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回到洋楼。
佣人看到他裤脚湿哒哒的,着急的上前,“三爷,您这是...”
“没事,”
陈最摆摆手,上楼,走进浴室简单洗了洗,换下湿哒哒的衣服。
下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三爷,要不要尝尝咖啡?”
佣人站在一旁问道。
陈最看了她一眼,淡笑开口:“好...”
佣人转身钻进客厅一侧的开放式厨房,这里是专门泡茶的地方,中餐味道大,都是在后面进行。
没一会儿,咖啡的香气在客厅里缓缓晕开。
陈最端起精美的咖啡杯,尝了尝,看向候在一旁的佣人,“你放了几块糖?”
“一块糖...放了一些牛乳,三爷,您觉得甜了吗?”
陈最把咖啡喝完,杯子缓缓放下,“糖块可能有点大,下次注意点。”
佣人猛地抬眼看向他,不喜欢,他怎么还喝了呢。
“这...是...我下次注意,您还需要吗?”
陈最摆摆手,“不用了....”
佣人端着咖啡机去清洗,洗了一些水果端了过来,安安静静的退到一边。
陈最把报纸翻了个面,看着上面的舆论有了减弱的趋势,内心有了些想法,具体的情况,还要看明熙那边。
“三爷,午饭需要准备几人份?”
“我一人的就行,”
陈最收起报纸,起身走进书房,拿出刚才采购来的笔纸,低头书写着什么。
听到佣人说饭菜好了的时候,出去吃了顿饭,随后走进书房接着写。
.....
政署周边,有一片竹林,视线穿过竹林,便能看见处与周遭景致骤然拉开距离的别墅。
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更像一座低调的庄园。
—— 深灰色的石砌院墙在浓密的树荫后若隐若现,墙顶爬满了墨绿色的常春藤,却依然遮不住那远超寻常宅院的体量,仅从外露的一角便能推测出内里格局的阔绰。
院墙内,大片修剪得如同天鹅绒般的草坪顺着缓坡铺展开,草叶上还沾着午后阳光折射出的细碎金芒。
几匹毛色油亮的高头大马正悠闲地甩着尾巴啃食青草,它们脖颈修长,肌肉线条流畅,一看便知是血统纯正的良种,跑动时蹄铁敲击地面的轻响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隐约听见,为这片静谧添了几分生动。
雕花铁艺大门有两个门柱。
两名身着黑色制服的护卫正笔挺地立着,腰间的配枪轮廓分明,军靴踩在青石板上纹丝不动。
不必靠近便能感受到,这处宅邸绝不仅仅是普通人能住的。
护卫把几个男人送出门,转身走回去。
客厅内,身穿宽松家居服的少女,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任由佣人给自己上药。
她冲站在一旁的女人讨饶笑笑:“妈咪,我真的没事...”
玻璃珠似得眸子一个劲的眨动,让人看的心底发软,不忍再生气。
对面的人站在落地窗前,一袭天蓝色礼服裹着窈窕的身段,腰肢被鲸骨束衣勒得不及一握,站姿保持着符合贵族礼仪的舒展姿态。
晨露般清冷的珍珠光泽从她耳垂上的天然珍珠坠子蔓延到脖颈——那截瓷白的肌肤上系着条天鹅绒缎带,恰到好处地遮住三十七岁妇人可能出现的颈纹。
她的面容精致,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双灰蓝色眼睛,虹膜边缘泛着些微蓝调。
鼻梁线条优雅得近乎傲慢,唯有左侧鼻翼处一粒几乎不可见的浅褐色小痣。
此刻她有些严肃,眸光淡淡的扫了少女一眼,对上她撒娇卖萌的姿态,她神色缓了下来,“你身边的护卫,记严重违纪,”
她声音淡淡的又加了一句,“回去后再罚,”
她身旁的一个人闻言点了点头,提笔在记事本上记录着。
妇人抬脚走到少女身旁坐下,拉过她的手看了看伤处,“这次伤的不重,是万幸,下次看你还敢不敢....”
“妈咪,我就是想学学马踏飞燕嘛....”
“你呀,要不是有人救你,你就成了‘马踏飞燕’了...”
少女眨着眼挽上她的手臂,嘤嘤嘤的撒娇,“您就别说我了,我怕...”
“还知道怕,”
“嗯嗯,我真的好怕,差一点我就见不到您了呢,”
“妈咪,救我的那个人....”
妇人看了一眼手拿记事本的佣人。
后者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少女一脸期待的看向妇人,问道:“是谁啊,”
妇人沉静的看向她,“塞西莉亚...”
“你没动什么不改动的心思吧,”
名叫塞西莉亚的少女茫然眨眼,“妈咪?”
妇人轻声笑笑,也是,孩子还小,又是一面之缘,就算有救命之恩,也应该不会起什么心思,对于这个小女儿,她可是寄予厚望,并不希望她沉迷于情爱。
“妈咪,你怎么不说了,那人是谁啊,”
“慕容家的少爷,”
塞西莉亚念叨了一句,“慕容?”
猛地抬眸看向她,“是埃德蒙妹夫家的那个慕容?”
“正是...”
“这次救我....”塞西莉亚本来想问,这次救她是不是有心为之,但又想到自己骑马这事,是临时起意,他一个外人不可能知道。
再加上当时紧急的情况,她看向妇人,浅笑开口道:“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