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后,岑暖察觉到江灏川的情绪不对,她轻轻拉住他的手腕,柔声问:“怎么了?”
江灏川扯了扯嘴角,笑意勉强:“没事。”
“明明就有事。”岑暖蹙眉,“今天赢了钱,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江灏川倏地转身,目光沉沉地锁住她。下一秒,他猛地将她按进沙发里,带着怒意的吻狠狠落下,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岑暖挣扎着推他:“阿川!松开,你弄疼我了!”
直到唇上传来血腥味,江灏川才吃痛地松开她。
岑暖眼眶泛红,声音发颤:“江灏川,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他冷笑,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情绪,“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愿意陪高晓晨去赌场,却不肯陪我去?”
岑暖一怔:“谁跟你说的?”
“你觉得呢!”他逼近一步,嗓音低沉,“你之前说过在赌场玩过,是不是跟他?”
“是!”岑暖猛地站起身,指尖微微发抖,“但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江灏川下颌绷紧,冷声道:“行,你说,老子倒要看看你是怎么狡辩的。”
岑暖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冷静:“那是我大学时候的事。我一个人去港城办证件,在这边玩了几天,顺路去了澳城,闲无聊才去赌场玩了几把。高晓晨不知从哪得知了我的行踪,找到了我,非要跟着一起。”她顿了顿,语气平静下来,“他也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赌博,后来闲暇之余还会和朋友一起飞过来玩两把,但我再没参与过。”
江灏川神色稍缓,却仍嘴硬:“……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不过一个女孩子单独去赌场,胆子倒挺大。”
“江灏川!”岑暖气笑了,“我好歹是半个京圈大小姐,有点不良嗜好也正常吧!再说我二哥认识那边的老板,安全得很。”
见他不说话,岑暖更恼了:“现在知道误会我了?刚才那股疯劲儿呢?”
江灏川自知理亏,伸手想抱她,却被她一把推开。他低笑一声,嗓音软了几分:“我这不是……吃醋了么。”
“吃醋?”岑暖挑眉,“我就谈过这么一个前男友,你就这样。那你的那些个前女友,我是不是该直接疯掉?”
江灏川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闷声道:“那不一样。”他收紧手臂,声音低哑,“我那些都是逢场作戏,只有你……是认真的。”
岑暖挣了挣,没挣开,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江灏川,你到底什么脑回路?赌博是什么好事吗?一旦陷进去,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我不想去,是因为我想以身作则,我不让你去,是因为我在乎你,不想让你学坏。换作别人,你看我管不管?”
江灏川低笑,蹭了蹭她的颈窝:“宝宝,我这不是怕你不够爱我吗?”
——他从来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什么“小白脸”“吃软饭”,他根本不屑一顾。他在意的,从来只有她的心。
岑暖心头一软,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脸:“那现在……知道我爱不爱你了吗?”
江灏川没说话,只是低头吻住她。这一次,他的动作温柔至极,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
翌日清晨,岑暖被手机铃声吵醒。她眯着眼瞥见来电显示——那个熟悉的名字让她指尖微顿。
本不想接,可想到昨晚赌局的事,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她的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
电话那头,高晓晨低笑一声,嗓音微哑:“暖暖,是我。”
“嗯,我知道。”她语气疏离,“有事?”
高晓晨沉默片刻,苦笑道:“我们之间……已经生疏到这种地步了?昨晚在赌场,你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岑暖淡淡道:“你想要我怎么做,高晓晨?”
——是“高晓晨”,而不是曾经的“晓晨”。
高晓晨呼吸一滞,随即嗓音冷了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川昨晚为什么会上了你的赌桌,你心里清楚。”岑暖声音很轻,却字字锋利。
“你怀疑是我设计他?”高晓晨冷笑。
“他是我丈夫,我了解他。”岑暖语气平静,“我让他见好就收,他就绝不会再赌。可你的朋友跟他说了什么,你又暗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她顿了顿,继续道:“高晓晨,我感激你曾经救过我,我也一直拿你当朋友,恩人。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激将法骗他上赌桌。如果昨晚阿川在赌场欠下巨额赌债——”
她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甚至还会动用我姥爷的关系,对付高家。不过你也应该感谢,感谢你昨天晚上输了,输的彻彻底底,你输掉的那些钱财,换回了你们整个高家。高晓晨,我们两清了,我不欠你了。”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
良久,高晓晨哑声问:“你就这么爱他?”
“对。”岑暖毫不犹豫,“我爱他,没有他我会死。”
——她一向惜命,却在此刻说出这样的话。
高晓晨心如刀绞,最终只低低笑了一声:“好,我们……两不相欠。”
电话挂断,岑暖长舒一口气,转身时,却对上了江灏川深邃的目光。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正静静看着她。
岑暖走过去,轻轻抱住他,低声道:“阿川,我爱你,我爱你。”
江灏川收紧手臂,吻了吻她的发顶,嗓音低沉:“嗯,我知道,我也爱你。”
——他知道,她永远会站在他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