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之中,卫凛的攻击愈发凌厉,掌风所过之处,身旁的翠竹纷纷应声断裂,碎石四处飞溅。然而,他始终有所顾虑——这里毕竟是商盟总部,若是动用大范围杀伤的元婴大招,极有可能破坏隔离阵法,从而引来其他修士的注意。因此,他只能动用七成灵力与王七缠斗。
可随着战斗的持续,卫凛心中的震惊愈发强烈。眼前的王七明明只是金丹中期的修为,却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他的致命杀招,甚至偶尔还能反击一两招。虽然反击的力道不足,但角度却极为刁钻,好几次险些突破他的防御。
“不可能!”卫凛怒喝一声,一掌将王七打出的灵力弹拍得粉碎,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金丹修士,怎么可能接得住我这么多招?你身上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王七气息微微急促,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依旧神色从容地应对道:“秘密?不过是我比你更懂得如何在绝境之中保命罢了。倒是卫长老,身为元婴修士,打了这么久居然还拿不下我,若是传扬出去,恐怕要遭人耻笑吧?”他故意用言语激怒卫凛,同时暗中悄然调整灵力,伺机寻找反击的绝佳契机。
王七正全神贯注地应对身前如疾风骤雨般的杀招,丝毫没有察觉到,院墙外的竹林深处,伊索尔德正领着亲卫统领与塞缪尔,透过一道极为细微的阵法缺口,静静地观看着战局。
那道缺口隐匿在茂密的竹影之间,早在卫凛潜入之时,暗卫们便凭借精湛的技艺,以特制的破阵符配合精妙手法,悄无声息地在卫凛布下的隔离阵法膜上,撕开了一道极难察觉的缝隙。这隔离阵法虽能有效屏蔽灵力波动,却无法阻挡暗卫们如此巧妙的破坏。
“卫凛竟然真的对王道友下此狠手!”亲卫统领紧紧攥着腰间的佩剑,压低声音,愤怒地怒喝出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就在方才,卫凛在宴会上还表现得一副温和长者的模样,此刻却已面目狰狞,每一招都狠辣至极,完全没了半点身为长老应有的体面与风范。
伊索尔德微微抬手,指尖轻轻抵在唇边,示意亲卫统领噤声,她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院内缠斗的身影,眼底渐渐泛起一层冰冷的寒光。透过那道细微的缺口,王七踉跄闪避的姿态、卫凛步步紧逼的狠戾神情,都清晰地映入她的眼帘。卫凛刻意压制着灵力,却依旧在这场较量中占尽上风,而王七仅凭金丹中期的修为苦苦支撑,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丝毫求饶之意,甚至还能在艰难的局势中,偶尔抓住卫凛的破绽进行反击,这份坚韧不拔的韧性,让伊索尔德暗自为之点头称赞。
“难怪王道友执意要亲自试探,卫凛这心性,若不是今日当场撞见,日后必定会成为商盟的一大祸患。”身旁的塞缪尔低声叹息道,语气中满是失望。他与卫凛共事多年,一直以来都将其视为“德高望重”的同僚,却从未想过,此人竟然真的是上界安插在商盟的奸细。
伊索尔德缓缓摇了摇头,声音冷得如同坚冰:“再稍等片刻,王道友有意拖延时间,我们且按照他的节奏行事,务必让卫凛无可抵赖。”
话音刚落,院内突然传来“咔嗒”一声清脆的响声——卫凛猛地一掌拍在王七的肩头,王七闷哼一声,身形踉跄着撞向院中的石桌,桌角瞬间碎裂开来。卫凛见状,眼中杀意愈发浓烈,纵身一跃,便要对王七下死手,全然没有察觉到,墙外那道缺口之后,数道冰冷如霜的目光已然牢牢锁定了他。
肩头传来的剧痛并没有让王七露出丝毫狼狈之态,反而令他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方才卫凛那一掌的灵力运行轨迹,已被他左眼的洞察之眸完整地捕捉下来。他强忍着气血的翻涌,右手猛地用力按向地面,丹田内的金丹灵力陡然爆发,周身竟然泛起一层淡淡的金红色光晕。
“你以为我只是在硬撑?”王七缓缓抬起头,左眼瞳孔泛起细密的银纹,右眼则萦绕着流转的五彩光芒,赫然是洞察之眸与万象之瞳同时开启的模样,“我不过是在试探你的招数罢了!”
话音未落,他双手迅速结印,金红色的灵力在掌心快速凝聚成一颗炽热无比的光团,周遭的空气瞬间被高温炙烤得扭曲变形。“曜日陨!”随着一声低沉的怒喝,光团如同一颗坠落的流星,带着毁天灭地般的威势,朝着卫凛狠狠砸去。
卫凛瞳孔急剧收缩,下意识地迅速凝聚灵力护盾。“砰”的一声巨响,护盾瞬间被光团撞得粉碎,他整个人也被强大的冲击力震得连连后退,胸口一阵沉闷发堵。还没等他稳住身形,王七手中已然多了一柄泛着青芒的长剑——正是立春剑。
“这是……灵器?”卫凛紧紧盯着剑身,心中的惊疑愈发强烈。下一秒,王七的身影如鬼魅般迅速欺近,手中长剑挽出一道绚烂的剑花,正是凌厉的锁星式!剑招细密如同罗网,将卫凛周身的要害部位尽数笼罩其中。
卫凛被迫抬手格挡,金属碰撞的刺耳声音瞬间响起。他刚刚挡开锁星式,立春剑突然变招,剑势陡然变得轻灵飘逸,如同月光般缠绕上他的手腕,这是灵动的荡月式;紧接着,剑风一转,炽热的灵力顺着剑身如潮水般蔓延开来,聚日式所带来的热浪几乎要灼烧他的肌肤;还未等他来得及躲避,剑招又猛地变得刚猛无比,碎辰式的锐利剑风直逼他的面门;随后,剑势陡然下沉,如同河流回溯般巧妙地绕开他的防御,溯河式直刺向他的小腹;最后,金红色的火焰顺着剑身猛然暴涨,焚天式的熊熊烈焰将整个院落都染成了一片赤色!
“不可能!”卫凛被这接连不断、变化莫测的剑招逼得手忙脚乱,只能狼狈地招架着,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