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踢在了铁板上。
唯有这句话,才能形容陈碧深当前最真实的感受。
她是做梦都没想到,被她看上眼的红梅山庄,竟然是李南征的产业。
陈碧深根本不怕李南征!
但她怕李南征那个异父异母的大哥,韦倾。
或者干脆说——
陈碧深从懂事以来,唯一怕的人就是韦倾。
因为韦倾可不管她姓什么,是谁的女儿,长的有多漂亮,是不是最优质的单身大龄女青年,是不是埃及艳后的体质等等。
陈碧深敢用规则圈外的手段,来对付李南征!
韦倾就敢用实际行动,让陈碧深乃至整个魔都陈家,都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黑手!
那么。
陈碧深想用强来收购红梅山庄的行为,是不是黑手段?
肯定是。
更让陈碧深心中发怵的是,特讲姐妹义气的朴俞婧,真要是为了帮她谋夺别人,就改变投资目的地;不但青山会震怒,天东隋老大也不会饶了她。
陈碧深再怎么嚣张跋扈,却不是傻子。
她用朴俞婧在哪儿投资来威胁老孙时,纯粹只是嘴上说说。
其实。
再给陈碧深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在朴俞婧和青山官方定好在哪投资后,为给自己谋夺私利而干涉的。
半小时后。
七号温泉包厢内。
两尊白玉凝脂般的身躯,坐在了清澈的温泉池中。
这个时候泡温泉,依旧其乐融融。
“碧深,究竟是怎么回事?”
朴俞婧递给陈碧深一杯红酒,满脸不解的问:“看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怎么,难道你怕那个什么李南征?”
呵。
我会怕那条丧家之犬?
如果我没有韦倾,我一根小脚趾,就能踩死他!
心有余悸的陈碧深,不屑的冷笑。
索性特光棍的说:“俞婧,你可能不知道。我怕的,是给李南征撑腰的那个人。哎!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我惹不起那个人。”
哦。
朴俞婧这才明白。
自然不会探听给李南征撑腰的人是谁,只问:“那,你还要收购红梅山庄吗?”
我哪敢!
陈碧深暗中吼了一嗓子。
表面上却故作不屑:“其实收购山庄,纯属我心血来潮。既然我惹不起李丧家背后的人,肯定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算了!不说这个了。俞婧,你为什么要离婚呢?方便说说不?”
“没什么不方便的。”
朴俞婧淡然一笑。
语气轻飘飘:“就是我被美杜莎抓走后,经过一个月的‘改造’,现在变成了一个荡漾之妇。李信哲觉得我再也配不上他,就把踢出了汉城李家。”
毫无疑问。
朴俞婧被美杜莎掳走的经历,那就是不堪回首的人间至暗。
不过。
她在给陈碧深简单讲述这些时,不但没有丝毫的悲痛啊,伤心啥的。
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激动,以及莫名的兴奋:“我可以对上帝发誓!我真在埋怨这该死的命运,为什么没有让我早一点,被美杜莎掳走,改造过后,再送给我的主人。我唯有和主人在一起,才知道人生原来是如此的美妙!我以前的那些年,简直是白活了。”
啊?
陈碧深吃惊:“不会吧?你,你的意思是说,你喜欢当那个人的玩物?”
“不是玩物,是奴才。”
朴俞婧更正了下,说:“我们是最要好的,也是唯一的姐妹,我绝不会骗你。”
“可。”
陈碧深吃吃的问:“给人当玩。当奴才,没有丝毫做人的尊严吧?”
“尊严?呵呵,所谓的尊严,和真正的人生相比起来,算个屁。”
朴俞婧说了个不雅的字眼。
双眸中浮上了憧憬,喃喃地说:“我现在唯一的追求,就是能经常性的被主人送上云端。我愿意为主人,贡献出包括生命在内的所有。”
陈碧深——
呆了。
她是真的呆了!
下意识的说:“你的主人,应该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吧?口水横流,却没多少时间。你看到他那松弛的皮肤,身上的老年斑后,难道不恶心吗?”
谁说我伟大的主人,是个六十七岁的老头子了?
他没多少时间?
哈!
朴俞婧脑海中浮上李某人的帅逼样后,心中的爱意猛地爆发。
“你,你怎么了?”
看着忽然面红,开始打哆嗦的朴俞婧,陈碧深慌忙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话音未落,陈碧深就明白了。
朴俞婧当前的样子,是哪儿不舒服吗?
错。
恰恰是相反到了极点!
呆了。
陈碧深再次呆了。
老半天。
当朴俞婧涣散的双瞳,重新聚焦后,陈碧深才清醒。
马上意识到这池子水,不再干净了。
哗啦一声。
陈碧深站起来就要走出池子,却被朴俞婧抓住了手腕,用力一拉。
陈碧深就坐在了她的怀里。
“你,你要干什么?”
陈碧深连忙抓住了那只不老实的手。
“别怕。池子里的水,是活水。不脏的。”
眉宇间春意甚浓的朴俞婧,红唇凑在陈碧深的耳边。
魔鬼般的蛊惑:“碧深,你要单身一辈子的决定,简直是太傻了。上帝赐予了你如此完美的身躯,你却不许男人碰一下。这就是暴殄天物。”
“我,我。”
陈碧深心慌的要命。
想挣开朴俞婧的手,可浑身却没多少力气。
“最关键的是,你永远都无法想象,爱是一种什么感觉。爱!是多么的幸福,多么的让人激动。爱会让你浑身充满力气,永不疲倦。让你发现这个世界,是那样的美丽!回味走过的每一步,珍惜眼前,畅想更加美好的明天。”
朴俞婧亲吻了下她的脸颊:“碧深,给我的主人当奴才吧!在你的身上,留下他的烙印吧。那样,我们就能做一辈子的好姐妹。你再也不会孤单,每天都充满了希望。”
“你,你闪开。你爱当奴才,那是你的事!”
陈碧深脸色大变,厉声呵斥,猛地抬手推开朴俞婧。
站起来爬出了温泉池。
她觉得朴俞婧就是个魔鬼。
她自己甘心为奴罢了,还蛊惑别人去当奴才。
简直是脑子有病!!
“碧深。”
陈碧深快步走到更衣室那边时,就听朴俞婧喊道:“我们当初在大学时,为什么会成为唯一的闺蜜?因为你没有‘养猫’,我也没有。我们正是被人嗤笑,同病相怜!可我现在才明白,不养猫的女人,天生就是爱的宠儿。根本不是你说的那种,克夫的白色老虎。”
陈碧深脚下一个踉跄,抬手扶住了门框。
“跟我一起,侍奉我伟大的主人吧。”
朴俞婧站起来,轻声说:“碧深!你直到现在依旧单着,也许就是在等待我的主人。”
“你的主人——”
陈碧深慢慢地回头,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