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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厥木惟乔厥草夭 > 第261章 弑君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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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位北戎金狼牙帐的高手,各有专精。

两人手持大环刀,刀背厚重,可劈可挡。

刀身开有血槽,挥舞时刀环作响,乱人心神。

另两人用的分别是那长约四尺的铁骨朵和一对四棱铁锏。

铁骨朵,头部呈狼头状,每一颗獠牙皆是一个打击点;挥动时风声沉闷如雷,一旦被击中必内脏破裂。

一对四棱铁锏,通体乌黑,无刃无尖,但,握于手中却极其迅猛,就好似轻盈如双棍,又能随时给人致命一击。

剩下的几人,除如残月的弯钩和双獠短刃外,更有双手战斧、铁弓和狼牙棒。

要说最具杀伤力的,还当属“套马杆”和银丝飞索。

“套马杆”长约两丈,杆身混有铁线,坚韧无比。

杆头系的不是皮索,而是一束掺杂了乌金丝的黑鬃,末端系着一个不起眼的钢爪。可于三十步外取敌将首级,或将其拖拽下马。

至于银丝飞索...则是一条细长的银链,两端各系一个流星镖。

平时缠于腰间,对敌时倏然飞出,如银蛇吐信,可远攻,可近缚,变幻莫测。

这几件兵器连连招呼向沈安若,她又怎能不吃力?

而眼下,她已无法久战,必须想办法分担伤害。

——凌霄铁枪虽能护周身无忧,但一旦出枪刺击,定来不及收回枪身进行格挡。

——唯有使镇北军冲上,方可解困。

说时迟,那时快,敌方双手战斧再次凌空劈下,沈安若下意识举抬枪身去挡;不想,下方又甩来银丝飞索,端头的流星镖直逼沈安若的腹部。

沈安若惊眸一闪,右脚直踹手持战斧之人的腹上;待那人倾下上身,沈安若已侧身旋腿,顺势勾夹住那人颈部;再一用力,那人双斧赫然坠地间,整条身子已倾了出去。

沈安若一瞬旋身,左腿已高过自己右腿,左脚尖又猛地踏在那人肩头,然后,枪尖往下一撑,右腿便完全抽离,她整个人也飞跃了起来。

她跃起之刻,已侧挥枪身,震开新袭来的“套马杆”;随之身形一掠,已翩然落于一侧汉白玉望柱之上。

她腕间长枪倏旋,破风而立,清声喝道:“禁军听令!吾是镇北军统帅,亦是大襄的天下兵马大元帅!”

她声调陡然一扬,如金玉交振,“尔等眼前,并非只有死战或退守两条路可选...尔等还可选择抽身而去!今日凡不战而退者,本帅以帅印为凭,保尔无罪!”

她枪尖微沉,骤然指向那紫宸殿前的十七道身影,“禁军儿郎可看清了?立于殿前的人,皆出自北戎金狼牙帐!北戎狼子,窥我河山久矣,今欲乱我宗庙,尔等岂可再同室操戈?!”

话音至此,她沉了沉语调,眼眸也渐渐黯淡,“今日若退,是为存身明志,不失为忠;若愿调转锋刃,直指北虏——便是我大襄的英雄!”

这句话前半句低沉,后半句又引人振奋,可谓是为禁军指明了道路。

数万禁军闻言,纷纷缩向石阶两侧,他们的腰板已再难挺直,长枪和铁盾却仍被他们紧紧握于手中。

事实上,他们早就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他们自知敌不过镇北军,更畏惧镇北王妃沈安若,但,面对数万人马朝其攻杀,他们除了全力自保,似也别无选择。

现在,他们终于等来了回转,沈安若的话也如一道明媚的曙光,这曙光不止能照亮他们的心田,还给予了他们希望。

虽说,希望就在眼前,可他们仍需谨慎观察着五万京畿驻军和五千镇北军,外加一众江湖侠士的动作。不是他们不信沈安若,而是他们已杀得胆颤心裂,断不会轻易弃下手中保命的筹码。

