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时瞳孔骤缩,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小朝朝,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朝朝!”颜蓝快步追过来,一把将儿子抱进怀里,目光落在朝朝的脸上,动作就顿住了。
她低头一看,儿子原本白嫩的小脸上,此刻竟爬满了细密的小红疹,连耳尖都红透了,这是过敏了?
儿子因为体弱多病的缘故,小时候的确比较容易过敏,可是这些年经过调理已经好多了,只要不接触过敏源就不会过敏。
“妈妈!”
朝朝却没觉得难受,高高兴兴地搂住颜蓝的脖子,小脑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又偷偷抬眼瞄了瞄一旁的秦时,飞快地吐了吐舌头,声音软乎乎的:“妈妈,我不小心沾到花坛里的花粉了。”
颜蓝瞬间就明白了,这哪里是“不小心”,分明是这小家伙故意的。
果然,朝朝又往她怀里缩了缩,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妈妈,午饭的时候姐姐说,今天爸爸会来接我们去吃饭……”他说着,还冲颜蓝眨了眨圆眼睛,小模样透着几分狡黠。
这么一来,爸爸就不会看破他们了。
他也不打算和爸爸相认,谁让爸爸对小秦放那么好。
他打算再考察爸爸一段时间。如果爸爸真的对妈妈和他不好的话,他就不认这个爸爸了。
颜蓝又气又笑,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小鼻尖,刚要说话,就听见秦时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不自觉的关切:“你儿子有没有关系?脸上红疹这么多,要不要现在送医院去看看?”
他看着朝朝像“猴子屁股”一样的小脸,眉头皱得紧紧的,心情格外复杂。
按道理说,这是颜蓝的儿子,和他没半点关系,他不该在意,甚至该生出几分排斥才对。
可看着这小家伙瘦瘦小小的,抱着颜蓝脖子时乖巧模样,他心底不仅没半分讨厌,反而还隐隐揪着,有些担心。
朝朝听到秦时的话,又偷偷抬眼瞄了他一下,小手紧紧攥着颜蓝的衣角,没敢再说话,只把小脑袋埋得更深了些。
“老毛病了,不碍事,回去吃点药养几天就好。”
颜蓝低头摸了摸朝朝泛红的小脸,语气里藏着心疼,眼底却又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这小家伙,倒是把自己的过敏症用得“恰到好处”。
她心里清楚,秦时今天会来,多半是不放心小汐,往后他忙着秦氏的事,也不可能次次都来陪女儿。
“我送你们一起回去。”
秦时说着,目光扫向不远处颜蓝停着的摩托车,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语气里满是不赞同,“带两个孩子开摩托车太不安全,我的车就在前面。”
颜蓝没拒绝。
她知道,必须在朝朝和小汐面前,营造出“就算离婚,爸爸妈妈也能好好相处”的假象,不想让孩子心里留下隔阂。
她抱着朝朝,秦时抱着小汐,四人并肩走向停车场,一路上,小汐偶尔会跟秦时说两句幼儿园的趣事,秦时也耐心听着,语气比平时柔和了不少。
没人注意到,不远处一辆豪华轿车里,正有一道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他们,正是白小雨。
她脸色难看至极,指尖紧紧攥着方向盘,指节泛白。
前几天宋池曝光柳诗语的事,她也被牵扯进去,好不容易才花钱压下去,又因为圣玛丽幼儿园的纠纷,她最近接儿子小秦放,都只能躲躲闪闪。
为了在幼儿园那找回面子,也为了逼秦时跟自己多接触,她特意约了秦时今天来接小秦放,可每次打电话,得到的都是秦时冰冷的语音助手回复:“您好,机主正在忙,暂时无法接听电话。”
轿车后座上,小秦放晃着两条腿,满脸不满地抱怨。
“妈妈,那不是爸爸吗?他怎么跟那个女人还有两个小孩在一起?你之前为什么不让我找爸爸?我想要最新款的游戏机,我要让爸爸买给我!”
白小雨被儿子的话戳得更心烦,却又只能强压下怒火,伸手按住儿子的肩膀,声音发紧:“游戏机妈妈给你买,你看错了,那不是爸爸!”她说着,眼底闪过一丝狠意,颜蓝,又是你!
白小雨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越想越气——秦时最近态度的转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全是因为颜蓝回来之后!从前就算对她冷淡,至少还会应付两句,可现在,连电话都懒得接了。
“那爷爷呢?爷爷也好久没来看我了,以前爸爸忙,爷爷都会带好吃的陪我玩。”小秦放又皱着小脸追问,语气里满是委屈,还不忘晃了晃白小雨的胳膊。
这话更让白小雨郁闷得喘不过气。她也是前几天才从别人嘴里听说,沈云重被抓了,而且还是犯了杀人罪!
以前沈云重可是她的靠山,有他在,秦老夫人也会给她几分面子,可现在靠山倒了,她在秦家彻底没了立足之地,再这样下去,她和儿子很可能彻底会被秦氏放弃。
“爷爷最近也忙,等忙完了就来看你。”白小雨摸了摸儿子的头,心里却早已乱成一团麻。
她压着一肚子火气,开车载着小秦放回了家,刚推开门,就看到白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茶喝着。
白小雨冲小秦放挥了挥手:“你去房间玩游戏机吧,妈妈跟小姨说点事。”小秦放一听有游戏机玩,立刻忘了刚才的抱怨,欢天喜地地跑回了房间。
“姐,你之前不是说过,认识一些道上的人,能帮我解决点不好摆上台面的麻烦吗?”白小雨走到沙发旁坐下,声音压得很低,眼神里却藏不住急切。
白琳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茶水晃出一点涟漪,她抬眼看向白小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慢悠悠地问:“哦?看你这模样,是遇上棘手的人了?想解决谁啊?”
“颜蓝,秦时的前妻。”这三个字,白小雨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提到这个名字,她眼底的怨毒就藏不住。
“自从她回来,秦时就像变了个人,对我和放放不管不顾,连沈总都被她害得进了监狱。要是没有她,我现在就是秦时明媒正娶的妻子,哪会落到这步田地!”
她说着,语气更狠了些:“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只要能让她彻底从星洲消失,多少钱我都愿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