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夫妇皱眉,这人怎么一直跟他们抢。
这幅画是他们走丢的女儿所作的,在几年前的拍卖会上,女儿将这幅画捐赠给了慈善机构。
女儿走丢后,米勒夫妇就想拿回这幅画作当作纪念。
但竟然被人抢了先。
他们看着眼生,是第1次来,应该不知道这幅画的渊源,倒也可以理解。
当一幅画作的价格被抬高到了800万美金时,米勒夫妇终于停了手。
再拍下去估计双方颜面都不好看,因此米勒夫妇住了手。
江雪砚以八七八百万的价格拍下了一幅画作。
旁边的温雨墨对此很费解,这幅画平平无奇,江雪砚怎么跟人杠上了?
后来江雪砚又拍了几件拍品,倒没有故意跟那位米勒夫人抢。
米勒夫人更加认定江雪砚刚才抢画是一场意外了。
“下一件拍品,奥莉王菲的王冠,由108颗宝石镶嵌而成。”
这件拍品一出来,全场的女眷都有几分激动。
谁能不喜欢宝石呢?
奥莉王妃的王冠不仅仅是首饰,更是荣耀。
容珩问江雪砚,“喜欢吗?”
五彩的宝石璀璨,颗颗都闪耀着光华。
江雪砚摇了摇头。
“我不喜欢,一看就很重。”
除了买回去供着,不太有别的时间能够穿戴出门。
刚拍了一份七千多万的项链,那也很好看了。
另外一边,温雨墨的视线在皇冠上停顿了几秒。
这宝石挺好看的,火彩也很明显。
只是108颗,那么多,戴头上不得重死。
泽维尔看她盯着看,毫不犹豫地举牌。
想也不想将起拍价500万的皇冠,提升到了2,000万美金。
这劝退了一部分想要拍下皇冠的人。
但能参加宴会的都是不差钱的主,因此价格也从2,000万一路飙到了8,000万,都还没停。
主办方已经在后面笑眯了眼。
最后皇冠以8,500万的价格,被泽维尔收入囊中。
温雨墨震惊的看着他。
男人只是笑笑,“还没,感谢你愿意赏脸陪我出席这场晚宴。”
“这份皇冠就勉强当做谢礼吧。”
“我不能收,这太贵重了。”
哪怕以前容家没有破产,她也没有豪到随手拍下八千多万美金,折合人民币6亿左右的皇冠啊。
这个东西皇冠戴在头上能不压得慌吗?
礼物太贵重,她没有办法还礼。
男人却不以为意,“没什么比你更贵重,皇冠给你带着玩。”
甜言蜜语温雨墨听过不少,但像泽维尔这样豪掷千金的还真没遇见过几个。
那双碧绿如潭般的眸子里像是只能装得下一个人一样,无比深情。
面对这样的眼神,谁能不心动?
拍卖会即将结束,晚宴还在继续。
不过大家这会儿都在社交,聊天。
刚才主办方将拍卖会的展品给到了江雪砚手里。
她正在欣赏手中的画作,上面写了一个落款,安妮·米勒,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她看的认真,其实这画作无论是内行外行看起来都不算是大家作品。
不过画作内容颇有几分童趣。
正在江雪砚看得认真时,一道声音从身后出现。
来人正是米勒夫妇。
米勒妻子的表情似乎有些为难,眼神中带着善意和恳求。
“抱歉,打扰了。”
“我叫妮蔻。”
米勒夫人递上自己的名片。
江雪砚保持着得体又礼貌的笑容,像是第1次认识他们一样,“你好,妮蔻,我是伊莞。”
“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米勒夫人的视线落在江雪砚手里的画作上。
“实不相瞒,这幅画是我女儿15岁时的作品。”
在对方没有说出准确的来意,江雪砚只能装不懂。
闻言,她也只是说噢了一声,而后夸赞。
“您女儿真是天赋异禀,这画画得很好,我一看就很喜欢。”
这也解释了刚才一直和米勒夫人抢画的原因。
听到有人喜欢女儿的画,米勒夫人应该是很高兴的。
只是她想到自己那不知所踪的女儿……脸上表情就变得苦涩。
米勒夫人依恋地看着画作,语气中带着怀念。
“这画是安妮15岁时作的,当时也是在一场慈善晚宴,我们捐了出来。”
“现在我们想把它给买回来,毕竟这是安妮留给我们的东西。”
米勒夫妇在说起这件事儿时,脸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悲痛。
听出米勒夫人语气中对女儿的无尽怀念和沉痛,聪明的江雪砚猜出米勒的女儿应该是出了意外。
她震惊的张了张嘴,懊悔自责。
“oh,天呐,我做了什么。”
她怎么舍得跟她们抢。
怪不得米勒夫人会用那样的眼神看这幅画。
江雪砚赶紧给米勒夫妇道歉,“抱歉,我并不知道这幅画对你们这么重要。”
