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彪摇了摇头,搂着杜林的肩膀小声说道。
“先别急,明天我爹和姐夫就开会回来了,到时候问问他怎么办?哥知道你看上那个娘们了,不过在我爹发话之前,你不能动她!”
杜林一脸的委屈。
“哥,我知道轻重,没有我二大爷护着,我早死八百回了,我早就发过誓,谁敢动我二大爷,我杜林就是拼出这条命也要弄死他。”
杜彪哈哈大笑,贴着他的耳朵说道。
“你先挺一天,等我爹明天回来,哥哥我肯定会亲手把那娘们送到你的床上。”
杜林顿时眉开眼笑的点点头,
“小弟就这点爱好,让哥哥见笑了。“
“艹!别说特么废话,那娘们长的真好看,皮肤嫩的能捏出水来,我看了我也特么动心啊。”
“那就一起呗,俗话说得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吗?哈哈哈哈…〞
……
易县的看守所,简陋至极,就是一个大院儿,里面有两排房子,第一排房子用来办公,第二排房子用来关人,
余则成和佟亮被关进了一间有十几个人的监室,自古以来,有两个地方最为黑暗,一个是皇宫大内,一个就是监狱,这个监狱包括看守所。
在看守所待的时间长的犯人,个个变态,
佟亮和余则成从来没来过看守所,被几个公安从铁门给推了进来,一进来他俩就差点被扑面而来的腥臭给熏哭了,
等他们俩适应了这种味道抬头看时,只见几块木板搭的一长溜床铺上,站着十几条大汉,现在天气已经很凉了,他们却个个光着膀子,凶神恶煞一般,
这些大汉恶狠狠的盯着余则成和佟亮,忽然,一声轻轻的咳嗽,只见在最里面厕所里噌地窜出了一个人,
大汉们把身子一闪,这个人就哈腰钻了进去,迅速的跪倒,抬起头张大嘴。
这时余则成他俩才看清楚,里面的被褥上端坐着一个人,只见他头发蓬乱,一道刀疤从耳边到嘴角,趁着他阴冷的三角眼,一看就是个心狠手辣之徒。
他光着膀子披着一件褂子,身体到处都纹着刺青,仔细看去,原来纹的是几条龙,一个十几岁的小犯人。跪在他身旁,正在给他捶腿,就这个做派,愣是让他摆出了皇帝的感觉。
只见他清了清嗓子,一口浓痰吐进了接着的人的嘴里,然后挥了挥手,那个人又迅速的跑回了厕所,这一幕差点把余则成和佟亮给恶心吐了,
这时铁窗露出了一张公安的脸,他顺着铁窗扔进了两壶白酒,还有一只烧鸡,公安懒洋洋的说道。
“闫老五,这二位是彪爷的贵客,只是不大明白咱们易县的规矩,你费费心思教教他们吧!”
刀疤男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问道。
“残的?死的?”
公安笑了,
“随你的便,你玩高兴了就好。”
说完铁窗关上,人走了,
手下人把酒和烧鸡双手奉上,刀疤男撕了一条鸡腿,放在嘴里大口的嚼着,他的嘴撇的快到耳丫子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他看了一眼余则成二人手上的手铐,轻蔑的说道。
“你们两个也太不知道死活了?在易县这一亩三分地儿还敢惹杜彪这个活阎王?好家伙,连手铐都不给你们摘,说吧,你们是干嘛的?来易县想干嘛?”
余则成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务,佟亮也是兵王出身,哪能将这些土鳖放在眼里?尤其是佟亮,这口气憋的他胸口堵的难受,
佟亮从衣领踹出一根钢丝,三两下就把手铐给捅开了,他转头又给余则成去开手铐,
他们俩这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彻底激怒了刀疤男,他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那十几条大汉嚎叫着扑了上来…
一家国营饭店的包厢里,酒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现在易县的老百姓都在吃野菜挖树皮了,就这还吃不饱,却有人在大吃二喝。
这个世上的事就没有公平的,就算绝大多数的人被饿死了,也会有人连鸡鸭鱼肉都吃腻了,一个劲的要换口味,这就是现实,
杜彪坐在主位,公安制服没系扣,敞着怀,他的头顶就剩下了三四根头发,很珍惜的梳到了一边,杜林坐在他的旁边,给他的酒杯里倒酒,
酒桌上还有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这三个男人都穿着干部服,也都学着杜彪的样子敞着怀,看模样和杜彪有几分相似,估计不是兄弟就是叔侄。
这个女人年龄不大,但是眉目之间满是放荡轻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饼。
“大林子倒酒。”
杜林赶紧站起来,满脸堆笑给那三个男人挨个倒酒,那三个男人头不抬眼不睁,一看就是瞧不起杜林,
看杜彪的样子,应该是习以为常了,杜彪拿起酒杯说道。
“老六,别一副带死不活的模样,你一个公社书记还让几个泥腿子给熊住了?不就是救济粮没有发下去吗?多大点事儿呀?他们要是敢到你那再闹,我就把他们都抓起来,好好的给他们上一课。”
那个叫老六的男人一脸的苦瓜相,他和杜彪碰了一下酒杯,一仰脖一饮而尽,他哈了一口酒气说道,
“二哥,咱们都是一个族里的弟兄,一笔写不出两个杜字,我就有啥说啥了,现在村里的形势很不好啊,公社的救济粮让咱们暗中就给卖了,这可是个掉脑袋的事儿呀!”
老六旁边的男人也一个劲的点头。
“二哥,我按照你说的,在我们粮库,把粮食都运出来,放在咱们老宅子里了。”
杜彪点了点头,满意的嗯了一声。
“把这批救济粮给卖了,到时候你们都有好处,来,喝酒!”
这三个男人都是杜彪的族里兄弟,杜林也是,只是杜林是旁枝,一项不受待见。
这三个分别是族里排行老六的红旗公社书记杜康,排行老八的粮库副主任杜文,还有排行老九的供销社主任杜仲,
这些人都在易县的实权部门当干部,怪不得杜林说易县是他家的呢,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