些松动。
“汝是……?余似乎什么时候见过你。”
“噢噢!虽然被遗忘了让人很受伤,但你问得正好!”
一下车就听到了想要的提问,男人眼睛一亮,十分愉快地张开双臂。
“我的名字是圣·日耳曼!是圣·日耳曼啊!虽然可以在圣后面隔开,但各位还是直接连起来读作圣日耳曼吧。没错,就是圣日耳曼!”
“你说见过我。没错,就是见过呀!伟大的皇帝尼禄,燃烧的爱之火,和你相识是最值得纪念的事情!”
“好了,不要再在意这些重要的事情了,因为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啊!”
“快快快,上车来吧,那尊活着的神像正在城里等着你们呐!这正是我想看的呀!”
“虽然被记者们热情簇拥的蔷薇皇帝也十分不错,但果然——还是这边更值得期待!”
一边大喊大叫,一边将众人推进车里,圣日耳曼表现得极为自来熟。
“魔兽皇帝,迦勒底的羔羊,圆桌骑士,蛇发女妖,生命之母。多么稀奇的队伍!能有接待这些人物的机会,就是死也值回票价了呀!”
“GoGoGo,出发喽!”
圣日耳曼猛打方向盘,车子直直地冲城里面开去。
要是那群记者敢挡在前面,那就等着撞大运吧!
“藤丸,之前的数据分析结果已经出来了。”
“不……应该说是早就出来了,但实在没办法相信,一遍又一遍地验证到死心的程度,才把这个消息讲给你听。”
——刚刚坐上车,达芬奇就传来信息。
“数据?什么数据?”
藤丸立香眨眨眼,硬是没想起来有什么数据要分析。
圣日耳曼竖起耳朵,准备“窃听”。
明明在这车里,谈话根本躲不过他的耳朵。
可能他就是喜欢仪式感吧。
“是之前那个人和杰克纠缠时观测到的战斗数据。因为想着可能会用上,就对它做了分析。”
“他们进行过一段快速突进。从白教堂到安格尔伯达的入口处,不知用什么方法,产生了一段猛烈的加速。”
“那个速度,在一瞬间抵达了五十一马赫的峰值!”
“虽然上升与下降都极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放到波形图上去看是窄到完全可能被忽视的夸张抖动,但那可是五十一马赫啊,整整五十一马赫!17.355公里每秒!足以甩脱太阳系引力的极速!”
“出现如此夸张的峰值,但是移动的距离却不长。”
“应该说就是因为这样才恐怖!就算是我也完全想不出来——准确来讲是根本不敢相信才对,就算只有极短的时间,究竟是什么身体才能承受这种级别的加速和制动?他的血和肉难不成是用什么宇宙合金做的吗?!”
达芬奇此刻的表情便犹如对阵ort的藤丸立香。不,比那还要强劲,这世上最痛苦的便秘也造就不出这样的神情口牙!
“只是……魔术的话,也是有可能做到这种事的吧。毕竟是beast,应该没有这么难以接受才对。达芬奇亲还有其他想说的吧。”
“没错。”
“英灵——境界记录带,以比这更高、甚至接近光速的速度进行行动的情况,虽说稀有,但也说得过去。”
“但是,从者以光速运动遵从的是神秘的法则,人类现今构建出的由科学描绘的是物理的法则,在这两者之间,同一个名词存在巨大的区别。”
“拿飞行来举例好了。在过去的希腊,并没有重力的概念,人虽然跳起来就会往下掉,但原理跟现代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努努力就能飞起来。但是现代是绝对做不到的,从高楼往下跳永远都学不会滑翔,只会摔得这一块那一块而已。”
“而在他的身上,我们虽然同时检测到了双端的反应,但神秘的程度仅有‘魔力喷射’这事实上的一小点。”
“经过电脑魔拉普拉斯和三尖赫尔墨斯的联合分析,得出的结论是,该移动完全符合目前星球表面的物理束缚,因为束缚在他移动的时候自发性地稀释到了近乎消失的地步。”
“这意味着他行动的方式和我们以前见过的任何一种都不同。他没有改变环境,也没有适应环境,而是环境自发地在适应他。”
“某种程度上来讲,这比单纯物理意义上的跑出第三宇宙速度还要麻烦,简直是灾难性的!尤其对分析数据的家伙来讲,根本就是虫子(bUG)嘛!”
“先别管什么境界记录带什么第三宇宙速度了,先查查看他是不是哪个完全在灵长行动范围之外的邪神降格吧!”
看来达芬奇亲真是被气笑了呢,都开始讲经典笑话了。
“为什么这么说?人类恶不可能是从没出现过人的地方来的吧?”
藤丸立香乖乖举手,提出疑问。
“问得好,藤丸同学。”
“你应该知道,现在人类世界的物理规则是被圣枪钉在地表的织物。”
“这层织物是根据灵长的行动范围决定的。”
“假如人类开始外星殖民,那就会把属于人类世界的法则扩展出去。”
“哪怕只是观测,也能让见到的东西变得「对人类来讲能够解释」。”
“举个例子来讲,传说中的Uo,它们的环境改造能力就和这个一样,是对物理法则产生干涉,使其能‘染上自己的颜色’。”
“这也是阉割神秘之后,现代科学实际上能够走得通的原因之一。”
“目前人类已观测的宇宙——只要是在这个范围内的东西,就算不知道那是什么,表现在物理规则上也不可能完全没有一点变化。”
“如果要解释他这种情况,那就只有可能是在这之外的深层宇宙中,存在着我们无法理解的,「不管是什么环境都要适应我」这种离谱至极的东西。”
达芬奇给以诺修斯贴了个邪神标签。
虽然好像本来就是。
“德拉科呢,你有什么看法?”
