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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曹天禄很快被人压下。

楚帝看向一旁的卫尽忠,突然开口道:“这家伙,是在故意求死!”

卫尽忠眼神闪动,没有回话。

也没有追问。

他知道,楚帝如果想说,自然会继续说,如果不想说,那他追问,只会自讨没趣。

果然,楚帝沉默半晌,叹息道:“下去吧,好好琢磨这次谈判,记住了,尽可能在一千两百万两以内拿下,最多不可超过一千五百万两银子!

一定要尽可能将这海魂战甲的技术获取过来。”

卫尽忠躬身离开。

等到他走了之后,楚帝面色阴沉不定。

突然一掌,砸在了案上。

“该死!”

就在这时候,白若若已经来到他身后,贴靠了上去。

“陛下何必如此愤怒。”

“猪!就是一头猪!空有一身修为的蠢猪!”

楚帝愤然怒骂:“这些尊者,自以为是,非要随意干涉国事,如果是楚昭主事,他绝不会只购买战甲,如今大笔银钱花销出去,却不见半点好处,如何能行?”

楚帝的愤怒,是必然的。

毕竟这么大笔银钱,对连年征战的楚国朝廷,也不是小数目。

虽然可以以资源抵扣,但是资源,有些时候,甚至比银钱更加重要。

天牢里。

曹天禄躺在床榻之上。

他没有遭受针对,没有遭受拷打,甚至连基础的询问都没有。

直接就被关在了这里。

这不是他第一次下牢。

双目平静且茫然的看着牢房上方的蜘蛛网。

在那里,一只不知被蛛网缠绕了多久的结茧上,满是灰尘。

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生物。

但是很显然,它已经被困死了。

曹天禄呆呆的看着那结茧。

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传来。

当曹天禄侧头去看,才发现卫尽忠出现在了牢房门口。

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呵呵,这不是小卫大人吗?怎么,来看我的笑话?”

曹天禄重新把目光移向蛛网,没有半点起身的意思。

卫尽忠轻声道:“曹将军,虽然我不知道你今天为何要这般鲁莽行事,可我对你今日所为,甚是钦佩!”

这话是不假,很多事情,没有证据,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曹天禄冷笑一声。

没有搭理卫尽忠。

卫尽忠呢,也不生气,只是盘膝坐下,缓缓打开食盒,将里面的菜肴一一端出。

“听闻曹将军好酒,今日特意带来陈年佳酿,还望曹将军切莫嫌弃!”

眼看曹天禄还没有动作。

卫尽忠笑道:“这可是三十年的百花醉,将军真不喝吗?”

听到三十年的百花醉,曹天禄还是翻身而起。

来到围栏处,冷笑道:“你小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当初参我的是你,如今拿这般好酒,就为了看我笑话?”

四目相对,卫尽忠眼神赤诚,认真道:“曹将军,我当日参你,是实话实说,今日也绝非看您笑话,只是对您今日所为,甚为钦佩!”

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道:“世间不公何其多,又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以身犯险?

将军今日所为,当真让小子钦佩。”

曹天禄伸手拿过一杯酒,一饮而尽。

突然一笑:“当真好酒,我原本以为不会有人来看我的。”

卫尽忠看出,曹天禄的笑容中,有着一丝心酸。

他没有多说,而是默默递过去一双筷子。

两人吃吃喝喝,相互碰杯。

卫尽忠并没有过多询问心中疑惑。

对他而言,这顿饭,只是他对曹天禄今日所为的钦佩罢了。

酒越喝越多,菜越吃越少。

卫尽忠带来的酒,很多。

醉意越来越浓,曹天禄的脸色也越来越红。

他坐在地上,依靠着栏杆。

目光有些呆滞。

“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我其实也不喜欢我自己!”

不断摇晃着酒杯,曹天禄多了一些感慨。

“我啊,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

“当年入乾国为间,我辜负了心中挚爱,跟周围所有人都戴着面具生活,交往,骗取别人的信任!

为的就是我大楚的利益,我伤害了他们所有人....”

说到这里,曹天禄陷入沉默,仿佛再回忆过去。

半晌后,才缓缓说道:“可是我没办法,义父荣阳,恩如山海!我别无选择。”

“后来,义父战死,魂寄铠甲,穿于吾身!我算是功成名就,可那又如何?”

“朝堂中人,人人厌憎,偌大楚国,举目无亲。”

他看向牢房外的卫尽忠,自嘲笑道:“你知道吗?这种感觉,真的很痛苦。

对挚爱之人的思念,对义父期待的责任,都像是大山一样压在我身上。我真的很累!”

卫尽忠眼神中,泛起一丝说不出的味道。

只是曹天禄并没有注意。

他此时此刻,已经将卫尽忠彻底当成了他倾诉的对象。

对他来说,已经太久没有一个人,愿意听他说话,愿意对他释放出善意了。

“我想要大楚利益至上,我想要守护大楚百姓子民!”

“可是那又如何?你们几句话,我便要在家赋闲,接受监视,哪怕我明明为此,舍弃了许多许多,却连一个上战场的机会都没有!”

他呢喃道:“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实际上,这段时间,对曹天禄而言,内心是备受折磨。

人生在世,怀才不遇,不得其志,无疑是莫大的痛苦。

更何况,与江红秀的重逢,对其的思念。

更是让他在很多时候,觉得他对楚国的这种效忠。

是个笑话。

而偏偏,荣阳对其影响,同样极大。

不断的纠结,不断的挣扎。

从某种程度上说,曹天禄所为,就是压抑到极致的一种爆发。

而这种爆发,甚至带着一些自毁的倾向。

“一想到我拼死守护的,是这种人渣,我便更加的愤怒,我便更加的不爽。

死就死吧,最起码博个痛快!

我这一生,又痛快过几天呢?”

曹天禄醉倒在了地上。

卫尽忠默默将食盒收拾好,冲着牢内醉倒的曹天禄躬身施礼:“曹将军保重!”

他提起食盒,转身离开。

戴着面具,身不由己,过的压抑。

谁又不是呢?

只是与曹天禄不同,他的道路,不基于任何情感羁绊,而是基于他心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