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暗淡的光线下,只剩下无尽的暧昧气息。
不知道过去多久,结束了这场战斗。
她让我很惊讶,因为我没想到,她居然还是一个处子。
直到结束之后,我看见床单上晕开的那一小片红色,整个人顿时有些发愣。
杨子见状,却轻描淡写道:“江哥,你看啥呢?”
“你,你……”我瞠目结舌的看着她,感到无比意外。
她也盯着那一小片红色,淡然一笑:“不好意思啊!给你的床单弄脏了,待会儿我帮你洗了就是。”
“我不是……你……你怎么可能是……”
她又掩嘴一笑,娇声说道:“怎么了?让你很惊讶?”
我确实惊讶,谁都可能是处子,我确实没想到常年混迹夜场的花魁,居然是干净的。
杨子又轻笑一声,说道:“放心,不会让你负责的。”
“真的假的啊?我怎么……有点不信啊!”
“你就当是假的呗。”
我有点不淡定了,坐在床边抽着烟,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她居然是处子。
而杨子刚才表现出来的那些肢体语言,根本也不像一个处子。
我吸了几口烟后,才冷静下来,向她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来找我?”
“不找你找谁呀?总不能一直当一个老剩女吧?”
这理由,其实有点牵强。
但还能因为什么?
难道因为爱吗?开什么玩笑?
我苦笑一声,杨子忽然又说道:“你也别惊讶了,这就是很正常的事,我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敢要我。”
“你什么意思啊?”
她突然凑近我的耳边,轻声说道:“本来是想来逗你玩的,结果……你来真的。”
“逗我玩?”
“对啊!”她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就是逗你玩么,想看看你什么反应,没想到你也这么禁不住诱惑啊!”
“杨子,你找死吧?”我顿时瞪了她一眼。
杨子非但没怕,反而吃吃地笑了起来。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点在我的胸口,眼神里带着一种狡黠又复杂的光芒:
“怎么?江哥这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刚才……可不是这样的。”
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触感却像带着电流,让我心头莫名一躁。
我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眼神锐利地盯着她:
“杨子,我没跟你开玩笑。你演这么一出,到底想干什么?别说是什么狗屁逗我玩,我不是三岁小孩。”
她收敛了笑容,静静地看着我。
那双总是带着媚意的眼睛里,此刻却像蒙着一层雾,让人看不真切。
“如果我说……”
她缓缓开口,声音低了几分,“我只是想找个由头,彻底摆脱‘花魁’这个名头,你信吗?”
我皱紧眉头:“什么意思?”
她抽回手,扯过被子随意遮住身体,点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她的侧脸显得有些模糊不清,悠悠吸了一口,她才说道:
“老娘守了这么多年,不想再被那些臭男人用看妓女的眼神盯着了。便宜谁不是便宜?不如找个顺眼的,比如你江哥,破了算了。至少……你不让我讨厌。”
这个理由,比刚才那个更荒唐,却又隐隐透着一丝诡异的真实性。
“就为了这个?”我难以置信。
“不然呢?”她吐出一口烟圈,斜睨着我,“难道还真因为爱上你了?江哥,大家都是成年人,别那么天真。”
我当然没这么天真,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柳下惠,这种主动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我看着她抽烟的侧影,那慵懒又带着点厌世的神情。
“穿上衣服,回你自己房间去。”
我掐灭烟头,声音恢复了冰冷和疏离,“今晚的事,到此为止。”
杨子抽烟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行呗,听江哥的。”
她停顿一下,又故意用一种温软的语气补充道:“不过以后你要是想了,可以随时找我呦!”
说完,她掀开被子。
毫不避讳地当着我的面开始穿衣服,动作慢条斯理,仿佛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游戏。
也就在她穿衣服时,我赫然看见她身上好一条蜈蚣一样的疤痕。
触目惊心!
甚至在小腹上还有一道,大约十多公分的疤痕!
像是刀伤!
包括她那雪白的背上也有好几条疤痕,有的像刀伤,有的像是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
一个女人,为什么身上会有如此多的疤痕?
而且这些疤痕看上去都不是什么新伤,起码有好几年才能形成这种疤痕。
在她穿上真丝睡裙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向她问道:“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疤痕。”
杨子却轻描淡写道:“江哥刚才没发现?”
我刚才确实没注意到这些,我甚至都没将她睡裙脱完,而且哪会去注意这些。
我摇了摇头,她却淡淡的回道:“老伤了。”
“我知道是老伤,我是问你怎么来的?”
“被别人打的呗,难不成是我自己弄的啊?”
“谁打的?”
杨子突然凑近我,媚眼如丝的看着我,声音也柔软下来:“怎么?江哥要替我报仇么?”
“你先告诉我怎么来的?为什么会这么多伤痕?你不是兰花门的人吗?为什么会被人伤得这么严重?”
杨子却是一惊,小声道:“江哥,你不是说你家里被安装了录音的东西吗?你说这话……”
“我卧室里没有,放心。”
杨子这才放心下来,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说道:“兰花门的人就不是人了吗?我们这些江湖女子又不会功夫,只能动动嘴皮子,要是真惹到什么大人物,我们又算得了什么啊?”
她这话看似洒脱,却又透露着无奈。
是的,兰花门的人也是人。
就像刘丹青一样,她也不会功夫。
不是每一个兰花门的人都像林清池那样,但我还是好奇,谁把她伤成这样的?
“那你告诉我,谁弄的?”
“我继父,你敢去替我报仇吗?”
什么叫敢?
如果她继父啥也不是,那用得着报仇吗?
而且她也不会用“敢”这个字,显然她继父应该是有点背景的。
“你继父?为什么把你伤成这样啊?”我的声音顿时软了下来。
没办法,看见她身上这些伤痕,我想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做到淡定的。
“好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没成年,她想强我……我反抗就被他打呗,我告诉我妈,她说我胡说,然后又被打……后来,我就逃出来了。”
“可是我没想到,她却找人捅了我一刀,老娘也算是幸运,肠子都露出来了,居然活过来了。”
她说得风轻云淡,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可眼角却挂上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