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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快穿之拒当大冤种 > 第538章 被托孤的倒霉蛋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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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妃的裙摆还沾着一路疾行的风尘,指尖因攥得太紧泛出青白,她几乎是拽着身后的宋氏,踉跄着跨进世子院的朱漆门槛。

预想中的哭闹、争执或是血腥气都没有,廊下两列护卫手持长戟,甲胄上的寒芒在廊檐阴影里明明灭灭,连呼吸都压得极轻。

整个院子静得能听见风卷着落叶扫过青砖的声响,竟与往日里世子静养时一般无二。

可这份过分的安静,却让安王妃的心沉得像坠了铅。

她踏上三级台阶时,绣鞋尖莫名勾住了阶沿的青苔,身子猛地向前扑去,亏得身边的侍女眼疾手快,死死攥住她的胳膊,才没让她当众失态。

“娘娘!”

侍女的声音发颤,扶着她的手都在抖。

方才从正院一路奔来,安王妃的脸色就没好过,此刻更是白得像宣纸,连鬓角的碎发都汗湿了,黏在颊边。

紧随其后的宋氏也吓了一跳,裙摆扫过栏杆带起一阵风。

她看着自家姑姑扶着廊柱喘息,指尖泛白地掐进木头里,心头那点侥幸瞬间碎成了渣,脸色“唰”地褪尽血色。

方才在院里听闻王爷回府后径直来了世子院,她就猜着要出事,此刻见这阵仗,恨不得立刻冲进正屋,看看自家夫君究竟怎样了。

安王妃闭了闭眼,胸口剧烈起伏片刻,再睁眼时,眼底的慌乱已被一层冷意压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理了理微乱的衣襟,声音带着刚压下去的颤抖:

“走,进去。”

宋氏连忙跟上,指尖无意识绞着帕子,绣着并蒂莲的锦帕被她绞得变了形。

正屋的门虚掩着,推开门时,檀香混着茶气扑面而来。

安王斜倚在上首的太师椅里,手里把玩着一只青瓷茶盏,目光落在袅袅升起的茶烟上,侧脸的线条冷硬如刻。

宋氏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扫向内室,却发现原本该躺在床上休养的郑承煜早已不见踪影。

她的心猛地一空,下意识就看向安王妃,眼里的慌乱几乎要溢出来,带着几分无措的求助。

安王妃朝她极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随后,她领着宋氏规规矩矩福身行礼:

“王爷。”

安王没应声,直到茶盏里的热气渐渐散了,才慢悠悠抬眼,目光掠过二人,最终落在安王妃脸上,没什么温度。

安王妃直起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王爷,承煜呢?他伤势未愈,按理说该在里间静养才是。”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上几分恳求:

“他纵然有错,也是王爷的亲骨肉,如今重伤在身,实在经不起折腾。

若是王爷气他先前鲁莽,不妨等他养好了伤,再慢慢教训也不迟。”

话音刚落,就见安王捏着茶盏的手指猛地收紧,随即“咚”一声,茶盏被他重重搁在桌上,茶水溅出些许,打湿了紫檀木桌面。

“留下养伤?”

他冷笑一声,声音像淬了冰:

“等他能利索起身那日,这王府里的人,怕不是早就填了沟壑,连哭丧的都凑不齐了。

安王妃眉心狠狠一跳,指尖攥得更紧:

“王爷何出此言?承煜先前是伤了腿脚,可这一个多月来,他在院里安分守己,每日只由医官看诊、侍女伺候,何曾再惹过事端?”

她抬眼看向安王,目光里带着一丝试探:

“莫非是有人在王爷跟前乱嚼舌根,故意离间您父子二人?”

她自始至终没提“闹鬼”的事。

可惜,自打安王亲自遭遇“厉鬼”索命,险些溺死在荷花池后,对郑承煜便再没了半分父子情分,剩下的只有满满的嫌恶。

果然,安王听到这话,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杯盏、茶碟噼里啪啦全被扫到地上,青瓷碎裂的脆响在安静的屋里炸开,惊得宋氏浑身一颤。

“宋仪珩!”

安王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瞪着她,怒声咆哮:

“你当真以为,本王在庄子上待了这几日,府里发生的事就半点不知?

事到如今,你还想替那个孽障欺瞒本王?!”

他的声音震得梁上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

安王妃被他吼得脸色煞白,下意识后退一步,往日里端庄的仪态瞬间碎了,只剩下难堪与无措。

“父王息怒!”

宋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青砖上:

“母妃绝无欺瞒之意,她只是……只是不想您因为那些虚无缥缈的鬼魅之说,伤了您与夫君的父子情分啊!”

说罢,宋氏的额头又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却似不觉疼,接连磕了几下,再抬头时,光洁的额角已泛起一片青紫。

“父王!”

她忍着泪意,声音哽咽:

“夫君他……他究竟在哪里?求您告知儿媳。”

安王眯起眼,目光落在宋氏那片青紫的额头上,眸色沉沉。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像数九寒天的风:

“那孽障不是有伤吗?本王已经让人送他去云州静养了。”

“云州?!”

宋氏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声音都变了调:“父王,不可啊!”

云州是安王的封地没错,可那地方远在千里之外,一路要翻山越岭,寻常车马走一趟都得颠簸一个多月。

郑承煜如今断了腿,背上烧伤未愈,又添新的毒打伤痕,新旧伤交叠,身子虚得稍动便冷汗直流,连坐稳都难。

这一路的颠簸劳碌,稍有不慎便是死路一条啊!

这哪里是让他去静养,分明是要他的命!

安王妃在一旁听得真切,心头猛地一沉,指尖霎时沁出寒意。

她怎么也没想到,安王竟会狠绝至此,连废黜世子的圣旨都等不及,就要这般悄无声息地除去亲生儿子。

强压着心口翻涌的惊涛骇浪,她颤声开口:“王爷,您此举……与要承煜的性命何异?”

“宋仪珩!你放肆!”

安王勃然大怒,眼底的怒火几乎要烧穿人的皮肉:

“云州是本王封地,水土丰饶,医官齐备,让他去那里静心养伤,怎就成了害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