“我以为……”
她咽下自己的解释,将画作双手递到米勒夫妇的面前。
“抱歉,这东西就应该物归原主。”
米勒夫妇很感激江雪砚愿意将画作还给她们。
“多谢。”
米勒掏出支票写上价格,“这是买画的钱,我来支付吧。”
江雪砚挽着容珩的手,“不用。”
“是我不太清楚状况才闹出了这么大的乌龙,这就算是给你们的赔礼吧。”
话虽这样说,实际拍卖会就是价高者得。
这也怨不得江雪砚。
米勒夫妇只好收下画作,“那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以后有事都可以找我。”
江雪砚欣然答应和她们交换联系方式。
目的达成。
不仅仅让米勒夫妇对他们初印象很好,还争取到了一个人情。
以后要谈电影还未发行的事估计就没那么难了。
江雪砚并不打算直来直往。
如果现在直接跟米勒夫妇挑明电影的事,对方很有可能认为慈善晚会上的一切都是一个局。
功亏一篑。
米勒显然是认识容珩的,他与容珩交握了一下手,两人聊起了天。
而江雪砚则和米勒夫人一起,看着熟悉的画作,米勒夫人主动讲起了她孩子的事。
安妮是在16岁那年失踪的。
那年放假,她和朋友相约去北极,邮轮十五天的旅行。
结果就再没有回来。
米勒家族发动所有的人脉,却也无济于事。
孩子找不到,连尸首也没有。
如果是简单的绑架,他家应该会非常快地收的勒索短信。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仅没有短信,就连他们派出去的人进行地毯式搜索也没找到孩子。
只找到了和她女儿一起出去那个同学的尸体。
她知道女儿大概率已经没了,但她们不愿意相信。
只要一天找不到尸体,就还抱有希望。
现在已经过去四年,米勒家始终没有放弃寻找。
江雪砚很动容,她安慰米勒夫人,“能画出这样画作的女孩子一定冰雪聪明,她会没事的。”
“华国有一句话叫做吉人自有天相,也就是说在遇到危难的时候幸运的人总能化解危难,转危为安。”
“安妮她一定还活着。”
米勒夫人表示有被安慰到,简短聊了几句。
她发现江雪砚的话,总能说到她的心坎儿里,心里对江雪砚多了几分好感。
“之前怎么没在晚宴上看过你们?最近是打算来欧美发展吗?”
江雪砚承认,“对,我们之前都在华国发展比较多,近两年会在欧美多一些。”
米勒夫人了然,她看了一眼正和米勒聊天的容珩,由衷地夸赞了一句。
“你们很优秀,青年才俊,年少有为。”
江雪砚笑笑,“夫人,您可太会夸了。”
两人不约而同会心一笑。
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
晚宴结束,江雪砚成功与米勒夫人相谈甚欢,并且已经约好了这周一起出去玩的项目。
再过了一周,通过买买买,喝下午茶……江雪砚已经米勒夫人以姐妹相称。
米勒夫人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和比她小那么多的江雪砚有说不完的话题,相处起来特别融洽。
再过了一个月,江雪砚已经成了米勒家里的常客,就连容珩有时也会被邀请米勒家吃饭。
米勒夫人会带江雪砚一起参加各种宴会,见到了各种名流政客。
去最多的,还是哈西基金会。
哈西基金会这其实是一个庞大的民间组织,主要是打拐和维护妇女儿童权益。
它很庞大,在社会上享有盛誉。
江雪砚常常能在这里看到一些眼熟的名流。
米勒夫人的身份很高的,她是其中的高级理事。
江雪砚也才知道,原来在女儿走丢后,米勒夫人便参加了基金会,出钱出力。
她也成功帮很多人找到了她们丢失的孩子。
只是她自己的孩子,始终没有音讯,她也成为了基金会的成员之一。
米勒夫人很满意,她越发喜欢江雪砚了。
“如果安妮没丢,她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她也会像你这么优秀。”
孩子的失踪对一个家庭来说并不只是丢了一个孩子那么简单。
在往后漫长的余生里,每次想到这件事,都会痛到无以复加。
亲人的离开,不是一场雨,而是伴随一生的潮湿。
除了拥抱安慰,江雪砚再也找不到别的方式能够缓解米勒夫人心中的疼痛。
“要怪就怪那人贩子,怪那些作恶的人,是他们该死!”
米勒夫人的眼神幽深。
“其实我一直怀疑,安妮的失踪跟塔莫家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