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叶黎没有揭穿丞星秋和魏清玟的把戏,她的眼神扫过两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微微皱眉,抿着唇悄悄笑起来,宁夏瑶不明所以,但气氛已经没有那么紧绷了,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察觉到自己被丞星秋算计了。
宁夏瑶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和丞星秋的距离,突然想起当初陈叶黎对丞星秋的评价,心中暗道陈叶黎眼光毒辣。宁夏瑶弯了弯眼,像是没有察觉到过分古怪的气氛,她随意地开口,打破了有些僵持的局面:“既然丞星秋你是回来拿东西的,那东西拿到了,我们就先走吧。”
陈叶黎开口拦住了宁夏瑶:“你自己去吧,我要和宁宁在教室里写作业。”
丞星秋皱眉,脸色有些难看,魏清玟突然出声:“既然这样,不如我陪你去打球吧?我也很久都没有运动过了,班长刚刚给我发消息说缺人打乒乓球,走吗?”
丞星秋顺着魏清玟给的台阶下了,她没有纠缠宁夏瑶,因为她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宁夏瑶,而是魏清玟让她过来带走陈叶黎。虽然过程有些出入,但最后也算是殊途同归。
眼看着丞星秋和魏清玟肩并肩离开,陈叶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趴在宁夏瑶的肩膀上笑得一抖一抖的,宁夏瑶无奈,虽然没有看懂陈叶黎的笑点,但她耐心地等待着陈叶黎的解释。很快,陈叶黎就缓过来了,她凑到宁夏瑶耳边,悄悄开口:“你知道魏清玟和丞星秋为什么走得那么近吗?他们最近在谋划针对祺哥和段清扬的阴谋,但很好笑的是,他们都对祺哥有不一样的心思,但为了共同的敌人段清扬,还是捏着鼻子聚在一起。”
宁夏瑶意识到陈叶黎背着自己知道了些什么。陈叶黎皱了皱鼻子,她对着宁夏瑶撒娇卖好:“我保证,事情结束之前我会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的,宁宁,现在还不能说,等我好不好。”
宁夏瑶还能说什么呢?她对陈叶黎多有包容,虽然两人间争吵不断,但正是因为这些争吵,两人之间的关系愈发紧密,宁夏瑶相信陈叶黎,所以也不会多问。
“许夏芷晴知道吗?”宁夏瑶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事。
听到许夏芷晴的名字,陈叶黎轻咳一声,她目光游离,却还是回答了宁夏瑶:“……她知道一些,因为有些事情是她告诉我的。”
宁夏瑶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陈叶黎大呼救命,两人在教室里转起了圈,吵吵闹闹的声音从窗户一直飘向空中,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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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冲动吗?”林适站在魏清玟面前,他拿着乒乓球拍,语气有些惊奇,“你不是这种人啊。”
丞星秋站在魏清玟身边,神色冷静得可怕:“再来纠结有什么必要?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也没办法改变了,不如想想该怎么处理。”
林适上下抛着乒乓球,在这种情况下,他比略显焦躁的魏清玟要冷静得多:“不过是无关的人搅和进了这件事,你的目的还是能达成的。贺祺然是个信奉事情都该自己解决的人,他就算知道陈叶黎找过你,也会亲自来找你。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换一个和他面对面交流,完全不带段清扬的机会吗?可真有意思。”
魏清玟的眼中闪过一丝烦躁:“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丞星秋一言不发地打量着两人,她抿了抿唇,最后转身离开。林适瞥了一眼丞星秋的背影,感叹道:“还真是有眼力见,你装的这么不像,她还是愿意给你面子。”
瞥了一眼丞星秋,魏清玟脸上的烦躁和焦虑消失殆尽,他轻嗤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漠然:“她也不是什么善茬。”
林适耸耸肩:“得了吧,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起来为了扳倒段清扬在一起合作,但实际上你们都恨不得把对方赶走,不过我更看好你,毕竟你和贺祺然还有一点感情基础,虽然……哈哈,是厌恶的感情基础。”
魏清玟抬起眼看了林适一眼,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你又算是什么好东西。
察觉到魏清玟眼神里的嫌弃,林适依旧面不改色:“好了,我跟你没有利益冲突,而且我一直都在帮助你,不是吗?我不是你的敌人,你也没必要对我这么排斥。”
魏清玟的态度依旧冷淡:“我很期待你会给出什么样的解决方法。”
林适神秘一笑:“你只需要等着就好。不过我一直很好奇,明明那天和贺祺然去看星星就能够和他独处,你为什么主动提出要带上段清扬,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魏清玟的眉眼倦怠,带着几分厌烦:“他不会单独和我去看星星的,他……不提也罢。”
记忆里,有人在夏夜的星空下仰着头看他,眼睛比天上的繁星还要闪亮,差点就动摇了他的信念。那时魏清玟很得意自己没有被少年炽热明亮的双眸蛊惑,可是后来回忆起那夜的星光,他才恍然明白,他早就被蛊惑了,只是一直在欺骗自己罢了。如果早一点意识到这点,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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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训练时间,贺祺然刚刚完成一次排练,和段清扬跳完一段双人舞后,段清扬见他鼻尖上挂着汗珠,他询问了一圈后,就出去帮大家带饮料了。陈叶黎找准时机,带着宁夏瑶蹭到了贺祺然身边,她说完话后,贺祺然看着陈叶黎,眼神有些迷茫:“什么叫,不要再去追究是谁让我和段清扬分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陈叶黎目光坚定:“没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贺祺然笑了笑,没说自己信还是不信,他只是耐心向陈叶黎阐述自己的想法:“这件事明摆着是冲着我和段清扬来的,我不想把你和宁夏瑶卷进去,所以我需要自己亲自处理这件事。”
陈叶黎直勾勾地盯着贺祺然,她问:“祺哥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对吗?”
贺祺然沉默片刻,叹气道:“我不想怀疑他的,毕竟他向我做了保证,但除了他以外,我找不到更有可能的人。”
陈叶黎歪头,她抿了抿唇,语气有些阴沉:“可是祺哥,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只是障眼法呢?”贺祺然愣住了。
趁着贺祺然愣神的功夫,陈叶黎心一横,将一部分真相和盘托出:“祺哥,你要是有空,可以去问问丞星秋,她前两天去过老郭的办公室。”
站在一边听八卦的宁夏瑶睁大了眼。陈叶黎已经开了头,也就无所谓了。
“芷晴那天刚好去交作业,她看到了魏清玟和丞星秋前后脚出入老郭办公室,她听到老郭和其他老师谈起你和段清扬,语气有些担忧,所以她将这些事都告诉了我,但是她其实也不确定是谁告的状。”陈叶黎条理清楚,“于是我去诈了魏清玟,虽然他的态度遮遮掩掩,像是在诱导我认为是他告状,但我还是意识到了,是丞星秋告的状。我怀疑这是针对祺哥你的杀猪盘。”
段清扬刚好拎着一袋饮料回来,他刚好只听到杀猪盘三个字,却没急着发问,只是将给贺祺然的饮料拿出来,帮贺祺然拉开易拉罐,插好吸管递到贺祺然嘴边后,才问陈叶黎:“什么杀猪盘?”
作为另一个当事人,陈叶黎也不打算瞒着他,所以当贺祺然陷入沉思后,陈叶黎又原原本本地将这件事告诉了段清扬,段清扬听后却是笑了起来:“这么点事啊,我去处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