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的房间里,烛光微微摇曳,仿佛在轻轻舞动。
当惊鲵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转过身来,她的目光与秦然交汇的瞬间,却发现他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惊鲵的心跳骤然加速,她不禁有些慌乱,脸颊更是像熟透的苹果一般,迅速泛起了红晕。
“我...我身上有哪里不对吗?
”惊鲵结结巴巴地问道,连忙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
秦然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她的一切。
听到惊鲵的问题,秦然嘴角的笑容更甚,
“没什么,你更美了。”
这简单的几个字,如同春风拂面,让惊鲵的心头一热。
她的羞涩更甚,不敢再与秦然对视。
秦然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惊鲵的窘迫,他继续说道,
“天色还没有黑的时候,我就在想,今晚第一个来到我房间的会是谁呢?”
说完,秦然缓缓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走向惊鲵。
当秦然走到她面前时,他伸出手,稍稍用力,将惊鲵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没想到,我果然没有猜错。”
“真的是你。”
秦然靠近惊鲵轻声说道。
此时惊鲵的身体开始滚烫,整个人在秦然的怀中几乎没有任何力气,只能任由秦然摆布。
“我...我来..是...是有事要和你....”,
“讲...”,
惊鲵强打精神想要告诉秦然今日她发现的异常。
只不过许久未见的秦然根本没有给她完整说话的机会。
只见秦然将惊鲵拦腰抱起,走到一旁。
“有什么事,待会再说。”
“现在不是时候。”
随后秦然弹指,一道气力将房间内的烛火熄灭。
“让我来检查一下,我教给你的剑术学习的怎么样了。”
黑暗之中秦然低声细语。
惊鲵闻言不语,接着两人大战到一起。
房间之内,纵横交错。
“.......”,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东升,时间已经是日上三竿。
在这一夜,秦然的房间外出现过不止一道身影。
只不过她们在听到房间内的打斗声后,只能失望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堂厅内,几女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
她们皆是不约而同的来到堂厅,虽然名义上是吃早饭。
可实际上,几女是想看一下,昨夜在秦然房间的究竟是谁。
“都这个时间了,还没有起!!”
等到众人到齐之时,只缺两人之时,焰灵姬皱着眉头忍不住开口说道。
几女纷纷环顾四周,对于没有来的那个人很快心知肚明。
惊鲵。
“不愧是罗网天字一等,行动果然迅速。”
“就连我都没能进去他的房间。”
就在众人全都沉默之时,身为明媒正娶的“正妻”大司命毫不顾忌的说道。
此话一出,几女的脸色顿时变化。
她们并不恨惊鲵抢先一步,只恨自己为什么要故作矜持,不早点去找秦然。
饭桌之上气氛微妙,几人默默地吃着毫无味道的饭食,心中想的却是其他事,味同嚼蜡。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里,饭桌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
每个人都心怀叵测,眼神时不时地瞟向其他人,仿佛在暗中观察着彼此的一举一动。
在这压抑的氛围中,即便是向来与世无争、从不与任何人起争执的弄玉,心中也不禁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她已经太久没有见到秦然了,要说不思念那绝对是假的。
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会轻易让步。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在众人准备起身回到各自的住处时,大司命突然再次开口,
“来了。”
听到这句话,刚刚放下碗筷的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纷纷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影缓缓走来,正是惊鲵。
原来,惊鲵是故意晚来一些的,她本以为这个时候大家应该都已经离开了,却没想到会在这里撞个正着。
惊鲵一见到众人,顿时有些慌乱,她连忙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那有些褴褛的衣衫,似乎想要掩盖住什么。
面对众人的凝视,就算是她,脸也“唰”地一下红了,羞愧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那几女却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地分成两侧,似笑非笑,饶有兴趣的从惊鲵身边擦肩而过,然后各自离去。
等到众人离开后,惊鲵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她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她,便匆匆忙忙地带着几份精心准备的吃食,快步回到秦然的房间。
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位一向以敏捷着称的天字一等杀手,此刻走起路来却显得有些不太自然,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艰难。
但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努力不让自己的步伐露出破绽。
等到惊鲵来到了秦然的房间门前。她轻轻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生怕惊醒了正在熟睡中的秦然。
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秦然均匀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惊鲵蹑手蹑脚地走到桌前,将手中的吃食摆放整齐。
然后,她缓缓走到床榻边,静静地凝视着秦然。
看着秦然的样子,惊鲵心中感到一种温暖。
她不禁想起了他们之间的事情,那些一起经历过的风风雨雨,让她对眼前这个男人越发地依赖和信任。
过了一会儿,惊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笑意中既有对秦然的宠溺,也有对某件事情的释然。
“罢了,便再给明珠夫人一些时间吧。”
惊鲵轻声自语道,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与秦然分享她的想法。
昨夜,惊鲵原本打算将明珠夫人被袭击一事的可疑点告诉秦然,但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她决定暂时先不告诉他。
毕竟,这件事情还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她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调查和证实,免得造成误会。
而且惊鲵也希望明珠夫人能自己交代。
许久之后,惊鲵悄然离开秦然的房间。
虽然她想一直留在秦然的身边,可惊鲵知道,秦然不是她一个人的。
到了傍晚时分,有些头痛的秦然这才醒来。
“你醒啦?
