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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城,何府。

往日里伺候主子的婢女奴仆踪迹全无,庭院里静得只剩下风吹过枯叶的 “簌簌” 声,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正厅内,当地出了名的恶霸何付此刻却没了往日的暴戾,像个乖顺的学徒般垂手端坐,那张布满横肉的脸上满是谄媚的笑意,目光死死盯着前方打坐的身影。

那是个身穿破旧道袍的中年男子,发髻用一根枯枝随意挽着,道袍上沾满油污,可周身却萦绕着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气味。

他两侧的房梁上,用粗麻绳吊着两个身穿夜游司青色劲衣的汉子。

这二人正是癸属失踪的那两名成员!

两人此刻皆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双脚脚底各插着一根中空的铜管,暗红色的鲜血顺着管子滴答而下,尽数汇入下方的铁盆中,在盆底积起厚厚的一层。

“你这家伙,倒是好福气。”

道袍男子缓缓睁开眼,声音沙哑如破锣,他目光瞥了左右两侧吊着的那两名夜游司之人,继续开口道:“这二人皆是修行有成之辈,本座今日便以他们的精血为你铸基,往后修炼,定能事半功倍。”

何付闻言大喜过望,“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多谢仙师!多谢仙师恩赐!”

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丝毫不见他有半分痛意。

道袍男子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缓缓道:“本座说了,你我有缘,你竟为本座提供了住处,那本座便送你这场造化。”

何付低头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异光。

他仍记得那日。

这个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酸臭味的道袍男子来到自己宅邸前,开口便说与自己有缘,能赠自己一场大造化。

可那个时候,这个连一件像样道袍都拿不出手的人,自然无法获取何付这等人的信任。

所以,没有任何意外,这道袍男子便被何付当成了招摇撞骗江湖骗子。

对于这种招摇撞骗到自己头上来的人,何付自然不会与他客气,当即便让手下的家丁去将这道袍男子拖出去毒打一顿。

可令何付没想到的是,面对六个人高马大的家丁,这个瘦小的道袍男子,只是轻轻一抬手,那六个精壮的家丁便瞬间干瘪下去,浑身血液被抽得一干二净,成了六具轻飘飘的皮囊。

然而,何付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在亲眼目睹了这等恐怖手段后,他心中非但没有半点惊惧害怕,反而从心底涌起一股狂热的兴奋。

他反而认为这是那个道袍男子的真本事所在。

当下,他便瞬间一改原先凶恶倨傲的嘴脸,将那道袍男子奉为上宾,请进府中好生款待。

而那道袍男子也不含糊,也在当天便传给了何付一道法术。

这道法术正是道袍男子以一敌六,瞬息之间抽空了六名家丁的那道法术。

名为:驭血化炁之术。

只是,道袍男子虽然将法术传授给了何付,可要练成这道法术却不是容易之事。

修炼此法术还需要用到活人的血液辅以修炼,为了修炼这道法术,何付甚至伤心病狂地将他府中数十个奴仆婢女尽数杀害,取其鲜血炼法。

只不过,这何付貌似没有修炼此道法术的天赋,尽管他杀了那么多人,抽取了那么多血液,却连这驭血化炁之术的门槛都没摸到。

直到前几日,那道袍男子外出归来,竟带回了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虽然在道袍男子带回来的时候已经陷入昏迷当中,可何付也混江湖之人,他一眼便能够看出这两人的不凡。

在听到道袍男子说,这两个人与他一样皆是修行之人的时候,何付心中便有些担忧后悔,生怕惹了什么不该惹的存在。

毕竟,他何付虽然是个凶人,可也不是个傻子。

但是,在听到道袍男子说出,修行之人一身气血比之普通人会更加旺盛,更适合用来炼法的时候,何付便瞬间将心中的担忧跟后悔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过来。”

道袍男子突然开口。

何付不敢耽搁,立马起身走到他身旁。随后,转过身去,熟练地褪去上衣,将整个后背裸露出来。

面对何付裸露的后背,道袍男子面无表情地伸手,在铁盆中蘸了蘸还有些许温热的鲜血,随即在何付的后背上快速画动起来。

类似这种做法并非第一次了,每一次道袍男子都会以活人之血,帮何付修习法术。

只是,一直都没有什么效果。

不过,这一次却有些不一样了。那鲜血触碰到何付后背的皮肤的瞬间,便猛地发烫,像是烧红的烙铁在皮肉上滚动。

何付只觉后背火辣辣的疼,甚至还冒出缕缕白烟,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

何付的脸扭曲成一团,额头上青筋暴起,却死死咬着牙,连一声闷哼都不敢发出。

这般灼烧疼痛可是前几次炼法从没有过的,何付心底猜测,这次或许真的要成了。

可随着道袍男子的画动,何付后背的那种如同火烧一般的疼痛灼烧感便越重,直到疼痛愈发强烈,强烈到连何付这等凶人都忍不住发声低吼。

眼看何付已经忍耐到极限了,那道袍男子便停下了动作,他轻声道:“今日暂且到这里吧,你且先下去缓一缓。”

何付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他伸手抹了一下脸,这才发现自己此刻竟然满脸都是汗水。

只不过,虽然他此刻狼狈不堪,可眼中的狂热却愈发浓烈。

紧接着,他便连忙朝道袍男子恭敬的行礼退下。

待到何付离开之后,道袍男子脸上的平静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鸷的笑意。他轻抚着铁盆中的鲜血,喃喃自语:“赠你造化是真,可若是扛不住这血咒反噬,那就别怪本座心狠将你炼成血儡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转头望向窗外,眼中寒光一闪:“什么人?!”

一道冰冷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穿透墙壁传来。

“抓了我癸属的弟兄,还敢问我是什么人?”

“轰隆 —— ”

话音刚落,正厅的墙壁便轰然炸裂,碎石飞溅中,一道身着青色劲装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扑来,周身涌动的炁浪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逼道袍男子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