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闹得如此水火不容,一时气上头的新帝一口气罢免十数位文臣高官,下一次朝会接受到文臣一派的反击,除了国都之外的州府纷纷上了奏折,表示不认可新帝继承皇位的合法性,拒绝遵从来自国都的圣旨。
这可把新帝气得脸红脖子粗,当着一众朝臣的面,抓起桌上奏折猛地摔了下去,哗啦一声响彻金銮殿,不少朝臣脚边掉落零星几张奏折。
下一刻朝臣们跪倒在地,纷纷高声呼喊陛下恕罪等等言论,端坐在龙椅上的新帝怒极而笑。
好一群‘忠心耿耿’的臣子,个个只顾得明哲保身,从不会为自己这位皇父分忧解难,连个像样的提议都说不上来,真真是些光吃白食不干活的主。
面对殿中噤若寒蝉的朝臣们,脸色铁青的新帝当即拂袖而去,这次朝会落了个不欢而散,新帝与守旧派的矛盾展现的淋漓尽致。
掌控国都的新帝连发三道圣旨,一为限商令,除去国都原有商队之外,外地商队只能进不能出。
二为建皇陵,发配天牢死囚去修建先帝皇陵,人犯数无上限,严令新帝陵寝必须在百日内完工,不可耽误先帝的百日祭。
三为宵禁令,国丧期内国都夜间施行宵禁,违者一律贬至天牢,充当皇陵苦役。
这三道政令一下,不仅在国都炸开了锅,连附近的州府官员皆百思不得其解,闹不明白新帝意欲何为?
隐藏在政令背后的含义,唯有新帝及其心腹重臣方才知晓,尤其是定国公听闻过政令后,幽幽叹息一声。“唉,陛下这要赶尽杀绝啊!”
夜袭那晚成功夺取皇城掌控权,偏偏让先帝一行人逃离皇城,连带着端王之母德妃一并藏匿起来,由此成了新帝心里扎根的肉中刺,不碰尚且好些,但凡提及一二必召来新帝的厌恶。
有时候不得不感慨因果循环,先帝只顾自己跑了,新帝只得把怒火朝着自己兄弟身上倾泻而下。
先帝遗留下来的子嗣颇多,只要皇子到了及冠之龄便出宫开府,但凡留在皇城的皇子称得上年纪尚幼。
包括端王在内的成年皇子皆死在兵乱当夜,无论哪家王府都是阖府尽亡,其中的猫腻跟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众未成年皇子也步其后履,同样身死宫变当夜,无一人生还。
新帝腾然高举屠刀得狠辣劲,可震慑住不少墙头草,也吓到紧随其后的武勋一脉,思及新帝性情不禁倍感后脖颈一凉。
或许外人不晓得其中厉害,刚刚升任新帝外公的定国公岂有不知之理,先帝这根肉中刺尚未拔出,有迎来意料之外的噩耗,端王有一子行使狸猫换太子之策,自幼便藏匿在民间。
多疑乃皇家之人刻在骨子里的天性,突然闹了一出不知所踪的端王之子,先帝藏身民间之举犹如火上浇油,彻底挑起新帝的猜忌之心,亦加剧激起新帝心底的戾气,令其行事作风偏向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