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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暖风知南意 > 第119章 傅家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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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酒店奢华套房,落地玻璃印出万家灯火,高楼大厦里灯火通明,宛如一座不夜城,高楼下各媒体不舍得走,仍蹲守在门口想要扒出一些额外的信息。程弈南进门的一瞬间,看到的就是,她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站着往下看,宛如一只高傲的黑天鹅。

程弈南从沙发上拿起毯子,把毯子盖在了钟意的身上。

“我们在这住一晚,现在外面那么多记者,要完全躲开不太现实,就怕暴露了你现在住的酒店,那还得不偿失。”程弈南沉声道。

钟意轻声应了一句好。

随后,二人就这么安静的,感受着对方的存在,相互依偎。

为了防止毯子掉落,钟意紧紧地抓着,手心的力度不减,似乎由此而发泄。虽然知道蒋晖跟傅昆明被拘留只是暂时的,但是不免还是觉得心口舒畅。

上次她提出分开一段时间后,程弈南便说了自己的打算,自己在酒店的这几天她一直在想,她真的可以重新回到大众面前吗?可犹豫焦虑也就那一段时间,如果真的能为爸爸翻案,她不介意再当一回供人观赏的金丝雀,任人指点。

钟意轻喊了程弈南的名字,程弈南尾音一扬回应着,她的眼泪情不自禁地就落下来了。

“对不起。”她哽咽着道。

钟意无厘头的一句道歉,程弈南却有些迷惑。

他强行把钟意掰过身来,与她对视着。钟意看见程弈南的脸,便想到了他的那本日记本,泪意越汹越涌。

“怎么就哭了又,搞得我好像欺负你一样呢。”程弈南心疼擦了擦她脸颊的泪。

钟意默默摇头,猜想着程弈南应该不愿意自己知道那本日记本的存在便没有提。

“那我们......”程弈南犹豫着问。

他害怕钟意依旧没改变主意想要分开。

钟意眸光微闪,就这么沉默着看着程弈南,那脸上的清肃让程弈南心里咯噔一声。就在程弈南斟酌着再次开口时,钟意噗嗤一声,眼中溢出了笑意。

“怎么,很不舍得我?”

“这么好的老婆谁舍得放手。”

程弈南瞧着钟意娇俏的面容,悬着的心才稍稍安定一些。听程弈南这么称呼自己,钟意脸颊上微热,嘴上不禁反驳着。

“谁是你老婆。”

程弈南嘴角一勾,“谁应谁便是。”

“那天我说的话,你有认真的想过吗?”

程弈南不可置否地轻叹一口气,双手在钟意纤细的肩膀上一搭,那不轻不重的力量仿佛是想让她知道他的坚定。

他如此说道:“我永远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相信我。”

是啊。

程弈南一直都如此坚定地选择了她。

既然大家都相爱着,为什么杞人忧天,为没有发生的事情而烦恼呢。

“那说好的,带你去我小姨家里吃饭,你觉得呢?小姨天天催着我想跟你正式见一面。”程弈南犹豫着咨询钟意的意见。

可钟意思绪片刻后点了点头。

“那我得先去买点见面礼。”

钟意大闹蒋欣芮婚礼的事迹不过一晚上时间,热搜霸榜第一不止,可能随便在街上找个路人,都侃侃而谈这一场闹剧。

傅家的别墅在郊外,自昨天两个主心骨被警方带走之后,两位夫人便喊了公司法务出来商讨对策,相比于两位夫人的神色焦灼,蒋欣芮跟傅泽洋却显得镇定许多。

“可以保释吗?”蒋欣芮问道。

两位律师对视了一眼,其中蒋氏的律师专业地为蒋欣芮解答。

“一般涉及刑事案件被拘留后,符合条件的,在整个刑事诉讼过程中都可以申请保释,即取保候审。一般有三种情况,一个是一般情况,一个是特殊情况,还有最后一个便是结伙作案的重大嫌疑分子,如果是涉及兰亭盛荟的话,这个案子不好办。以我的从业经验,警方一般会按照重大嫌疑分子定性。”

