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摇头,表情惶恐道:“我没有,我当时就是一个学生,我能接触上这个药都是因为我老师的关系,而且我都不能独自操作的。”
“那你老师挪用过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老师从来都为人正直,也不会擅自挪用吧!”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是陆明远挪用了?”
他忽然愣了一下,顿时眼睛眯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等等,你刚才说的是十年前?”
“没错。”
“嘶……”他倒吸了口凉气,皱着眉头说道,“你要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印象了。”
我立刻警惕起来,继而问道:“你想起什么了?”
他依旧皱着眉头,说道:“那个时候我才刚从学校出来跟着杜教授在昌荣化工做事,当时确实发生了一件事情,说是有一盒左旋甲丙胺不见了……因为当时这类药管控很严格,哪怕只有一瓶不见了也会追查,何况是一整盒,那可是十瓶啊!”
“你刚才说这么久的事不是都不记得了吗?这怎么又想起来了?”
他叹了口气说道:“因为我当时刚来厂里,就发生这么大的事,当时所有员工都不准离开工厂,做了三天三夜的搜查,所以我印象很深。”
十年前,不见的左旋甲丙胺,似乎都对上了。
“那最后查出来是谁拿走了吗?”我继续问道。
杨威却还是摇了摇头道:“没有,但我们几个都心知肚明。”
“你们觉得是谁拿的?”
杨威苦笑一声,说道:“除了姓陆的还能有谁呀!我跟我老师都不可能的,我们只钻研学术。”
“那怎么不可能是贾东林呢?”
“也不可能,贾经理他虽然能接触,但他只负责采购,入库后他就不能接触了,除非入库前就被拿走,但入库资料上记得很清楚,就连编号都是和发货商一致的……那就只能证明是除了我和老师以外的另一个人,就只有姓陆的。”
“那发生这么大的事,上面就没有追究吗?”
杨威摇了摇头道:“就是查了几天,没有线索后就不了了之了,本身那时候姓陆的就管理我们工厂,他说了算啊!”
看来目标已经很确定了,就是这陆明远。
加上他现在又是兴义会的老大,这更加说明问题了!
不过难就难在,他现在的身份,我不敢轻易去接触。
在我的沉默中,杨威又向我问道:“你怎么问这么远的事啊?我刚才还以为你是因为八年前的事而来的……”
“那你紧张什么?八年前你做了什么吗?”
他又连忙摇头,说道:“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以为你是红门的人,我有点怕……”
“你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
他重重叹息道:“你不知道,当时很多人都出事了,包括我老师也因为当年的事去了加拿大,前两年他去世了。”
从他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也可以排除他的嫌疑。
我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打扰了,今天我来找你的事情,忘记吧。”
他点了点头,却依旧疑惑的看着我。
我也没再继续多问,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陆明远。
这个名字像一块沉重的铅,压在我的心头。
十年前丢失的左旋甲丙胺,几乎可以肯定是他动的手脚。
动机?
对他那种人来说,钱,或者权力,任何一样都足够驱使他不择手段。
而我父母的死……
那冰冷的实验室,异常的化学品残留……
线索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来,死死咬住这个目标。
电梯下行,金属厢体映出我模糊而冷峻的脸。
不行,我还是要想办法接触上陆明远这个危险人物。
刚从大楼走出来,我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是左小雪打来的,看来她有点等不及了,但她给我的十天期限还没到,得继续让她等等。
接通电话,左小雪便向我问道:“这已经第八天了,绮罗兰那边的工作里做得怎么样了?”
左小雪的语气生冷无比,我深吸口气,压下心里的这些焦虑后对她说道:
“这不是还有两天时间么,这又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你再给我点时间。”
她冷哼一声:“后天,我要是再等不到一个结果,你死定了。”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似乎打这个电话来的目的就是威胁我。
可以说我现在真的是四面楚歌,可我不能慌,也不能乱了。
回到住处后,我就第一时间将昨天拿到的那个铁盒打开。
杨子听见我回来的声音,走了过来,一边向我问道:“你昨晚哪去了?怎么没回来?”
“有点事。”我一边说,一边将铁盒里的光盘拿了出来。
“这是啥?”杨子立刻问道。
我没回答她,便将光盘放进Vcd里,打算看看里面的内容。
却显示需要密码!
我又将光盘退出来,重新放进去,依然显示需要密码。
我随便输入了几个数字,显然是错误的。
这吴迪也不知道从哪得到的这光盘,里面也没留下什么密码的线索。
杨子这时又开口说道:“江哥,你这是啥呀?黄碟吗?”
“你别管。”我继续尝试解开这光盘的密码。
“哈!肯定是黄碟,你真没意思还看这个呀?这有什么好看的,去你房间,我让你看个够。”
我转头横了她一眼,现在没心情和她开玩笑。
见我一脸严肃,杨子也不再嘻嘻哈哈,转而对我说道:“你是想解开这密码吗?”
“你有办法?”
她摇了摇头。
“那你问个屁呀!”
我只好收好光盘,确实没办法破解了,打算回头找周琦看看他有没有办法破解。
“小满呢?”我这才向杨子问道。
“一早六子带她出去玩了,让我跟你说一声。”
小满跟六子去了,我还是挺放心的,点了点头便没再多说。
杨子又贴上来问我说:“江哥,你昨天干嘛去了啊?怎么感觉你一晚上没回来,整个人有些不对劲啊!”
我靠在沙发上,长吁口气说道:“昨天发生太多事了,余德江那边又冒出来一个叫高翰的,这是块硬骨头。”
“什么来头啊?”
“据说是台岛那边来的,挺有实力,也挺嚣张。”
杨子不屑道:“是吗?那是他把咱们江哥惹生气了?”
“那倒不至于,就是现在有点四面楚歌,麻烦要来了。”
“那咱们下一步……”杨子顿时停下来,她似乎忘了我提醒过她家里有监听器。
我倒不觉得这些事让余德江听见是什么坏事,直说道:“搬家吧,我现在跟余德江算是撕破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