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和陆母出了江家别墅大门,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结果,无奈的叹了口气。
终究是空手而归,看来还是得靠陆闻礼自己啊。
距离段家举办宴会的时间越来越近,帝都有头有脸的家族也都陆陆续续的收到了段家寄来的邀请函。
江、裴、宋、顾、陆几家最先收到消息,早已着手准备贺礼和礼服了。
江絮和江述两人自然不用管太多,一切有江父江母准备。
而作为这场宴会的主角自然是忙的脚不沾地,在学校很难看到他的身影。
祁夜淮如今已经进段氏集团跟着代理总裁学习了,公司里的一些小决策权也交给他了。
偶尔祁母会帮衬着照看一下,但更多时候还得靠祁夜淮自己来,如今他不仅要上学,放学后还要去段氏学习管理,回到家还得进行线上会议管理自己开的媒体公司。
可以说连休息的时间都挤不出来一点。
这天,江絮如往常一般和露西趁着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在学校散步。
露西正叽叽喳喳的说着社团里发生的趣事,一会又对祁夜淮的宴会充满期待。
她已经委托她哥哥艾森帮她定制一件礼服,送给祁夜淮的礼物她也早就选好了,就等艾森从Y国寄来。
江絮和露西在一起,往往露西都是那个倾诉者,而她则是安静的倾听者。
正如此时,露西喋喋不休的讲着话,而江絮只是竖着耳朵慢悠悠跟在她身侧,时不时踢一踢地上散落的枯黄落叶。
大概因为这个点是上课时间,这条小道上路过的学生特别的少,配上光秃的树和满地的落叶,竟染上些许的萧条。
但江絮却格外享受此刻,听着露西抱怨的设备声音配上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这是她以前最不敢想却又是最向往的画面。
下一瞬江絮的脚步一顿,转头朝后面空荡荡的街道看了一眼。
露西见她停下不禁止住了话头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怎么了栀栀?”
江絮没说话,还是静静的看着,周围寂静的可怕,露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有…有鬼?”
听到露西的颤音江絮才收回视线忍不住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怎么可能,这大白天的,再说了鬼哪有人可怕,你说对吧?”
最后半句话江絮的音量突然加大,露西还没从刚刚回过神现在又被吓了一跳,忙不迭回道,“是的,我也觉得人比鬼可怕。”
看露西一脸严肃又后怕的样子江絮忍不住调侃了一下,顺道就将她送回了教室。
“你在这等我,我出去一下。”
“哦哦,好的。”
露西坐在座位上冲她眨眨眼,也没问江絮要去做什么。
江絮转身走出教室的瞬间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消失不见。
她顺着刚刚的路线又回到了刚刚那条小道。
这条小道两旁是片树林,没什么风景,倒是夏天蚊虫格外的多,就这样这里渐渐被人遗忘。
江絮却将此地当做自己的小天地,时不时就会来这坐一坐走一走。
她来到平时最常坐的树下,百无聊赖的捡起一旁的树枝在地上作画。
时间一点点过去,江絮终于停笔满意的看着地上的画闭上眼睛,似乎在闭目养神。
“出来吧。”
江絮冰冷中又带着些不以为意的慵懒的嗓音在这条寂静的小道响起。
然而周围只有风拂过树叶的低响。
“出来,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一阵大风起,周围的温度骤降,江絮睁开眼,眼底幽深晦暗,冷若寒蝉。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江絮转头看去,却见顾弋尘抿着唇站在不远处神色莫测的看着她。
江絮没什么反应,回过头没看他,把玩着手上刚摸到的石子。
“呵,你是什么大人物吗,还要我亲自请?”
江絮慢悠悠起身拍了拍衣服,顾弋尘眼睛不由睁大诧异的看着江絮。
难道此处还有别人?
很快他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只见江絮眼神凌厉的看着一棵粗壮的大树,原本的慵懒不见一丝一毫,手中的石子犹如长了眼睛似的直直冲着那大树的树冠袭去。
“怎么,有本事跟踪我,却没本事露面?”
“久仰大名,G,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一道男声自树冠处传来,跟着话音落下的是男人从树上跳下的身影。
顾弋尘眼神一冷,迅速的来到江絮的身边。
江絮拍了拍顾弋尘的手臂又坐了回去。
“是吗,可我不觉得诶,你这几天不是见我好几面了吗?”
江絮歪了歪头,嘴角还挂着抹浅笑,看去似乎是一位不谙世事的少女。
银泊闻言心脏骤沉,他这几天都在比尔顿,只为了确认江絮的身份。
今天已经是他跟踪江絮的第四天了,前面三天江絮被跟踪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不知道他的存在。
而在今天之前银泊也是这么以为的,这让他也开始怀疑江絮G的身份和实力。
直到现在,原来G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原来他在G面前一切伪装都没用,在这他毫无抵抗力。
“怎么不说话,不承认?”
“并没有”,银泊收敛自己的表情,想到一会的谈判他就心跳如擂鼓。
“说吧,想干嘛?”
“想和G大人谈个合作。”银泊抿抿唇在江絮的对面坐下。
当看到地上的画时他猛猛怔在了原地。
只见布满灰尘的地上是江絮刚刚用树枝作的画:
老鹰捉小鸡。
明明是充满童心的画却让银泊血液倒流的同时又庆幸自己先一步找到了G。
画里的老鹰翱翔于天空,将地上那成群的小鸡的一切行为尽收眼底。
而那群正在捉虫的小鸡浑然不觉危险的到临,仍是一心一意的扑在捉虫这件事上。
忽略这一切,银泊将视线投向了那群小鸡头上的那个隐形的牢笼上。
牢笼悬在那群小鸡头上,似坠未坠。
银泊强迫自己将视线重回到天上那只老鹰上,老鹰宽阔的翅膀舒展开着,嘴里还叼着一块血淋淋的肉把玩,眼睛却一直注视着下面,蔑视一切,似在嘲笑他们的所作所为,又对捉小鸡这事势在必得。
江絮对银泊的反应很满意,她嘴角微勾,指着地面上的画问,“画的好吗?”
“嗯,画的很好,特别形象。”
银泊由衷赞叹,眼底带着忌惮、后怕、庆幸以及崇拜。
江絮对他展露出来的情绪有些诧异随后转为了然,“合作吗?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