听见这话,两位夫人只感觉天要塌了。

“那意思是没办法给他们办保释了?”蒋欣芮微微皱眉。

“主要是我听说还涉及了贿赂司法机关的事,当年程柏谦的那个案件是以交通事故结案的,现在重新搜查,难度很大,但也不可掉以轻心,所以保释这事也就变得难上加难。”傅氏集团的律师也在一旁附和着。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现在到底能做什么。”

傅泽洋看着两个律师束手无策也是有些无奈。

两个集团没了主心骨,里面肯定是乱成一团了,股票也一直跌,今儿都跌停了。蒋氏还好说,好歹说婚礼已经举行了,也算是自己人,可傅氏没话事人,那顺着排下来的第一人那便是傅景平。

傅景平倒是不足为惧,他唯一担心的便是傅云洲那个变数。傅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傅云洲那个疯子可压根不管这些。

“我们也只能尽力了。”

两位律师叹气,话落便要回去准备保释的资料,几位也不敢耽搁,好声好气地将人送走。

折腾了一晚上没睡,两位夫人也是累了,便细说着先回去休息了,蒋欣芮跟傅泽洋刚完婚,傅家有单独给两人房子作婚房,两位夫人自然也是想两位住一块的,于是提出让二人回去婚房休息。

蒋欣芮敷衍了几句,便也离开了,见蒋欣芮走了傅泽洋也跟着追出来,蒋欣芮以为傅泽洋还有什么话要说,于是睨了他一眼。

婚宴不欢而散后,蒋欣芮婚纱脱了但是妆还没卸,这会看傅泽洋的那一眼,倒是韵味十足。

“载我一程吧,去我们的新房,随便认认路,咱们好歹也是结婚了,一周要求你回新新房一次不过分吧,不然咱妈问起,咱们感情培养的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咋回。”傅泽洋淡道。

闹了一晚上,傅泽洋嗓音中也带着一丝的倦意。

蒋欣芮没有同意,但是也没说反对。

傅泽洋在导航录进地址之后便没再出声,坐在副驾驶假寐,蒋欣芮偶尔开车看右后视镜时会不经意看见傅泽洋的脸。说实话,傅家基因的确算是不错的,傅泽洋这样貌虽没有傅云洲出色,但在这圈子里算是长得还行的。

傅泽洋不知是在思绪什么,神情里有点不太对劲。

直到他下车,二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另一边,傅家大宅。

与蒋家一样气氛凝重的还有傅家,书房为首坐着一位老者,双手杵着拐杖立在身前,傅云洲身姿挺拔得跪在中央,像棵永不垂落的松树,傅景平坐在一旁,没参与那爷孙两这场无声地较量,整个房子里,只剩下温芸一人神情忐忑。

傅家老爷子虽已老迈,可往那一坐不说话,周遭的喧嚣仿佛会自动降调,他的沉稳不是刻意端出来的架子,而是从多年的商战中历练出来,从骨缝里透出来的沉稳。

听说以前傅老爷子在圈子里也是一个顶着高富帅名头在商场打滚的,如今岁月在他的脸上也有了痕迹,额头和眼角的皱纹很深,两鬓的白发不显苍老,岁月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傅老爷子也是个耐得住性子的,傅云洲一晚上不开口认错,老爷子还真会让这傻小子跪一晚上。

傅老爷子也只不过是需要傅云洲一个认错的态度,可偏偏傅云洲倔且不认为自己有错,双方便僵持不下。

终究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温芸了解傅云洲,这小子主见大,认定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傅云洲跪的时间越长,温芸的神情就越是忐忑。

“爸。”

温芸刚开口,傅老爷子就睨了温芸一眼,老爷子眼窝虽然略有凹陷,可是眸光亮的跟深潭一样,沉静中透着审视的压迫感。

“怎么?我现在是这点教训后辈地资格都没有了吗?”傅老爷子淡淡地一句,仿佛带着质问。

傅景平伸手往温芸的手背轻轻拍了下,用眼神抚慰她的担忧。

傅老爷子如钩子一般的目光凝视着傅云洲,缓声道:“云洲,你可知错?”

