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炽舔了舔嘴唇,火焰在瞳孔里跳动:“我喜欢这种大场面。”
凌玖深吸一口气,说道:“大家准备行动,隐身模式已经开启,按计划先开启扫描仪补全星图。
霜岚,你操控星舰小心靠近;瑞炽,留意周围天使舰队动向;逸月,随时准备释放星渊守护。”众兽纷纷应下。
星舰缓缓靠近,舰载扫描仪开始嗡嗡作响,努力补全着星图缺失的部分。
“注意,别离风蚀环太近了,外围那些巡逻的舰队应该不会发现隐身模式下的我们。
而那风蚀环与巡逻舰队之间有一圈是真空区域,进入那里很有可能就是大阵内的范围了,我们可能会被发现,暂时不要靠近。”
星舰像一条幽暗的游鱼,贴着最外环白金光河的暗面缓缓滑行。
舰载扫描仪的光束被压缩成极细的银线,每一次扫过,星图上便亮起一段新的纹路,像拼图般把残缺的“风蚀环”缺口补齐。
“进度 73%……77%……”
霜岚压低声音报数,尾巴绷得笔直,生怕一个动作大了就惊动远处巡逻的银翼舰队。
那些舰队每隔两分钟便折翼换位,光刃轨迹在真空中划出短暂的“Z”字,像一张缓慢收紧的网。
瑞炽把扫描仪调到最低功率,瞳孔里倒映着巡逻舰队的航线:“他们换防间隙只有 14 秒,误差不能超过 0.5 秒。”
就在这时,扫描仪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屏幕上显示扫描信号被干扰。
凌玖心头一紧,“怎么回事?”
霜岚急促道:“像是被某种能量屏蔽了,可能是圣界察觉到了我们的扫描。”
瑞炽反驳,“不对,巡逻舰队并没有改变航向,也许是磁场问题,换个方向。”
凌玖当机立断,“霜岚,立刻调整星舰方向。”
霜岚迅速操作,星舰灵活转向,警报声也随之停止,扫描仪显示正常。
“继续扫描。”凌玖说道。
星舰再次小心翼翼地靠近,扫描仪重新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片刻后,最后一束扫描光收回,风蚀环已经完整。
霜岚深吸一口气,把航速降到极限静默,星舰像一片无根的羽,缓缓撤出天使们的巡逻区域。
“很好,风蚀环已经补全,就差找到阵脚的位置了。”凌玖逐渐兴奋起来。
“大阵阵脚一般都有严密的防护,更何况,这羽光圣界还是靠阵法的势力。”霜岚分析道。
“那看来只有进去一探究竟了。”凌玖决定按计划行事,施展幻形术化作天使模样,准备进入圣界探寻阵脚位置。
他先是离开星舰,将霜岚、瑞炽和逸月与之一起收入系统空间。
随后,他毫不掩饰地朝着光羽圣界的巡逻区域疾驰而去,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毫不畏惧地冲向自己的猎物。
巡逻的舰队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几艘天使战舰迅速围拢过来,舰首的光刃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仿佛在警告着他不要轻易靠近。
凌玖却装作一副慌乱无措的样子,在舰队中拼命扑腾着翅膀,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求救声,仿佛他是一个迷失方向的可怜天使,急需救援。
就在舰队还没有弄清楚状况的时候,深空之中骤然亮起一道刺目的蓝白火点,宛如一颗失控的陨星,拖着长长的等离子尾焰,以惊人的速度直撞而来。
“敌袭!规避!”频道里响起了天使队长那冷冽而尖锐的呼喊声,星舰光刃同时展开,化作数十道百米长的光幕,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挡在了前方。
然而,那艘九阶星舰却毫无减速的迹象,引擎舱在瞬间过载,核心如同被点燃的太阳一般,释放出无尽的能量。
轰!!
真空之中无法传递声浪,但那一团直径一公里的炽白光球却骤然绽放,宛如宇宙间最耀眼的烟花。
冲击波以光速横扫而过,所过之处,一切都被摧毁殆尽。
最前方的三艘天使战舰的护盾瞬间被撕碎,舰体就像纸糊的翼片一般,被掀翻、扭曲、折断。
金属碎屑与羽状能量碎片混作漫天光雨,残存的天使们被抛入真空之中,银白战甲变得焦黑,羽翼折断,鲜血凝成晶莹的血珠,在虚空中漂浮。
凌玖此刻也被爆炸的气浪掀得翻滚起来,他顺势收拢光翼,让冲击波沿着幻形羽片的缝隙掠过身体。
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他展现出了惊人的技巧和敏捷。
光球熄灭后,真空重归寂静,只剩下零星的火雨与残翼在虚空中漂浮。
凌玖蜷缩在一块扭曲的装甲板后,呼吸急促,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
然而,他的瞳孔却冷静如冰,没有丝毫的慌乱和恐惧。
他抬手按住“伤口”,指尖雷炎一闪,留下了一道焦黑而逼真的灼痕。
远处,幸存的巡逻天使们拖着断翼,发出痛苦而愤怒的尖啸,朝着通讯频道呼叫增援。
凌玖垂下眼帘,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
增援的银白舰群撕开残焰,像一群俯冲的猎隼。
舰腹探出牵引光束,把折断翅膀的天使、焦黑的舰骸,以及“奄奄一息”的凌玖一并卷进舱腹。
舱门合拢的瞬间,真空哀嚎被隔绝,空气里只剩焦糊金属与血腥羽屑的味道。
凌玖被两名医疗天使抬上担架,她们用圣辉为同伴愈合创口。
淡金色的光流拂过凌玖左肩——幻形术下的伤口渗出“血珠”,却在圣辉触碰时发出细微的“嗤嗤”声,仿佛冰水滴进火炭。
医疗天使皱眉,却以为只是天使族与异种能量冲突,没有深究。
担架穿过狭长走廊,两侧应急灯闪烁。
透过半开的舱门,凌玖看见舰壁投影:
【目的地:风蚀环·第七医疗站】
以及一条不断缩短的倒计时——
【抵达:00:03:47】
片刻后,舰身轻轻一震,医疗舱灯光由红转绿。
舱门开启,风蚀环独有的呼啸声灌进耳膜,那是羽流与真空摩擦的尖啸,像千万根钢针刮过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