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丢,是不是渔佬他们?!”
张炳哲捂着心口的伤,就要起来去开门。
却被我一把拦住。
“等一下,不是渔佬。”
我反手握着那把菜刀,站在门口的位置。
我没有站在门后面,也没有盲目的去看猫眼。
而是站在门口左侧的位置。
这门是那种很老式的木门。
而且因为是老旧八角楼,门其实很薄。
刷了一层红油漆,但年代久远,这些红油漆早就斑驳脱落了。
木门看上去破败而又单薄。
“会是谁?”张炳哲说着,便要往猫眼那边走。
我上前一把拦住他。
“别靠近猫眼。”
“怎么了?”
张炳哲刚问我。
我突然神经一阵紧绷。
冥冥之中,只觉得一阵危险的预兆。
如同病毒一样,悄然的弥漫在空气之中。
“小心!”
我一把推开站在门上猫眼前的张炳哲。
然而,就在我推开张炳哲的瞬间。
砰的一声!
顷刻间,木门上洞穿了一条碗口大的口子。
木屑四溅而起。
其中不少划过我的脸,把我的脸都给划破了。
而我再抬起头,却见一面斧头。
就是那种,农村劈柴用的斧头。
三下五除二的,便是直接将那木门给劈砍碎剁。
顷刻间木门四分五裂。
一条黑色的铁管子,从那木门的后面伸了出来。
黑漆漆的洞口上,还有不少黑色的硝石碎屑,以及灼烧过的痕迹。
未曾完全散去的硝烟,还在那枪口上弥漫。
我这才发现,刚才那门上洞穿的窟窿。
就是被这黑色的铁疙瘩给打穿的。
随后我便看到,有人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破斧头。
便要强行往里面闯。
木门经不起那斧头三两下的砍。
下一秒,黑漆漆的枪口便已经伸了进来。
我和张炳哲,本来是猫腰在地上的。
眼见那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我们。
便顾不得那么许多,趁势往一侧滚。
张炳哲更是顾不得身上伤势的疼痛,直接闪身躲在了茶几后面。
而我则躲在了立柜的后面。
果不其然,就在我俩闪身离开的一瞬间。
砰!
第二枪!
打在了水泥地板上。
莞城的这片旧城区。
房子低矮老旧。
基本上都是七十年代盖的。
虽然经过翻修。
但也少说二十多年了。
本身房屋结构逼仄狭窄。
而地面也都是很普通的那种水泥地面,铺上了一层很薄很廉价的瓷砖。
这一枪下去。
直接瓷砖碎裂,无数的碎瓷砖,瞬间崩裂开来。
速度奇快,且杀伤力惊人。
在房间里面四散开来。
一旁的鱼缸,甚至都被直接碎石洞穿,击的粉碎。
“啊!”
江竹儿面对这场面,吓的花容失色。
惊声尖叫连连。
而我眼看着对方那黑洞洞的枪管子,再次竖起来,正对着江竹儿。
“小心!”
我一个箭步,从立柜后面闪身而出。
一把抓住江竹儿的手将其扑倒。
砰!
就在我俩倒地的瞬间。
下一秒,身后的窗户便炸开了花!
子弹直接在墙面上,留下来了蜂窝一般的痕迹。
硝烟充斥在整个房间里面。
“疯了!疯了!”阿旺躲在浴室里面,惊恐的眼睛,几乎快要从眼窝里面瞪出来。
“别大呼小叫的!草。”
我破口大骂了一句。
而此时此刻,等我再抬起头看向门外。
瞧见的却是那扇木门已经被砍的不成样子。
七零八落,散落一地。
而门外走廊里面,却站满了人。
手持刀棍,气势汹汹的就要冲进来。
“干!”
张炳哲打骂医生,抄起折凳就要往外冲出去跟人拼命。
“干什么干?!疯了!”
我一把拦住张炳哲。
万幸江竹儿家的木门外面,还有一个非常老式的卷闸门。
虽然很单薄,并且卷闸门的接口处,更是螺丝松动。
但好歹能够抵挡一时。
与此同时,我也看到了,那扇门外。
刚才开枪的人,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土枪。
非常简陋。
不知是从哪个作坊,找各种各样零件儿手搓出来的玩意儿。
双管齐下,一枪打出去,第二枪都有炸膛的可能性。
“让开!”
那拎着枪的男人,是一个将近两百斤的胖子。
挪移着沉重笨拙的步伐,他把枪膛退弹。
我这才看到他里面装的是钢珠和黑火药。
“这玩意儿,我一枪就能打开。”
胖子说着,已经重新填塞了钢珠和黑火药。
随后走到了门前,冲着那铁闸门,便是直接一枪打了出去。
嘡!
第三枪!
这是今晚的第三枪。
只是这一枪过后,铁闸门接缝处却并没有被打的稀烂。
墙体也没有半点子弹迸射过后的痕迹。
反倒是那胖子,面前一团雾气。
随后便听到他大喊大叫了起来。“啊!我丢雷老母,我顶你个肺,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他大喊大叫的说着。
只等硝烟散去,我这才看到,那胖子左手的五根手指,飞出去了三根。
整个手掌一片血肉模糊。
胳膊弯曲骨折。
鲜血横流的同时,半张脸被铁砂轰的不成样子。
是的,炸膛了!
那把手搓的自制猎枪,因为太过简陋。
直接炸膛了。
飞出去的子弹,直接让那胖子整张脸血肉模糊。
甚至距离他最近的两个人,也不同程度的收到了波及。
“妈的,冲进去!”
突然这时候,门外有人大喊了一声。
于是众人也顾不得炸膛的小插曲。
便纷纷开始打算破门而入。
“不能让他们冲进来。”
我大喊一声,转身看向四周。
当下也无太多好办法。
只瞧见了一张圆桌。
直接拿起来,抵在了门口。
门外喊叫声震天。
但也没持续多久,大约也就三四分钟的样子。
警笛声四起,我从窗户向外看。
附近主路上已来了三四辆警车。
这时我便知道有救了。
对方那些人,虽是穷凶极恶。
可这毕竟是内陆。
动了火器,伤了人。
这事情已经捅破天了。
所以在警笛声响起的那一刻,那些人便立刻四散而去。
楼道清空,可我们却也是心有余悸。
此时没地方跑,只能任人宰割。
上来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帽子叔叔,便是直接把我们给带到了炮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