“孙儿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傅云洲身形未变,坚毅的目光不卑不亢地朝傅老爷子看去。

傅老爷子话语一滞,一张面色严肃的脸也是被傅云洲气出了一点恼怒。

“你还记不记得你自己姓什么,怎么可以连着外人一起来给让自己家里难堪。”

傅云洲冷笑了一声道:“他当年对我下手的时候可不像是姓傅的,他可以亲疏不分连着外人一起绑架我,那我为什么不可以连着外人一起把他送进大牢。”

傅云洲话音刚落,在场的其余三人都愣住了。

傅老爷子凹陷的眼窝闪过一丝迟疑,老人家杵着拐杖的手都在颤抖,默道:“你想起来了?”

傅景平无声叹了口气,对傅云洲描述的事心知肚明。在场唯一不明所以的温芸,面对未知的震惊有些缓不过神来。

“傅云洲,你这话什么意思,意思是当年你被绑架,幕后主使竟然是傅昆明一家???”温芸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

“你早就知道了?”温芸厉声朝着傅景平问道。

傅景平沉默着与温芸对视,随后又朝着傅老爷子看了一眼,最后的视线落在傅云洲身上。

在场二人丝毫不意外的神态,温芸后知后觉,竟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虽然两家关系算不上好,但温芸的表面功夫也算是做到位了,可要是她知道当年傅云洲被绑架的事是傅昆明指使的,她连这么表面的功夫她都懒得维系。

难怪了,这么多年来,傅景平跟傅昆明的关系也一直不好,她还纳闷了呢,好好的两兄弟,突然间就开始嫉恶如仇,她还以为是因为傅老爷子把公司交于傅昆明打理,傅景平失望了当甩手掌柜。

没想到,这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好你个傅景平,竟然瞒了她这么多年!!

当年傅云洲失踪后,二人整宿整宿地熬着,就期盼着会有好消息传来,日夜颠倒地熬着整整一个星期,才有傅云洲的消息。

傅云洲强撑着逃出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医生都说淤血大面积扩散,有部分还压着神经,这要是再拖着几天,比较好的结果是部分肢体瘫痪,淤血压迫神经颅内升高,严重的话会导致脑疝。

就算是马上安排了手术,医生出来的时候脸色仍旧不怎么好,说是淤血已经造成神经里不可逆的损伤,醒不过来的几率也很大,但就算是醒过来了,也有相关的后遗症以及康复过程。

温芸当下就被医生说的话给吓晕了,就连醒来的第一句就是问傅云洲醒了吗。可结果是傅云洲躺了整整三天才醒过来。

这三天,夫妇俩过得很是煎熬。

醒过来的一段时间内也没办法行走,只能坐着轮椅,就连吃饭上厕所,那些以前力所能及的事情,他都没办法自己完成,那一段时间他就跟废人一样。

傅景平试探着询问傅云洲,看看他还记不记得是谁绑架的他,兴许是后遗症,傅云洲丢失了一段时间的记忆。

傅景平没办法,只能自己背地里查。

当他查出来背后指使的人竟然是傅昆明时,他当下的反应不亚于如今的温芸,他拽着傅昆明到了傅老爷子面前质问,傅老爷子气归气,可站在集团的角度,傅老爷子当时也想息事宁人,背地里承诺把公司股份赔给傅云洲就当做是补偿。

傅景平对老爷子也有些失望,一个人生他养他的父亲,一个人亲生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在医院守着傅云洲康复,看着熟睡的脸庞泣不成声,他恨自己懦弱,心软,就算再难受再恼怒,也不舍得父亲因为这件事左右为难。

温芸努力的想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可一想到那年傅云洲受的苦,竟然是自己家的人害得,眼泪就像失禁一样直直地往下坠。

这样的家族,何其讽刺。

傅老爷子脸被憋的涨红,手中的拐杖被他用力地握着,注视着傅云洲的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么多年,他对傅云洲除了亏欠还是亏欠,于是他总想加倍加倍的对傅云洲好,他从不对傅云洲有过多的苛刻,可偏偏这孩子有能耐,也能吃苦,这种宠爱偏多的环境下,还是傅家里面最出色的一个。可再怎么样,昆明终究是他的大儿,他能做出这样的事,也怪他自己没有教好。

傅老爷子终是老了,傅云洲也有些许不忍心。可转念一想,傅云洲眼眶漾着浅浅一层润色,声音却越发坚毅。

“我永远不会忘记我因为他受过的苦,莫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爷爷,你就是因为总是保护他,他才会一错再错,你也不能保护他一辈子,他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