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稻妻离岛……
“执行官女士大人大驾光临,可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在一间会客室内,一名白发苍苍,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对着一名身形高挑的女士点头哈腰,笑容谄媚又讨好。
此刻他正跪坐在榻榻米上,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推到了桌案对案的女士身边。
那名女士黑色王冠状面具,穿着黑白相间的长裙,双袖连着黑绒的红色条形披风。身侧漂浮着一个白色法器
她黑色细长的高跟鞋踩在榻榻米上,并未像向老者一样跪坐下去,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与嫌弃。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抗拒,语气之中也充满了高傲,“呵呵,你稻妻的礼仪还真是怪异,就那么喜欢跪下吗?站起来吧,找两张椅子来,我可不想接下来的商讨都要跪着和你对话。”
老者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反而连连点头,“是极是极,我现在就让下人搬来椅子。”
不一会儿,下人搬来椅子,后又诚惶诚恐的退了下去。
女士悠然坐下,眼神傲慢,两条大腿自然的搭在一起,左手手肘撑在扶手上,手掌托着她洁白如玉的脸颊,右手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另一侧的扶手。
而老者则是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下,脸上陪着笑。
“柊家主,闲话少说,你既然选择了我们愚人众,想必是在心中做了一番权衡和考量的,你应该很清楚与我们结为盟友是多么正确的一个选择,愚人众自然是不会,也不屑于贪图你的利益让你吃亏……”
“没错没错,老朽无比相信贵国的能力与诚信,也珍惜我与贵组织的每一次合作,这是老朽的荣幸。”
柊槙介连连点头。
“但是……”
女士的身躯略微前倾了一个弧度,冰冷的音节从她嘴中吐出,让屋子里的气压低了不止一个度数,同时也让柊槙公汗流浃背起来。
对方咽了一口唾沫,艰难问道,“怎…怎么了?是老朽招待不周?还是之前的合作出现了纰漏?请放心,老朽一定会对下面的人严加看管,绝对不会……”
“你还在跟我装糊涂是吗?”
女士冷冷打断了柊槙介的话,无数的白色寒气似嬉笑的精灵般从虚空衍生,在一瞬间悉数钻进了后者的无数毛孔中。
柊槙介的声音像一只鸭子被扼住喉咙,戛然而止。
他的牙齿在打颤,瞳孔立刻收缩到了极点。
诡异的白霜自他的体表浮现,刺骨的寒气在不断入侵他的五脏六腑,冻结他的血液神经。
柊槙介砰的一声从椅子上跌落下来,狼狈的趴在地上,他的十指像是生锈的机关,僵硬无比,在榻榻米上划出几道深深的痕迹。
他的嘴巴也在艰难的张开,发出各种意义不明的干涩音节,很明显,这是在求饶。
“嗬…啊……嗬…啊嘎…”
女士冷眼旁观,丝毫没有从椅子上起身的动作,也没有任何出手相助的意图。
她就像是一名观众,在看着舞台上对方那的滑稽的木偶戏。
“嗬……嗬……啊…”
柊慎介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身体也愈发僵硬,瞳孔也在逐渐涣散。
照这个进度,只需要再过短短的十余秒,他就会被活活冻死,成为一具冻尸。
啪嗒!
在这个时候,女士打了个响指。
柊慎介体内的寒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失去了寒气这个因素,他体内的器官也开始重新运转起来。
但这种严重的伤势,即便已经消失,对于他这种凡人,日后肯定也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你之前三番五次的两头加码,一边跟我们愚人众合作获取利益,一边又想当忠心耿耿的护国大臣,你真当你的那些小动作天衣无缝吗?”
女士依旧未曾起身,就这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趴在地上的柊慎介,眸中闪过慑人的冷光。
“柊慎介,你之所以没有死不是因为我大发慈悲,只是因为除掉你这么一个顺手的工具再培养起来一个会比较麻烦。”
“但你若是没有自知之明的话,我并不介意重新换一个工具,毕竟,你的下属们应该有不少人想把你这个上司给拉下来的。”
“狗,就要有当狗的觉悟,明白吗?”
“咳咳…咳…咳…”
柊慎介张开喉咙干咳了好几声,这才可以勉强出声,
“老朽…不……老…老奴明白!往后一定全心全意为贵国效力!绝无二心!”
女士嗤笑一声,“绝无二心?这话你骗骗自己就好,而且愚人众也没落魄到事事需要你来帮忙的程度,只要你不动那些小心思,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旋即,她放下搭在一起的双腿,终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嗯,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回头你自己看着办,希望你的决定不会让我失望。”
木门拉开,高高在上的女士领着矗立在门外的愚人众小队离开了这里。
而待他们渐行渐远后,房内的柊慎介才颤颤巍巍的起来。
他的眼中闪过恐惧、愤怒、惊慌等情绪,但又很快被他隐藏下去。
“来人……”
他声音嘶哑道。
…………
而另一边的女士在历经一段时间后,也是回到了他们在离岛的暂定居所。
刚一进来,隔着大老远女士就听到一阵水流的湍急声与武器的碰撞声。
吵闹的杂声让女士皱了皱眉,转头对着一旁驻守的小兵问道,“他是早上开始一直训练到了现在吗?”
小兵肃然相对,“是的,女士大人,公子大人今天一整天都在训练场待着,没有外出移动过。”
女士有些头疼,她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么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居然有朝一日会成为她的同僚。
“事情做好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伴随着人影响起。
穿着一身类似歌舞伎的服饰,头戴市女笠的散兵缓步走来,朝其挑眉问道。
女士双手环胸,对于散兵的事情不屑一顾,“不过是一头三心二意的野狗罢了,只需要打断他一两根骨头,让他明白谁才是主人便好,何需麻烦?”
女士旋即又向四处张望了一下。
“不过,我想知道的是,多托雷又去哪了?”
散兵冷笑,“随他的意,只要不会阻碍我的计划,他爱去哪去哪。”
说罢,他便转身就走。
这样的举动也让女士冷哼一声,走向了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