随着第一批镇北军将士从他们身边走过,部分人已开始放下手中武器。

紧接着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直到五千镇北军完全走过,他们也彻底放弃了抵抗。

待五万京畿驻军和近万皇城卒走来,他们已能放下所有戒心,下得石阶。

最后,他们甚至可以和一众江湖侠士含笑对视,并亲切点头相互打招呼。

出人意料的是,他们并没有离开,反倒空着手列队在石阶最下方,静看着石阶上的众将士纷纷杀向紫宸殿前的十七位北戎高手。

“剑来!”就在这时,沈安若一声轻叱,抛出了手中的凌霄铁枪;月华应声甩出手中长剑,并跃身接过凌霄铁枪。

“北戎的狼崽子们,今日本妃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唤上长剑的沈安若与墨影遥相辉映,墨影以灵动身形穿梭在北戎十七名高手之间,十七名高手应接不暇,只得连连挥舞着手中兵刃;沈安若找准时机,一一击破,多为一剑夺命。

片刻后,十七人已只剩下了七人,他们终是反应过来沈安若才是最大的威胁;可为时已晚,又有三人死于镇北军的长枪之下。

眼见胜利就在眼前,却偏在这时传出叶哨声,上百狼群从紫宸殿四周纷纷跃出,它们如训练有序的军队,没伤一人,只窜行在石阶之上,最后停卧在数万禁军之前。

沈安若忽得大喜,她连跨数个汉白玉望柱,拼尽全力四望,只为能寻到齐麟的身影。

遗憾的是,齐麟并没有现身,甚至吹响叶哨的人也没有出现。

没人知道狼群是何人召唤而来,但,显然也是寐女或妖?,其中一人。

可问题也来了,若狼群是寐女的手笔,那她会不会命狼群攻向沈安若等人呢?

数万禁军已不敢动弹,其队伍已然凌乱,就在狼群出现的那一刻,他们便再难保持阵型,纷纷逃命。

现下,狼群背对着他们,他们虽有返回的迹象,却也停在了三丈之外。

突然,一股剑气破开了紫宸殿殿门,素棠含一抹柔笑拖拽着萧文景而出。

仅剩的四名北戎高手快速来到素棠身侧,似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禁军能歼灭掉五千镇北军,没曾想王妃您只用三言两语便使得他们弃了手中武器,王妃果真不凡呀...”

沈安若抬剑而指,“素棠!你到底想干什么!?”

素棠连连阴笑,将萧文景狠狠甩在地上,并缓步上前,用力踩着萧文景的脊梁。

“王妃又何必动怒呢?我可是帮您处理掉了一个大麻烦,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逼您做皇后了,难道,您不该感谢我一下吗?”

他见沈安若依旧冷酷,不作回应,又缓缓歪头,微微皱眉,轻“嘶”了一声,“王妃不会是想做这后宫之主吧?您这是在怪我?”

沈安若,沉声道:“素棠,本妃已知你是前朝皇子,也知你想覆灭掉大襄,可你真以为今日你能活着出去吗?!”

素棠含笑摇了摇头,“有你沈安若在,我又怎么可能走出这皇宫呢?”

“不过,我始终觉得你我才应该是真正的同盟。事实上,我已放过你多次,就拿你第一次走入“云阙阁”那日来说吧,我本可以立即杀了你,但,我却没有那样做。”

沈安若,讥诮一笑,“你不杀本妃,全因你惧怕齐麟寻仇,你很清楚齐麟绝不会放过你。”

素棠柔笑耸肩,“我杀你绝不会留下人证和物证,就算齐麟前来寻仇,我也断不会承认。大不了我躲入宫中,常伴在萧文景左右,齐麟又能奈我何?”

“所以,王妃...你我从来都不是敌人,我也压根就没想过要成为你的敌人。”

沈安若,紧眉道:“你这话是何意?”

素棠,悠然道:“在这个世上,有很多事都是注定好的。你也绝不会想到,在你还未嫁入镇北王府前,萧文景就已是你的仇人了。”

沈安若猛怔,“你是说...当今圣上是我的仇人?”

素棠,微微一笑,“你可知,国舅张显宁为何非死不可?”

