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的眼神十分坚定。
一副没得谈的样子。
“因为你这一趟的目的，是下墓？”
云瓷在大学时，就已经知道吴邪家做的是古董生意了，但当时的她‘并不知道’吴邪家还沾染着地下的生意。
“不管什么原因。”吴邪从兜里取出烟，递到嘴边又停下，送到鼻间轻嗅，“小瓷，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的事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看向云瓷，眸中是云瓷从未见过的沉稳。
“不要蹚进来。”
云瓷的表情没有变化：“我可不是因为你。”
她摆出公事公办的姿态：“黎簇可是我的学生，我不可能看着他被你带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只是黎簇的英语老师，不是班主任，而且，黎簇自己已经答应了。”
两人互不退让的对视着，直到吴邪的电话打破沉寂。
吴邪率先移开视线，拿着手机站起身，背对着云瓷，快速眨动两下眼睛，才接通电话。
来电人是王盟，询问办理假身份时，要不要把云瓷的也带上。
吴邪转头看了眼云瓷，果断拒绝。
“记得来接我。”
王盟惊讶道：“老板，你要回来？”
久违的见到那么喜欢的前女友，这就要离开吗？
“少废话。”
吴邪挂断电话，坐回云瓷对面。
不管怎么说，现在都不是时候。
或许换个时间点，他再和云瓷重遇，那时会很不一样。
但现在不同。
现在吴邪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成计划，解决掉一直藏在暗中的‘它’。
这是一场不是‘它’死，就是九门亡的争斗。
这场计划已经持续多年，已经有无数条人命葬送在这条路上。
就连吴邪自己，也是这场计划里的一枚棋子。
就算他吴邪死在这条路的中途，这场计划也会继续下去，直到‘它’彻底被消灭——
如果一切终结，他没死的话……
昏暗的楼梯间内，点燃的香烟明明灭灭，照亮吴邪带着几分偏执与疯狂的眼。
安全通道外。
云瓷倚在墙壁处站着，直到听到向下的脚步声，才重新回到家里。
楼下短暂停留的车辆重新启动，带着吴邪远离。
接下来，云瓷没有再见过吴邪。
云瓷曾向那天晚上，给她发来‘我在楼下’的短信的号码打过电话，对方却没有接通。
她还是从黎簇那里，问出他们出发的具体时间。
“云老师，你问这个不会是想跟着去吧？那可是——”黎簇察觉到自己有点激动，左右看看，确定病房里没其他的人，才压低声音，说出‘盗墓贼’三个字，“这太危险了。”
“放心吧，我没有要跟着去的意思。”
云瓷连忙安抚，又关心了几句黎簇的身体，才挂断电话。
她也没想直接跟过去。
吴邪的计划进行到现在，云瓷并不想自己贸然参与进去，破坏掉他、他们这么多年的付出。
云瓷是想反跟一下汪家人，这样才有理由，把汪家的大本营在哪里，提前告诉吴邪。
但其实，不跟着吴邪去，好像也不是不行。
结束一天的工作，准备回家的云瓷，又一次在自己的身后，看到了一道眼熟的身影。
已经三天了。
这个人经常性的出现在自己身边，虽然会改变装扮，但一个人的气息是变不了的。
或许……
这边也可以当做突破口？
云瓷面不改色的调转方向，决定今天多在外面晃几圈。
——晚饭就在外面吃吧。
【烤鸭烤鸭，那次去吃的那家烤鸭！】
云瓷连连应声，骑着小电车，顺着小爱‘导航’出的路线，直奔烤鸭店。
后面那个人，当然也在一直跟着。
今天云瓷才从黎簇班主任那边听说，吴邪的人给黎簇请假的理由，居然是肺病。
这让云瓷想起吴邪后期的肺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恋爱时，云瓷有帮吴邪调理身体，但再碰面后她发现，吴邪简直是把她拿出来的那些好东西，全都糟蹋了。
吴邪的身体状态很差，各种意义上的差。
但做土夫子这行的，大部分身上都带着点儿毛病。
就瞅瞅这五个兄弟，唯一身体健全的好像也就一个花儿爷。
云瓷思绪胡乱飞着，精准的将小电车停在烤鸭店外。
这家店的生意很火爆，不过很多都不愿意在这等，直接买了鸭子回家吃，因此排队等座的也没几个。
外带那边比等座的人还要多。
云瓷懒得带回去，直接去排号，没一会儿就排到她了。
刚出炉还滚烫的烤鸭，被片成大小相近的肉片，整齐的放在盘子里。
片肉剩下的鸭骨，用大量的蒜和辣椒，还有一些调料翻炒，香气四溢。
新蒸好的饼皮，切成丝的葱白，一叠黄瓜条，以及一小碗烤鸭酱。
云瓷打开手机，选择一部最近正在追的剧，打开一次性手套，率先吃了根黄瓜条蘸酱，还不动声色的给空间里的小爱送了一根。
小爱很喜欢这个酱料的味道。
但很奇怪。
尽管她能一比一的复刻出酱料的配方，却做不出同样的味道。
云瓷将饼皮叠一叠，放去蘸酱，又将烤鸭、葱丝卷进去，手掌一翻，第一个烤鸭卷便进了空间，被小爱啊呜一口吃掉。
【那个人（嚼嚼嚼）也不嫌饿（嚼嚼嚼）……还眼巴巴的盯着呢（嚼嚼嚼）。】
云瓷吃着热乎乎的烤鸭卷，视线向窗外移去。
一直瞄着云瓷的人顿时移开视线，假装自己在等人，时不时的抬腕看眼时间，然后在人群中故作寻找。
——先让他盯着吧。
云瓷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继续一边看电视，一边卷烤鸭。
时不时再投喂小爱一下。
一人一统都可以做到很能吃，遇到喜欢的，吃一个感觉不过瘾，走的时候又打包了两只。
【整鸭回去做冒烤鸭，切好的继续吃……】
小爱吸溜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宿主，那些肚啊，鸭血啊，肥肠啊，午餐肉啊之类的，都来点都来点！】
——空间里好像不多了？
【那我现在就去宰！】
小爱不嫌累，云瓷也不管她，果断的把小爱送去空间里，看着她在里面咋咋呼呼的抓鸭、逮猪、摸牛。
—— 剩下的也别收起来了，可以想想这几天用它们做什么好吃的。
【好耶！】
久违的丰盛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