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女人和辉子不止是反应震惊,甚至还忍不住发出惊呼声。
“卧槽!”这是辉子。
“新娘……怎么会这样?!”这是小个子女人。
两人惊呼过后,意识到周围隐约投过来几道视线,连忙闭上嘴,但脸上的惊愕并没有就此消失。
他们都看出来新娘身上的不对劲,但怎么都没有想到盖头掀开以后,会是这幅模样。
不止是震惊,还有恐惧和鸡皮疙瘩。
这样的新娘……甚至不可能是简单的尸体能够概括。
那些颜色诡异的烂肉,还有眼珠的颜色,都在说明新娘身上恐怕发生了十分诡异可怕的变化。
这样的新娘……周围人却没有对她的外貌感到任何惊讶。
甚至还有些窃窃私语:
“新娘果然很漂亮啊……”
“王家真的用心了……”
“新郎官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
没有惊讶怀疑,甚至是欣赏和赞叹的神色。
如此诡异的态度……小个子女人和辉子第一次达成默契,对视一眼过后,都紧抿着唇,不吭声,往江淹身边靠了靠,汲取安全感,同时竖起耳朵,时刻注意周围其他人的议论声。
不过,大家的议论声并没有继续下去。
因为妇人再次开口了:
“现在,两位新人,请把双手都交给我。”
小个子女人一惊:
“还没有结束?”
江淹头都没转的低声道:
“最开始的时候,带我们进来的人就说过,它们遵照最古老的仪式,要让夫妻之间结成契约……”
小个子女人和辉子对死面男人说过的话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了。
更别说其中某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了。
“契约?”小个子女人将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其他人听见,“什么意思?难道在这里结成夫妻,真的就要一辈子在一起了吗?”
江淹微微颔首:
“古时候结婚时会有纸制的契约文书……对于这里的情况来说,这个‘契约’应该不止是文书和口头上而已,会有更实质意义的契约。”
小个子女人眼皮跳了又跳:
“实质意义的契约?和……这样的新娘?”
先前如果说小个子女人对新郎官的表现还不能理解,觉得他对新娘的反感有些太古怪了,但是在看见新娘的真面目以后,她觉得可以理解新郎官的态度了。
辉子也有同样的感慨:
“太恐怖了……如果真的有什么契约,以后就一定要和新娘在一起一辈子?我觉得面对这样的脸……嗯,没有感情的话,我肯定是做不到的。”
小个子女人疑惑反问:
“面对这样的新娘,有感情就能做到吗?”
辉子不吭声了。
江淹更加疑惑的看向两人:
“你们俩脑子是空的吗?”
突然被尖锐评论刺穿的两人:“……”
江淹视线在其他客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还在看他的死面男人身上,嘴上没有情绪起伏的继续道:
“其他人都没有觉得新娘的外表有问题,对它们来说,显然新娘就该是这幅模样,甚至可能身上还要越多异变越好。”
江淹顿了一下,露出笑容,对死面男人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继续道:
“但新郎官作为一个原住民,怎么会和其他人的反应如此不同?按理来说,它们的认知该是相同的,它对新娘的评价,也该是和其他人一样,而不是和我们一样。”
“最古怪的,其实应该是这位新郎官。”
一番话说完,小个子女人和辉子顿时恍然,惊讶也越来越多。
“嘶,难道新郎官……认知觉醒了?”辉子想到了一个不适合,但又能准确形容的词。
“还真有可能。”小个子女人难得对辉子的猜测表现出高度认同,“它的认知和地洞里的其他人出现了区别,所以并不能接受这样的新娘,表现出了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抗拒。”
辉子“嘶”了一声:
“那他不是挺可怜的?跟一群和自己认知完全不一样的人生活在一起,被迫接受其他人认知的东西,感觉真挺折磨的。”
小个子女人有不能理解的地方:
“不过,他如果从小就出生生活在这里,认知为什么会突然改变?”
辉子提出猜想:
“会不会是他看过的外界书籍和录像太多了,又乐于学习,所以整个人的认知已经被改变得和我们差不多了?”
小个子女人皱眉:
“怎么可能。”
“这里的人都会看从外面运进来的东西,而且每个人看的还都不少,怎么偏偏只有他一个人这样?”
辉子小声否定:
“那可能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说不定还有其他人也认知觉醒了呢?只是不在这里,或者早已经死了……”
小个子女人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道:
“概率太低,不要讲巧合的事情。”
辉子把原本想说的话咽回去,转而道:
“那……也有可能是因为新郎官以前或许、大概、有可能离开过地洞?接触过外面的世界以后,想法被改变,就合理了吧!”
这样确实是合理了……小个子女人抿了下唇:
“但你这完全是没有一丁点依据的想象,不能作为推测。”
辉子张张嘴,没说话了。
小个子女人看了江淹一眼,期望得到江淹的一两句话。
但江淹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们的交谈上了。
他看着新郎官在听见妇人的话后,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看着新娘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恶心的怪物,僵硬了好久,都没有按照妇人的指示伸出手。
妇人已经把新娘的手臂抬了起来。
新娘的手上完全没有自己的力气,手臂被妇人控制着抬起的时候,两只手都处于自然下垂的状态。
被手套覆盖住的双手并看不出任何有别于常人的地方。
只需要新郎官伸出手,就能抓住,完成妇人口中的仪式。
但新郎官一直都未动作,仿佛自己的手瞬间变得有千斤重。
新郎官的长时间犹豫,让底下客人们忍不住开始小声议论,随后议论声越来越大,气氛越来越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