”伴随着这一声轻柔的问候,秦然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丽的面庞。
“这些饭菜已经凉了,我刚刚让人去做了一份,很快便会送来。”
说话之人正是弄玉,她的声音如潺潺流水般悦耳动听,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烦躁与不安。
这温柔的话语传入秦然的耳中,让他原本剧烈的头痛似乎都减轻了许多。
“弄玉...”,
秦然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眼前的弄玉宛如一个贤惠的妻子,她细心地察觉到了秦然的不适,快步走上前来,轻柔地按摩起他的太阳穴。
秦然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舒适,他缓缓闭上双眼,感受着弄玉指尖传来的温暖。
这轻柔的按摩让他的头痛逐渐缓解,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从上党到豫章郡,一路千里,辛苦你们了。”
秦然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歉意。
对于紫女、惊鲵她们这样久经江湖的人来说,如此长途跋涉或许并不算什么难事,但对于大家闺秀的弄玉而言,这一路想必是十分难熬的。
“还好,一想到要见到你,这点辛苦算不上什么。”
弄玉轻声回道。
等到饭菜送来之后,本不想吃的秦然在弄玉的劝说下,想到自己的体力消耗严重需要补充,也不争执,起身与弄玉共进晚餐。
一直到了夜深人静之时,烛火熄灭。
两人,小别胜新婚。
然而,就在这间屋子不远处,两道身影悄然矗立。
这两人,一个风姿绰约的明珠夫人,另一个则是妖娆魅惑的大司命。
“真是奇怪啊,”
明珠夫人的声音如黄莺出谷,“你明明早就已经到了这里,为何却不肯进去呢?”
她美眸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大司命,似乎对他的举动充满了好奇。
大司命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我?我可是秦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正妻,又岂能像你们一般去争风吃醋争宠?”
说罢,大司命话锋一转,反问明珠夫人道,
“倒是你,让我有些好奇,你为何也不进去呢?”
大司命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明珠夫人,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事实上,今夜最先抵达秦然房间外的人正是大司命。
毕竟,她可是阴阳家的五大长老之一,其实力与惊鲵不相上下,论速度,自然要比其他人快上许多。
然而,当她来到房门外时,却并没有立刻推门而入,而是静静地站立了许久。
在这段时间里,大司命心中思绪翻涌。
最后犹豫不决的大司命放弃了进入房间内,而是转身离开。
恰巧这时明珠夫人来到这里,她的举动引起了大司命的好奇。
明珠夫人同样在门外徘徊了许久,似乎也在内心挣扎着是否要进去,最后做出了与大司命同样的选择。
结果就是两人在院子中碰面。
最后,才有了弄玉进入房间的那一幕。
不过几人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的角落中还有一人。
躲在黑影中的正是紫女,在目睹弄玉进入房间后,紫女轻叹一声,悄然离去。
实际上,紫女比弄玉还要早一步,却一直并未靠近。
“有什么好奇的。”
“晚几日去又有什么关系。”
明珠夫人并未回答大司命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回到自己的住处。
实际上两人不进去的原因大同小异。
她们在齐郡与秦然相处的时间很长,而弄玉几人一直留在上党郡,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这个时候何必急于一时。
两日的时间说快不快,转眼便过去。
第三日晌午,秦然挣扎着起身,整整二十四个时辰没有离开房间的秦然担心城防部署,连忙前去巡视。
这里毕竟还是战乱之地,敌人随时可能进攻。
而他身为主帅,沉浸在温柔乡里整整两日,实在有些不像话。
“这两日,敌人有何动向?”
“各处城防有没有异常。”
城楼之上秦然遥望远处询问道。
“回上将军,并无异常。”
“李信将军送来消息,敌人已经原地扎营,似乎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
副将连忙回道。
“按兵不动?”
“奇怪,这并不是天泽的风格。”
秦然闻言,眉头微皱。
敌人如今虽然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但他们却并没有选择速战速决,这实在是有些反常。
毕竟,几十万大军每日所消耗的粮草绝对是一个令人咋舌的天文数字。
即便南越和百越全力支持,也绝对无法长期维持如此庞大的开销。
相比之下,秦军则占据着明显的地理优势,其粮草补给要方便得多。
在这种情况下,两军陷入僵持不下的局面,对于秦军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然而,秦然并没有因此而掉以轻心。
他深知,越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就越需要保持高度的警惕和谨慎。
“立刻派出探子,密切监视敌军的一举一动。”
秦然面色凝重地沉声下令道。
他心里很清楚,一旦历阳城遭到敌军的大规模进攻,面对那数十万如狼似虎的敌人,就算李信能够及时赶来支援,恐怕也难以成功解围。
所以,秦然在心中暗自权衡着各种可能的情况。
如果天泽仅仅派出十万大军来进攻历阳,那么秦军或许还能够与之一战。
通过攻防战来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
但若是天泽孤注一掷,将三十多万大军全部集结起来,倾巢而出,那么历阳城恐怕就失去了防守的意义和价值。
毕竟三十万大军从四面八方发动全面进攻,就算秦军再怎么能征善战,也坚守不了多长时间。
与其等到城破身亡,白白牺牲上万将士,不如趁敌人大军未至,与李信会合。
“喏!!”
副将闻言,不敢懈怠。
而秦然巡视城防一直到深夜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