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包在林子里钻来钻去,不远不近地跟在袁莱他们身后。
时不时的嚎两嗓子给其他兄弟报信,弄的两个匪徒心烦意乱。抓吧,一时抓不到,不抓吧,这家伙又不断挑衅。
其中一个匪徒抱怨道,“早知道就摔死了。”
“是啊,你干嘛不使劲啊!”
“还不是你,催催催。”
子弹擦着蒋敦豪的头皮飞啸而过,深深嵌进树干里。
吓得红包呆愣在原地。
“红包!快跑!”
袁莱和蒋敦豪利用身上的绳子将匪徒短暂困住,给红包争取几秒时间。
匪徒一脚将两人踹翻在地,枪口对准了脑袋。
“果然是一伙的。”
躲过子弹,红包聪明的成功逃跑。
一个匪徒解掉绳子,去追杀红包。
另一个匪徒把婴儿放在背上,简单的固定后伸手抓住了袁莱蠢蠢欲动的手。
他强行掰开袁莱的手,将金簪使劲一扔,扔下了山。
“那可是纯金的!”袁莱眼见着金簪没入乱草之中不见踪影,心里懊悔不已。
太着急了,要是迟点拿出来,说不定就得手了。
袁莱被枪指着脑袋,不敢乱动,兄弟们见匪徒手里有枪,也不敢动。
两拨人离着不到三十米的距离对峙着。
王一珩和卓沅紧紧抓着李耕耘的胳膊,“他们有枪唉。”
鹭卓和李昊抓着李耕耘另一条胳膊,“那我们可不敢乱动啊!”
李昊担心地看向红包逃跑的方向,“红包不会有事吧?”
何浩楠一手抓着王一珩一手抓着陈少熙,生怕少了谁。
“红包那么聪明,没事的。”
被围在中间的赵小童动不了分毫,一只胳膊架在半空中。
王一珩问,“童哥,你没事吧?”
赵小童随手摘下几片叶子分给其他人,“我没事儿。”
“汪汪汪!汪汪汪!”
山里响起两声枪响,随后红包发出杀猪般的吼叫。
李昊扔掉叶子就要冲出去,被其他人紧紧拉住,“李昊,冷静!对面可有枪。”
追出去的匪徒一瘸一拐地跑回来,气喘吁吁,“山里有蛇。”
“一条蛇至于吗?”
“不是一条,是一窝,都是蛇!”
匪徒话音刚落,红包便从他背后越过,直接扑倒了另一个,向林子里快速跑去。
婴儿被甩出来,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袁莱和蒋敦豪同时蹦起来去接,奈何袁莱输给了个子。
婴儿被蒋敦豪稳稳抱在怀里。
树后的红包呲着牙,望着蒋敦豪身后。
“大哥!快躲开!你身后有蛇!”林中的兄弟们远远的大喊,声音里满是颤抖。
蒋敦豪缓缓回头,看到一条浑身滋滋作响的大蛇正朝他游过来。
那条蛇在蛇类里不算很长,差不多有两个人成年男人的臂长,但通体粗壮,一看就很有攻击力。
蛇头长着角,整个蛇身以黑色为底色,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而它的背上,正插着袁莱的那只金簪。
蒋敦豪慢慢退后,轻轻询问,“现在怎么办?”
两个匪徒接过孩子,默默后撤两步,“别动。”
那蛇从脚底滑过去,继续追击红包。
红包着急的逃跑,“太欺负狗了,我又没惹你,你干嘛追我!别追我了!”
躲在远处的兄弟们看见红包的行进路线,吓得四散而逃。
“红包,你别往我们这里跑啊!”
“啊啊啊啊啊啊!蛇蛇蛇蛇!”
“它过来了!”
“耕耘,你快跑!”
“少熙!”
“啊!这里好多蛇!啊啊啊!”
“李昊,你快过来!沅儿,拿棍子!”
“我不怕蛇,我来,给我棍子!”
“别瞎弄啊,有毒的!”
那蛇追到一半,却突然折返,将想要趁机逃跑的四人拦在半路。
“这蛇好诡异。”
金簪牢牢插在蛇的身上,却对蛇的行动没有一点影响。
四个人跑的方向不同,偏偏袁莱挑了一条最不好走的。
脚下乱石丛生,一不小心就会绊脚。
袁莱一个不留神摔在地上,疼得整个人扭曲起来。
一阵丝丝声在耳边响起。
那是鳞片摩擦在地上的声音。
袁莱头皮发麻。
“袁莱,千万别动!它就在你头上……”
赵一博整个身体隐藏在土堆之下,左手边冒出两个脑袋,是鹭卓和李昊。
袁莱偷偷抬头,看到那条蛇定定的看着自己。
那里不是有人吗?怎么不去追,追我干嘛?
忽然,蛇的脑袋猛地向前一突。
袁莱下意识伸手格挡,心想,这下完了。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牙齿刺进了肌肤,并注入了某些液体。
耳边一阵嘈杂,袁莱眯着眼睛,看到兄弟们拿着树枝上前,驱赶蛇。
红包的叫声断断续续。
“袁莱。”
熟悉的气息袭来,袁莱听到警察的声音。
是警察来了吗?他们获救了吗?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戚戎手里捏着金簪,正在用软布仔细擦拭。
“是你带警察来救我们的。”
戚戎没否认,将金簪放在床头,“医生说,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休息两天就好。”
“蒋敦豪呢?其他人呢?那个婴儿呢?”袁莱没看到结果,总觉得不对劲。
“那两个匪徒已经被拘留了,警方在边境上发现了来接应的嫌疑人,可惜没权利抓捕,让他逃了。婴儿已经回到了母亲身边。因为身体被注射了大量的安眠药,所以需要住院治疗。至于那十个人,估计现在正在酒店里睡大觉。”
戚戎平缓的语气令袁莱心安,“那就好,那就好。”
“你会怪我吗?”
“什么?”袁莱没反应过来。
戚戎继续问,“这次我没第一时间来救你。”
怪,那岂止是怪,她差点就骂人了好吧!
“怪你干什么,又不是你让人绑我的。”
戚戎却站起来,从口袋掏出一张画纸,上面画着袁莱面部的素描。
什么意思?
袁莱疑惑地看向戚戎。
“就是我,让他们来绑你的。”戚戎的话犹如一记惊雷,轰隆隆的。
不是吧?来这么一出的目的是什么?帮她完成任务吗?
可也不用这样大张旗鼓,兴师动众的吧?
“你见到那个婴儿,有没有什么感觉?”戚戎试探着问。
袁莱哪里还记得什么婴儿,脑子里都是那条彩色的蛇。
“那个婴儿,叫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