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理了一下衣领,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笑容,率先向VIp厅走去。
永鑫的VIp厅比百利的更为奢华,空气中弥漫着顶级雪茄和昂贵香水的混合气味。
赌客们衣着光鲜,低声交谈,筹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们三人的进入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我装作随意地玩了几把百家乐,输赢不大,目光却始终不着痕迹地扫视着全场。
很快,我看到了梅燕的身影,她正站在一张牌九台附近。
她没有看我们这边,但我知道她一定发现我们了。
又玩了几把,我感觉时机差不多了。
对孙健和杨子使了个眼色后,故意走向那张牌九台,装作对牌九很感兴趣的样子。
果然,我们刚靠近没多久,牌局正好结束。
就在荷官收牌洗牌的瞬间,身边一个客人突然惊呼一声,手指看似无意地指向我的脚下:
“哎呀!这位先生,你的东西掉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我低头一看,只见地上,赫然躺着两张特殊的牌九牌背朝上的牌!
正是之前被塞在我身上的那种!
这位客人的声音不大,但显然是梅燕安排的。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错愕的表情,惊呼一声:“这是什么?不是我的……”
“怎么不是你的?我明明看见从你身上掉下来的啊!”
所有人都看向我,有议论,有怀疑。
有的在窃窃私语:
“什么情况?出千啊!”
“这人谁呀?以前没见过啊!来永鑫出千,妈的疯了吧?”
“你们不知道吗?前几天永鑫也发现有人出千了,听说就是内陆来的大陆仔,别就是这屌毛吧?还敢来啊!”
“……”
人群议论声越来越大,所有的矛头开始指向我。
梅燕一身正气地走了过来,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开口说:“什么情况?”
这时,人群就有人大声说道:“梅经理不是你们这么玩的吧?周老板才走了多久啊?你说你们场子除了多少次问题了!这他妈的出千了!你们管不管啊!”
梅燕看向我,眉头顿时一皱,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
“你……出千了?!”这语气好像很惊讶似的。
最开始说我掉东西那人随即附和道:“梅经理,这还用问吗?我亲眼所见。”
梅燕眼神复杂的看我一眼,又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说道:“各位不要着急,我们一定会查实的,一定坐实这位先生出千,我们永鑫定会十倍返还。”
说完,她向身后两名安保挥了下手。
安保立刻上前,用戴着手套的手捡起了那两张牌。
仔细看着牌背,又和荷官手中的牌对比着。
而这时,梅燕走到我身边,用一种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真的出千了?”
“我没有。”我也低声回道。
这时,安保开口说道:“梅姐,这牌……不是我们厅里的制式牌!像是……那种牌!”
“哪种牌?”梅燕故意大声问道,吸引更多人的注意。
“就是……就是外面那些老千喜欢用的脏牌!”安保的声音带着震惊和愤怒。
瞬间,整个VIp厅安静了下来!
所有赌客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们三人身上,怀疑、审视、看热闹的眼神交织。
“不可能!”我立刻表现出极大的震惊和冤枉,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们刚进来没多久!这根本不是我们的牌!谁掉在地上的?”
最开始说我掉东西那人再次开口道:“我亲眼所见。”
“是吗?那我还说是你掉的呢?场子里有监控吧?要么调监控,如果真的是我身上掉下来的,我认。”
我这话,是说给旁边的看客们听的。
我当然知道这里的监控肯定被她故意关掉了,根本查不到。
旁边的人立刻起哄道:“对!查监控,今天必须把事情搞清楚。”
“妈的老子输了几十万了,就是觉得不对劲!查,必须查!”
梅燕显得有些慌张,但她的口才确实好,立刻说道:“各位先冷静一下,刚好我们这个位置的监控坏掉了。”
“监控坏了?!什么意思啊梅经理!你们永鑫这么大的场子,监控坏了都不修吗?”
梅燕继续耐心的解释说:“已经通知安防部门了,正在抢修中。”
“那这不是死无对证了,他说他亲眼所见,他又说不是他掉的,这怎么说?”
“搜身啊!他身上肯定还有!”最先说话那小平头再次起哄说。
梅燕显得有些无奈的样子,当然都是她装出来的。
她看向我,依然还带着一丝无奈,小声说道:“这位先生,只能让你配合一下了,为了场子的公平,请理解。当然如果你身上没有藏脏,我们永鑫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她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周围不少赌客都点头表示赞同。
我顿时冷笑一声,说道:“你们打算什么说法?”
梅燕眉头微微一皱,沉默了片刻后才说道:“我当众向你道歉。”
“当众向我道歉?这太简单了,如果人人都这样,你一句道歉就完了,那还有客人信服你们永鑫吗?”
梅燕大概率也没想到我会这样说,她突然凑近我耳边,又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我相信你身上没藏脏,可是现在我必须给大家一个解释,你配合一下,完事后我帮你找到贾平安。”
这女人,口才确实好。
如果不是我提前得知了她和金军之间的勾当,或许我还真就信了她的鬼话。
当然,我还是配合地向她点了点头,“行,我同意搜身,但是如果没在我身上搜到任何东西……”
我停顿一下,伸手指着梅燕,大声说道:“她,把衣服脱了,从这里走出去。”
听见我这么一说,顿时有人兴奋,有人激动,有人诧异,也有人震惊……
各种表情交织着,当然也有纯纯看戏的。
但梅燕却是一脸平静,她大概已经想到了待会儿我的窘迫,所以根本觉得无所谓吧。
忽然听见有人议论道:“这小子谁呀?敢如此口出狂言,他是不知道梅经理在永鑫的地位吧?”
“哎!我觉得这兄弟讲得对,如果他身上真的没藏脏,那如果换作是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会很受屈辱。”
各种声音响起,有支持的,也有不理解的。
但梅燕,依旧轻描淡写的说道:“好!我答应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