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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以后,我发现哥哥的情绪越来越沉稳。

对,就是沉稳。

以前他只是变得不爱说话,但现在我从他身上竟然看到了父亲的影子。

我也变得越来越孤单,偌大的皇宫之内,我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于是我来到了东护城河。

“喂,邢工,我想和你交朋友。”

“可以啊。”

“什么叫做可以啊?”

“可以啊就是我同意了。”

“对,我想问的就是这个,为什么是你同意了?我可是公主哎,我想和你交朋友,你不应该是感恩戴德,甚至高兴的跪下来感谢我?”

“为什么呢?我搞不懂,你说你想和我交朋友,我说我同意了,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你却要想的这么复杂。”

我被说的无言以对,因为我发现他说的好像是对的。

“哼,你也就欺负我是公主,如果站在你面前的是我哥,我猜你肯定不敢这么说话了!”

邢工扬起笑脸,“哦,但其实,那天我给你哥哥下跪的时候,我心里也很不情愿,但没办法,谁让他是国主,在整个华国,他就是规矩,我得按规矩办事。”

“大胆!”我愤怒道:“你这个想法是大逆不道!”

“我本来就很大胆。”邢工耸耸肩,“当初我在家族的时候,他们都说我是先祖转世,但我不同意,我说我就是我……”

“你是不一样的烟火?”我讽刺道。

“对,就是这个道理,我凭什么要是谁的转世呢?他们非要让我来当这个护城河的守卫,说什么当年我先祖,也是从一个小小的护卫,成为了皇城的禁卫军首领。”

他苦恼的挠了挠头,然后叹息。

“唉,这什么狗屁逻辑,我很看不起,按他们所说,先祖当年都是天罡上品的强者,竟然心甘情愿去给别人当一条看门狗,他们竟然还很骄傲,很自豪?”

我听得无比震惊。

这天底下的百姓,不都应该是以此为荣吗?、

能进皇城当官,能待在陛下身旁,守护陛下,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

即便放在南方那群势力很强大的氏族中,这也绝对是一件能让他们单开族谱的大美事,足以让他们前仆后继呢!

他竟然觉得,很看不起?

“好吧,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朋友了!”我决定好好研究一下这个奇怪的男人。

“好吧,我同意了。”邢工点头。

“不要你同意,我要我同意!”

“可这本来就是你提出的呀,我说我同意了,又没说错。”

“你!”

……

自那以后过去的两年时间里,我几乎每天都会去找邢工。

邢工答应我哥哥,说那件需要考虑半个月的事情,他好像忘记了,我哥哥也好像忘记了,谁也没有再提。

他还是护城河守卫。

只不过,他身边每天多了一个喜欢和他聊天的我。

我们一起钓鱼,一起吃饭,我会经常给他带一点皇城内的点心,他也会经常给我带一点遥远地方的小吃。

比如上次他给我弄的那个烤山芋,简直太美味了,放了辣椒粉和某种不知名的香料,我一口气吃了两个,这相当于我一整天的饭量。

时间又过去两年多。

我十五了。

邢工也长成了一个大男人。

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邢工了。

每天不见到他,不和他说说话,脑子想的就全是他……哦不对,就算我们今天见面了,我和他说话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也经常会梦见他。

这真是很奇怪的感觉,难道就是小说和电视里演的那样,这个就叫做爱情?

唉,可惜我是公主,我能看到的书籍和电视很少,了解还是不多。

我就在这样复杂的情绪中,每天都迫不及待的去见他。

可是某天,哥哥突然找我,面色严肃的对我说:“流韵,你以后不能再去找他了。”

我知道我去找邢工的事情很不妥,也绝对瞒不住哥哥的眼睛,但我还是很好奇,问他,“为什么呀?我只是和他交朋友。”

“正因为如此,所以你才不能去找他了。”

“我不明白。”

“流韵,一个月后,你将会出嫁,我需要一个大家族的帮助,你下嫁过去,他们就同意帮我渡过难关。”

我震惊了。

“可是我……”

“没什么可是的,流韵,你是公主,这是你的命运。”

“不,这才不是我的命运!”我突然感到无比的愤怒。

哥哥也很惊讶的看着我,“流韵,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变了吗?

哦,对,我变了。

这些年我天天和邢工聊天,潜移默化的,也受到邢工的影响。

我记得邢工对我说过,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他们之所以活着,以及活着的目标,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在面对选择的时候,不受制于人。

我在父皇身边时,父皇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父皇永远是对的。

如今父皇的角色,换成了哥哥。

但他们还是有一些不同的。

我指着哥哥说:“如果父皇在,他绝对不会这样,他是那样的强大,四海皆服,父皇也曾对我说过,我的婚姻是自由的,我喜欢谁,就嫁给谁,所以说到底,这是你的问题,是你没本事,是你在逼我……”

啪!

我还没说完,脸上就被打了一巴掌。

我捂着脸,看到哥哥的眼神无比阴沉。

“事情只能这样,你没有选择。”

丢下这句话,哥哥就离开了。

我在房间里哭了很久很久。

……

时间过去三天。

我每天都以泪洗面,无比想念邢工。

我甚至会在深夜里责怪他。

“臭邢工,该死的邢工,你都三天没有见到我了,难道你就不想我吗?难道,你就没猜出来,或者猜一下,我有可能被关起来了吗?”

“我猜出来了。”

正在我抱怨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声音。

我吓得浑身一紧。

“谁!”

“刚才被你骂的人。”

“邢工!”

“对对对,没有臭,也没有该死的,就是邢工。”

我连忙冲过去,看到窗外站着的男人。

他脸上挂着微笑,眼神却在见到我的那一刻,瞬间轻松了下来。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