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阚上神的那句“你是桃花神,她也是”让花娴和公孙白都很震惊。
好在白阚上神没有跟他们打哑谜,他继续盯着虚空处,喟叹道:“桃花神可还记得曾经位列十二花神之位的芍药花神?”
花娴当然记得,在龙凤之争如火如荼之时,芍药花神被凤族拉拢,暗中对花娴下了“影魅”,试图帮助凤族与魔族相互勾结的“枭神大军”,借助桃花神的繁庑术催生魔衍果。
魔衍果千年开花万年结果,若有桃花神的繁庑术催生,则可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能收获果实。
魔衍果可为魔族疗伤续命,更重要的是,魔衍果的毒液提炼物,可弑神!
芍药花神在事迹败露后,被剔除十二花神之位,牡丹仙子荣升为四月花神。
“桃花神,你仔细想想,十二花神同为草木之神,为何只有你化形如此慢?”
花娴一愣:“难道……难道不是因为,我身负繁庑术的赋予,便要承受其修炼周期的负累吗?”
白阚上神微笑不语,花娴从他的神态中看出此事绝非如此简单。
“难道不是这个原因?”
突然一段似幻似真的记忆涌上心头,她似乎有一段时间时常处于一个梦境中,在那个梦里,她变成了一颗种子,周遭裹挟着湿咸的泥土,每当有一些混杂着桃花香气与血液般铁锈味的液体浇灌进泥土,她的身体就会膨胀一些……
那种混沌感大约过了很长很长时间,终于有一天,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抽芽,在发痒,她很想伸个懒腰,于是就在她的伸展中,她看到了一丝光线。
那丝光线随着她的继续伸展逐渐强烈,直到她感受到温暖的阳光,听到清脆的鸟鸣,以及滑过脸颊的熏暖的微风……
花娴皱着眉头思索,她的记忆似乎缺失了很多,也很混乱,就仿若丢失了一段记忆那般。
她记忆中的那些过往,有身体记忆的只是从龙凤之争后期作为伊始,甚至连龙凤之争中期之前的那些时光,她没有丝毫的身体记忆。
就好像,那些原本应该是真真正正发生在她身上的往事,只是别人告诉她的那般。
龙凤之争那场战役很漫长,也很残酷,三界均陨落了很多大能,就连白阚上神也似乎是陨落在龙凤之争的中期。
花娴心弦一颤,一个大胆的猜想涌上心头。
白阚上神陨落在龙凤之争的中期,而她的身体记忆是从龙凤之争的后期开始的,可是她作为上古花神,不应该对白阚上神的事迹没有参与痕迹……难道……
“白阚上神,难道我之前出过事?就在龙凤之争那场战役的后期之前对吗?”
花娴问出了心中的猜想。
白阚上神目光中对于花娴的赞许更加藏不住。
他轻轻颔首:“你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慧!”
“父神,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桃花神,你还记得芍药花神是因何被褫夺神位吗?”
“她想要控制我,利用我的繁庑术!”
“繁庑术是你作为上古花神所独有的神通,三界中人早已对次神术觊觎不已,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猜,在漫长的岁月中,觊觎你繁庑术的人究竟是否得手过?”
花娴脸上一僵:“难道,有人得手过?”
白阚上神微微点头:“早在龙凤之争爆发之前,你的繁庑术就曾被天行阁利用过。”
“这怎么可能!”公孙白惊呼。
花娴脸色很不好,她呆呆地消化了白阚上神的此番言论后,神情郁郁地道:“还真有可能。”
“如果,我是说如果,天行阁真的利用过我的繁庑术,那么,我是否因此……犯下过错事?”花娴语气艰涩。
白阚上神微微摇头:“错不在你,而是在于利用你的人。”
他不紧不慢的踱步:“倘若凤族不是被逼急了,当初,可能也不会爆发龙凤之争。”
“在三界之争混乱平定后,由天行阁指定,凤族和龙族共同掌管天界。此等局面在相当长的岁月里维持着表面的平衡。”
“直到有一天,魔族的墨蛟一族诞生了一位非常有天赋的王子,他和凤族的一位有望成为下一任继承人的风女相爱,而龙族同样也有一位优秀的后起之辈作为继承人培养了多年。”
“那位后起之辈,就是我父神。”白阚上神神情中有些悲伤。
“天尊爷爷?”公孙白惊呼。
白阚上神颔首:“是的。这是他们那一代人的纷争。”
“后来呢?”花娴问。
白阚上神闭了闭眼:“后来,如果不是天行阁出手干预,龙凤之争引发的三界生灵涂炭就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