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现如今仅剩的战力而言,恐怕己方两人暂时无法抵抗不知名诡异,只怕对方跟己方打个照面,抬抬手便把人给灭了。
“唉...唉唉......”思前想后的白发老者满面愁容,轻叹一声,俯身把伤重的老友背了起来,步履蹒跚朝着篝火堆走去。
须臾过后,两人来到火堆旁的帐篷边上,白发老者小心翼翼的把人平躺进帐内,低头检查起包扎是否完好。
果不其然,尽管他再小心为上,老友身上仍有几处布条稍微移了移位,甚至有两处腰腹部位的伤口隐约透着血色,惨白着脸的同伴闷声不吭,额头更是挂满大小不一的汗珠,下唇瓣近乎咬出血来。
“人还是那么犟,伤口疼便叫出声。”他对此倍感头疼,每每想起老友那副自找苦吃的性子,心下不由吐槽几句。“老这么硬撑着,还不是伤身伤心。”
刀疤脸男子已然陷入半昏迷状态,无法对他的碎碎念进行反驳,白发老者见状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自顾自地替他重新敷药和包扎伤口。
等一切皆弄好之后,白发老者出了帐篷,重新回到狼尸所在进行善后工作,厚重的血腥味扩散的很快,极容易吸引一些不速之客。
等他经过火堆时,看到里面的柴火大多数燃烧过半,顿了顿脚步,随后走向一丈开外劈好的柴堆,来回几趟添加柴块。
现下正值午夜时分,抬头望天只看到漆黑一片,天际覆盖着厚重的云层,遮住所有熠熠生辉的星光。
拖拽着狼尸的白发老者朝着山丘顶部走去,深一脚浅一脚,走得甚是艰难。
好不容易抵达最高点,只见他转身一推,把狼尸推向周边最为凹陷的地头,僵硬的无头尸体咕噜咕噜朝下翻滚而下,随后响起一声闷响。“噗咚。”
紧接着又一声重物坠地声传出,原来是挂在白发老者身前的狼头,被三五根布条紧紧缠着,像极一颗圆滚滚的蹴鞠球。
狼尸落在沙丘底部,但凡起点风,漫漫黄沙会覆盖掉低洼地界,聚沙从而汇聚成新的丘陵,这一过程只要遇到适合时机,简直易如反掌。
瞥了眼黑黢黢一片得埋尸地,白发老者头也不回的走了,陡自抛下沉闷压抑的沙丘。
过了片刻之后,重回厮杀之地的白发老者捡起‘长枪’,走到铺满黑红色血迹的地界,把‘长枪’当作扫帚似的,把所有沾染血迹的沙土尽数刮起。
随着红黑色沙子逐渐减少,弥漫在空中的铁锈味亦开始退散,把一切忙活完的白发老者支起身子。
他抬手一抹额头,擦去汗津津的湿润,最终目光落在充满腥臭味的自身外衣。
灰白相间的囚服无论前后,皆沾染着大片大片的黑红色,刺鼻的尸臭夹杂着铁锈味,彰显着原先发生的所有。
白发老者蹑手蹑脚的进了帐篷,脱下满面狼藉的外衣,换上烧出几个窟窿的破旧囚衣,把血衣随手卷了卷,抬脚走到火堆边上,将血衣团扔进火堆,沾火即熊熊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