藤丸立香笑眯眯地把问题抛向德拉科,想听听她有什么高见。
之前被说“你根本不了解骑手吧”,“在心情上超过你了”,她可还没忘记呢。
别以为她不讲这事就过去了呀!
“什么看法?该下车了哦。还有,你为什么认为我会知道这种事情?”
德拉科奇怪地看了藤丸立香一眼,打开车门下了车。
干,她自己都给忘了啊。
看来报仇可以隔夜,但是不能隔太久。
藤丸立香决定吸取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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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日耳曼将众人带到他口中的“活的神像”面前。
那是犹如铁塔般强健而精壮的男人。
神祖,罗穆路斯。
不是冠位枪兵罗穆路斯·奎里努斯,而是建国王罗穆路斯。
此刻便仿佛展开怀抱一般,双臂半垂落地屹立在那里。
“吾子啊,已来到这里了么。在最后的两道难关的面前。”
“我明白的,一定会抵达这里啊,因为你是非常优秀的罗马。”
“然而……正在凋落呢,罗马(你)。”
他那红色的眼睛毫无疑问是落在德拉科的身上。
明明德拉科前所未有的好,不知他是怎么得出“正在凋落”的结论。
“住口啦,神祖。余才不是什么罗马。”
德拉科没有理会罗穆路斯不吉利的话语。
“不。是罗马。无论从何处看,都是罗马啊。”
罗穆路斯的表情和语气都没有变过,但是藤丸立香却本能地觉得他变严肃了一些。
“……神祖啊,为什么不放掉毒血呢?”
“你在说什么呢。从没有中毒一说啊。因为,罗马正是如此。正因罗马是罗马,所以才如此罗马(浪漫)。”
“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时代了,但无论何时,罗马都是同样的存在。既有光辉的爱人的一面,也有丑陋的爱人的一面。”
“究其根源,便是罗马啊!这样的罗马,怎么可能会中毒呢!”
“然而——那不代表着与凋谢无缘啊。”
“以罗马的方式凋谢,即便不再是罗马了,也依然是罗马吧。”
罗穆路斯凝视着德拉科。
德拉科被看得受不了了,撇过头,和他错开视线。
“神祖啊,苏佩尔比亚(Superbia)在你的手中吗?”
“如果不肯还给余的话,即便是你,余也——”
“啊,当然不在我的手里了。她就在你的背后啊,吾子。”
“什——!?”
德拉科猛地回头,看到紫色的身影堵在门口。
“洛库斯塔……啊!”
嗡——
耳鸣声,还有强烈的刺痛。
迄今为止最真实的一次头疼,仿佛大脑真的要炸开了一般,令德拉科陷入到痛苦之中。
耳边除了尖锐的鸣声之外什么都不剩下了。
藤丸立香,提亚马特……她们,在和余说话吗?
手指摸过耳朵,传来湿润感。
是血啊。双眼,也是血。鼻腔和嘴角流出来的,也是血。
这是怎么了,余……
“洛库斯塔……汝,给余下毒了?”
捂着脑袋,圣杯摔在地上,德拉科瞪着洛库斯塔。
因为她从那里感觉到了魔兽赫的气息。
那么谁是凶手,便根本不用去思考了。
“是的,尼禄陛下。”
“这世界的毒真的是很高贵呢。就算是星球级的巨物,也会被相比来说弱得多的毒所击倒。”
“更不用说,将从您幼时起就一直不停积累至今的毒性一口气引爆。”
“您居然没有当场倒下,未免也太可怜了。”
啊,怎么回事,明明没有声音,却听到了……
还有,说什么“积累至今的毒性”……
可是余明明是——
“啊,是啊。是因为那位大人的思念才出现的吧。”
洛库斯塔褪去长袍,代表她真的认真起来了。
不知不觉间,空气中已经布满了毒。越是靠近洛库斯塔,毒就越强烈。她脚下的地板已经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被完全腐蚀了。
“虽然不可思议,但唯有这一种可能而已。我对尼禄陛下的了解到这一步就断掉了,德拉科的突然出现是百分之一万没有可能的事情。”
既然如此——
“那又怎么样啊!”
洛库斯塔突然大声。
“尼禄陛下就是尼禄陛下,如此简单的事情又怎么会不懂!”
“喜也好悲也好,欢乐也好痛苦也好,全都是尼禄陛下的一部分,
是蔷薇也无妨,是毒火也无碍,哪怕是兽也笑着接受——
他就是那样无孔不入地爱着你的全部啊!”
“那位大人从未从尼禄陛下的身上取走任何东西,
思恋的不是什么作为私有物的人偶,而是会哭会笑会贪恋会背叛的,拥有尊严的人啊!”
洛库斯塔愤怒的腔调逐渐褪去了一些,然后才回答德拉科的问题。
“从这样的思念中诞生的您,为什么觉得自己会是假的,为什么觉得自己不是真正的皇帝尼禄?”
“就连座也不可能否认这一点。”
“……”
“我知道的,您想要杀掉他,又害怕,于是为自己定了好多个终点,不停地摇摆。”
“其中有一条,连您想要杀死的那个人都没察觉到吧。”
“但我清楚,因为魔兽赫已经背叛了您。我也知道,尼禄陛下……德拉科是一定会那么考虑的,因为您一直都是个极度激烈的人。”
“——太难看了。”
“所以,由我来僭越,替您作出选择吧。”
“这一次,不会再让尼禄大人痛苦下去了。”
紫色的雾吞没了德拉科。
她失去意识,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