“哦~不不不,顺序错了...”他中指轻晃,妩媚十足,竟阻断了自己接下来的话,“在告诉你...张显宁为何非死不可前,你还需先知晓另一件事的真相。”

“其实,在大襄开国皇帝萧正则驾崩之前,其身侧不止有大皇子萧文轩和二皇子萧文景,还有国舅张显宁。而在萧正则还未宣见两位皇子前,张显宁就已然从太医署得知了萧正则当日就会薨逝。”

“可,张显宁不但隐瞒下了萧正则的身体状况,还拎上一壶酒提前见了萧文轩。他见萧文轩,是想以娘舅的身份向外甥要得宰辅之位;是的,你没有听错,张显宁从未看好过萧文景,他也压根就不信萧文景能继承帝位。”

“其原由,想必也不用我过多解释,那时的萧文景与齐麟、赵瑾睿乃是臭名远扬的景都纨绔,景都百姓皆惧,又如何顺应民意?但,张显宁却没能从萧文轩那要来承诺,萧文轩很清楚他的本性,也深知他没做宰辅的能力,不仅果断回绝,还说了几句重话。”

“萧文轩之所以丝毫不将张显宁放在眼里,全因他在各个方面都远胜萧文景,且他还是大皇子。按照“传长不传幼,传嫡不传庶”的宗法制,他本就稳操胜算,又何须张显宁助力...”

“谁知,他却惹怒了张显宁,所以,在萧正则召见萧文轩和萧文景后,张显宁又在途中拦下了萧文轩,并发誓效忠。”

“这次是不带任何条件的效忠,萧文轩自然乐见。他甚至以为,张显宁最终还是选择了臣服于他。可,张显宁却将戏做得很足,不但与萧文轩击掌盟誓,还与萧文轩共饮了同盟酒。”

“最后,萧文轩死于萧正则榻前,也恰因这杯加了料的同盟酒。”

沈安若满脸疑惑地问道:“你是说,大皇子萧文轩事先就饮下了张显宁为其准备的毒酒?”

素棠柔笑摇头,“若是毒酒,倒也死得干脆。这世间最歹毒的手段,并不是直接将人杀死,而是将人给活活折磨死。王妃应该还未忘记当日在“云阙阁”中喝过的那杯酒吧?”

沈安若脸色一沉,无言。

素棠,接着说:“张显宁为萧文轩准备的那杯酒,饮下后会使人致幻。两人是一同到萧正则身前的,途中张显宁有的是机会挑拨萧文轩与萧正则之间的父子关系。当时,他们未发现我一直在暗中跟随,我倒也听到了一句——“萧正则要将皇位传给你的皇弟萧文景;这是一把匕首,你随身携带,以防事变。””

“也正是这句话,外加卧榻不起的萧正则坚持要等萧文景来后才肯宣布遗诏,才使得头脑不清楚的萧文轩生出了偏执的想法。自打他跪身在萧正则病榻前,他就一直强压着心底的冲动;若不是老镇北王齐烈在侧,后果早已不堪设想。”

“待萧文景来后,萧正则终是要宣布皇位继承人了;不想,萧正则却连连看向萧文景,眸中多有不舍。其实,萧正则也是放下不心萧文景,暂不说萧文轩继位后会不会善待萧文景,就单说那时萧文景在外的纨绔名头,就已能让萧正则担忧不已了。”

“要说起萧正则的痛心处,就不得不提一提镇北王齐麟了。萧正则很看重齐麟,齐麟年幼时就已表现出惊人的治国才能,以至于萧正则也将齐麟早早地纳入了皇位继承人中。”

“怎料,齐麟不知为何突然性情大变,整日流连于秦楼楚馆,更是连镇北王府都未回过;紧接着,萧文景也不知为何,就成了和齐麟一样的人,萧正则一直以为是萧文轩容不下他们二人,他们二人为了保命才刻意如此的。”

“所以,萧正则在临终之前,不止放不下萧文景,更放不下齐麟。也正因放不下,他才没在第一时间说出皇位继承人的名字,反倒要让萧文轩和萧文景发誓:日后务必善待齐家、善待齐麟。”

“然,萧文轩听后,却如发疯般从靴子中拔出匕首,扑向龙榻,猛扎萧正则数刀。老镇北王齐烈虽当即制伏了他,怎奈,萧正则已无了呼吸...”

沈安若愁云惨淡,可谓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照萧正则的话中之意,既让两位皇子发誓善待齐家和齐麟,不也间接说明要将皇位传给萧文轩吗?

——为何萧文轩听后,还会有如此大得反应——非要弑君弑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